，從空間之力至諸天
又是那種賤兮兮的說話風格。
就算是陸雪琪等人早有心理準備，麵對這行突如其來的結尾語，眼角還是在所難免的抽動了一下。
“這真的是陸淵所留下的嗎？”
“看起來……”
“不能說一點不像，但也隻有一點像。”
陸雪琪扶著自己的額頭，無奈的在心裡吐槽道。
談不上信念動搖。
但原本陸淵還算光輝的形象，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種另類的逗比，總是在一些很嚴肅的地方添加一些很拙劣的玩笑，屬實是讓人無語至極。
隨後，陸雪琪轉念一想，本來還算是愉快的心情瞬間又不怎麼好了，麵色是多雲轉陰，隨後又快速的恢複到了平常冷冷清清的姿態，隻不過卻在心裡的小本本上，給陸淵再度記上了一筆，準備等出去後在找陸淵算賬。
畢竟，根據一路走來他們所見到的所有記載和事情經過，足以看出陸淵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
最起碼在早期，陸淵的性格就是玩世不恭的。
而且，這還是一種禮貌的說法。
難聽點說，就是做事完全沒有邏輯。
稱之為“魔頭”確實有點誇張。
但說一句“瘋子”卻毫不為過。
隻因為自己悲慘的經曆，就把憤怒的一部分傾瀉到了一個無辜的女孩身上，雖然其悲慘的經曆和唐昊唐三兩人有不可分割且不可無視的關係，但遷怒這種事還是有些敗人品的。
畢竟，那個無辜的女孩並沒有直接或間接的針對陸淵，就算身份有問題，也沒必要把憤怒表現在這種事上。
任何人都有憤怒。
任何人也都有七情六欲。
就算是一向冷清的陸雪琪，也承認自己確實存在過一些不好的情緒。
更何況，其他人還不是陸雪琪，沒有陸雪琪這種心若冰清的心態，更做不到斬斷雜念。
況且，往大了去想……
就算是通天教主，也因為憤怒和種種原因選擇了下場一搏，明知道此戰的結果注定是失敗的，但依舊還是頭鐵的迎了上去，最後輸得一塌湖塗。
能說通天教主沒算到嗎？
不能。
在誅仙劍陣被破後，局勢已然明朗。
就算是三大教中一名普通的弟子，都能看出來截教的結局，通天教主作為截教的教主，自然也能看明白。
但有些事，即便是能看明白，甚至是能置身事外，因為個人的情緒和信念，也終究是無法目睹一切悲劇的發生。
能不能逆天改命，總要試了才知道！
這也是為什麼在截教覆滅時，截教的所有弟子還強撐著擺出了萬仙陣，準備殊死一搏。
既然通天教主作為聖人，都敢為了這些弟子親身入局，這些本就仰慕於通天教主的弟子，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參戰，甚至是背叛截教呢？
所以，七情六欲是不可斷絕的。
一切所謂的斷絕七情六欲，其實隻是自己選擇的自我逃避而已，除了能使自己相信這種謊言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澹的人生！
不過，好在陸淵在事後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有承擔此事的勇氣，願意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做出彌補。
要不然……
恐怕任何一個人在了解到這段誰也不光明的曆史後，都不會喜歡上在這段曆史中出現的任何人物！
所以，即便是後期經曆了種種能讓人發生改變的事情，但歸根結底來講，有過這些經曆的陸淵，絕不應該像在青雲門裡一樣沉著冷靜，甚至是佛係躺平！
這能說明什麼？
這能說明，陸淵根本就沒把青雲門當成自己的家！
所謂的坦誠，也隻不過是針對某些人展現出的部分感情而已，大部分的真相，甚至是包括所作所為，陸淵都在刻意的束縛和收斂！
“多令人傷感的事實？”
陸雪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滾的波瀾，但在壓下這些波瀾之後，還是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了一句。
眸子裡的堅定似乎也更堅決了一點。
深深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碧瑤，也沒再和碧瑤交談些什麼，平靜的環視了一圈身旁的眾人後，開口說道：
“繼續走吧！”
“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希望……”
“你們都能做好去麵對的準備！”
“同時……”
“要注意身邊人可能會發起的襲擊！”
說完，陸雪琪也沒去解釋這段話裡的意思，兩步踏出，已是毫不猶豫的鑽進了空間隧道裡。
碧瑤又何曾退縮過？
彆說是一個區區的陸雪琪。
就算是金瓶兒那個妖女，在碧瑤麵前也隻能被碧瑤隨意拿捏，根本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唯一能對碧瑤產生威脅的……
或者說，是能讓碧瑤關注的……
隻有田靈兒一人。
因為她和田靈兒很像。
所以自然知道，這種對手的麻煩。
不過，田靈兒也隻是被碧瑤關注而已。
摸了摸衣襟中的金鈴，碧瑤在感到了幾分愧疚之餘，一股莫名的自信，也是從心底驀然湧現了出來。
關係好又能怎樣？
還不是和“青雲道子”陸淵相處？
而她不僅早早就察覺出了陸淵的真實身份，甚至還有陸淵送給她的這枚金鈴，雖然不是什麼定情信物，但能把一名妻子送給自己的禮物送給另一個女孩，本身就說明了一切！
更何況……
“還從來沒有人敢搶我看上的東西！”
眸子微微眯起，掩飾了一下眸子中閃過的那絲殺意，旋即，碧瑤也沒對剩下的這些人放什麼狠話，對幽姬點點頭後，也是一步踏出，進入到了空間隧道裡。
見此，不少人麵麵相覷。
曾書書不禁伸手懟了懟張小凡，壓低聲音，低聲問道：
“這都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麼沒看明白呢？”
“小凡，你看懂了嗎？”
張小凡平靜的甚至有些麻木的眸子微微轉動了一下，從目前還在場的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後落到了田靈兒的身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反正她不會無的放失。”
“或許，我們確實應該注意一下。”
“傷人最深的，往往是自己人。”
曾書書猛然一驚，忍不住反問道：“難道你認為我會傷害你？還是說，你認為你會傷害其他人？”
“我有這麼說嗎？”
張小凡罕見的翻了個白眼。
旋即無奈的反問道：
“難道這裡隻有我們青雲門的人嗎？”
“再者，在表麵上，你能否認焚香穀和鬼王宗的人和我們青雲門的人不是一個隊伍裡的人嗎？”
“仔細想想她的話吧！”
“彆再把注意力放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了好嗎？”
聽見張小凡意有所指的話，曾書書不由得尷尬的笑了起來，未曾想到，一旁的林驚羽卻突然走了過來，給尚處於交談中的二人潑了一桶冷水。
“鬼鬼祟祟的商議什麼呢？”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先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張小凡，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
“真以為大家都是聾子嗎？”
林驚羽冷冷的盯著張小凡。
臉頰情不自禁的抽動了一下。
抬起手，按在劍柄上。
但終究還是沒拔出來。
深吸一口氣，看著依舊是一臉麻木之色的張小凡，林驚羽長長的吐出這口氣，勉強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隨後，一邊朝空間隧道走去，一邊意有所指的諷刺道：
“我真為他感到不值！”
“替一個肮臟自私的人遮掩！”
“而且，在他自己死後，他所喜歡也喜歡他的小師姐，還被這個肮臟自私的人妄圖染指！”
“真是令我失望至極！”
“不知是什麼時候，你我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連同那些過往的事情一起，讓我自己都討厭這樣的你我！”
這番話雖然沒指名道姓，但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是在說誰。
曾書書頓時就想要衝上去，攔住林驚羽並要求林驚羽對張小凡道歉，卻未想到，張小凡竟然伸手攔住了他！
“你乾嘛？”
曾書書怒視張小凡。
眼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和失望。
但張小凡卻依舊平靜。
平靜的搖了搖頭。
隨後，平靜的陳述道：
“他說的一部分就是事實。”
“而且，也是我應受的懲罰。”
“我喜歡田師姐，這一點在很早以前就說過了，無論是他還是田師姐，其實在七脈會武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
“所以，我隻是杜絕了我的妄念。”
“這樣的我，配不上任何人。”
“但是，我有懷念和償還的權利。”
“我不求得到田師姐的關注，也不求得到田師姐、師父、師娘以及其餘任何人在這件事上的原諒。”
“我行我事，無愧於天地良心即可。”
“所以，不必生氣。”
如此富有哲理的話，真的不像是張小凡能說出來的。
曾書書不禁盯著張小凡，仔細打量了半晌，才算是多多少少的冷靜了下來，環視了一圈周圍，見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開口提議道：“我們也走吧？”
“當然。”
望著田靈兒離去的背影，張小凡毫不遲疑的回答道，隨後一步邁出，也是進入到了空間隧道裡。
而在空間隧道的另一邊……
一處廢墟之上……
陸雪琪等人望著眼前的這片廢墟，忍不住交頭接耳了起來，但對此早就有所預料的幽姬，神色卻情不自禁的動容了幾分。
看向一旁的碧瑤，卻發現碧瑤正輕車熟路的走在這片廢墟上，直到走到了一個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碧瑤才停下了腳步，滿是感慨的跺了跺腳，也沒顧陸雪琪等人還在現場，平靜的開口講述道：
“這裡，應該就是當時我和我娘被埋的地方了！”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也就是眼下的這個時期，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天音寺的和尚要對我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