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之力至諸天正文卷366.死戰!“大哥!
!”
嘶啞淒厲的吼叫聲,於一片荒蕪的大地之上響起,發髻已被打散的張正,披頭散發的握著手中的黑劍茫然揮舞著,直到被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阻擋了下來,漆黑的童孔才微微恢複了幾絲光澤。
黑狐可控人心。
但也隻是精神層麵上的控心。
在王權醉的輔助下,張正總算是恢複了幾分意識。
可張正恢複的代價,無疑是慘痛的。
王權霸業按住肩膀上的傷口,臉頰輕輕抽搐著,把已經切入到肩胛骨中的黑劍拔了出來,嘴唇微微顫抖著,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警惕的打量著周圍大片大片的黑色,苦澀的提醒道:
“大家都小心點...”
“出手時,留三分力。”
“把小妹護在陣中的核心處,這樣就算是有極個彆的被迷惑了心智,也能儘最大程度避免我們自相殘殺導致的損傷。”
“不必擔心我。”
“劍心可以暫時抗住。”
“大家隻需要維持大陣即可!”
“短時間,它們攻不破我們的防禦!”
聽見王權霸業這麼說,一眾身形狼狽的麵具也多多少少鬆了口氣,剛剛提起來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不過,與王權霸業的看法完全相反。
此時此刻,楊一歎和李自在的心,卻在不斷的下沉,打量著黑壓壓一片、且已經將他們所有人包圍的黑狐,外加上在戰鬥中雙方實力上的明顯差距,楊一歎不禁與身處於自己下方的李自在對視了一眼,然後遲疑的開口,喃喃自語道:
“或許,它們本就沒想著殺我們...”
正在撕扯袍子包紮傷口的王權霸業,聽見楊一歎這種奇怪的感慨,手頭的動作漸漸放緩了下來。
原本疲憊的臉色中,也漸漸摻加進去了幾分驚悚。
王權霸業不是傻子。
或許,在陷入圈套時還看不明白局勢。
但當已經血戰過了數次後,依舊處於黑狐的包圍圈之中,怎麼突圍都無法成功的此時此刻,縱使王權霸業再不清醒,也付多多少少意識到了不對勁。
是啊!
黑狐有多少隻?
無窮無儘!
既然都把他們引入了包圍圈中,沒必要再顧及自身的傷亡,更沒必要用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成果!
他們本就沒有支援。
而且,還沒有人是妖皇。
天地一劍就算能劈出來,以他手中的這種彷品,外加上他的修為,又能劈出幾記天地一劍?
人海戰術麵前,就算他們是天才,也終究會被硬生生的堆死!
畢竟...
他們不是陸淵!
陸淵有能力殺出去!
尋常小妖,在餘波下都會被碾死,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處理!
可他們不同!
每一個小妖,如果放任不理,很快就能對他們的整個陣型造成破壞;雖然也可以執行全部肅殺的方法,但就算是放開了殺,至今為止,包圍他們的黑狐也未見稀疏!
這就好比他們在割草...
若草割的太多了,也會拿不住鐮刀!
但這不是在割草!
王權霸業很清楚,在黑狐這個未知的群體中,絕對隱藏著不少的硬茬子,他們一路跟來,在肖天昊身旁的那隻黑狐,應該就是一個妖王!
那麼,第一個問題來了:如果換做他是黑狐一族的首領,會把手底下得力的乾將派出,隻為了和一個人族叛徒建立起溝通渠道嗎?
王權霸業自認為不會。
因為兩邊的實力身份不對等。
一條喪家之犬,能給予幾分尊重已經是很給麵子了,想要表達出重視,這條喪家之犬根本承不住!
因此,王權霸業覺得,若是換做他是黑狐一族的首領,在與肖天昊接觸的時候,頂多會派一個傳令兵,作為雙方溝通談判的渠道。
或許這個傳令兵是心腹。
但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注定了不會太高,在整個族群之中,這個傳令兵的實力應該是位於中下之列。
因此,根據這個推論,第二個問題也來了:一個妖王在族群裡的實力地位,隻能排到中下之列,那麼,這個族群的上層實力究竟有多強?!
妖皇遍地走?
王權霸業覺得不太可能。
但妖王遍地走,約摸能做到。
妖皇終究是一個特殊的境界。
彆看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出來如此的輕鬆,但當妖皇真正站在這裡時,他們恐怕連反抗的架勢都擺不出來,就會被一掌拍死!
半步妖皇的袁卯,就能吊錘他們。
就算某個妖皇弱了點,吊錘他們,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所以...
一個妖王遍地走,大妖王抖三抖,首領甚至是妖皇起步的大勢力,為什麼要和他們這些妖王玩人海戰術,讓一群群的小妖來攻擊他們?!
難不成是為了練兵見血?!
王權霸業險些沒被這個想法逗笑。
就算他不用腦子想,都絕不可能是這個理由!
畢竟...
他們殺一個,黑狐就少一個!
精銳固然重要。
但年輕一代都死光了,還精銳個屁啊!
王權霸業狹隘的目光,注定了他不可能猜到黑狐可以無限再生的事實,不過就算是猜不到這個事實,王權霸業也猜到了幾分真相...
“這群畜生...是在圍點打援!
!”
王權霸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憋出這句話來,握著劍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發泄似的劈出一劍,然後把目光轉移到了楊一歎的身上,大喝道:
“有沒有薄弱點?!”
“我們不能在這裡拖了!”
麵具成員的平均心理素質,還是相當過硬的,縱使聽見了王權霸業突然之間對推論的改口,也沒有產生驚慌的情緒,隻是陣型在微微的變化,逐漸由一個防禦的陣型轉變成了鋒失陣。
當然。
並非是麵具的所有成員不驚訝了。
聽見如此重磅的消息,該驚訝還是得驚訝。
但驚訝又改變不了事實。
而且指揮權還不在他們的手裡。
所以,驚訝也隻是驚訝,而沒有演變成驚慌。
可在王權霸業的這個問題下,本就沒辦法進行回答的楊一歎,就更沒辦法下達有效的指令了!
楊家的天眼,能洞察氣脈。
可圈外的氣脈都是混亂的。
外加上局勢太過於撲朔迷離,無論往那一處看都是殺機重重,而且四麵八方全都是湧過來的黑狐...
在這種不講武德的人海戰術麵前,就算是調整陣型,對於操控者來講都是一種莫大的考驗。
想要在變陣的基礎上,找尋到一條能夠突圍且殺機稍弱的道路,對於目前的楊一歎來講根本就做不到!
任何一條路,都是死路!
雖然說,突圍就必定伴隨著傷亡,楊一歎也很清楚這一點,但也不能硬著頭皮往死路上撞啊!
他們是要突圍!
不是去送死的!
楊一歎已經把天眼使用到了極限。
但在如同銅牆鐵壁的包圍中,楊一歎還是被迫承認了被硬實力碾壓的不爽,恨恨的罵道:
“這群畜生沒給我們留任何的活路!”
“無論往哪個方向突圍,都是死!”
“這群畜生的精銳,甚至都沒拿上來對我們用,就更不用談什麼底牌了;而且這群畜生極其狡詐的用人海戰術消耗我們,就算是我想變陣,也很困難!”
鋒失陣終究隻是一個陣型。
是一個類似於箭頭模樣的陣型。
這樣的陣型,想組建起來倒是很容易。
隻需要改變成員的站位即可。
但在組建起來之後,萬一發現突圍的方向選錯了,需要掉頭,對於身處這個陣型中的所有人來講,都是一場災難!
不過...
“既然是圍點打援,那我們放棄防守最大限度的轉換陣型,然後用快速的反應不斷轉換陣型,借此調離它們的包圍力量,尋找到突破口突圍,不知道能行不?!”
王權醉扶著額頭,動用自己僅存的那點空閒精神力思考了一下,然後提出了這個不是方法的方法。
脾氣本就火爆的李去濁聞言,眼神不由得一亮,但還未等他開口讚同,就聽見楊一歎先行否決道:
“這麼做是在找死!”
“誰告訴你圍點打援就隻打援了?”
“一共十個人。”
“就算殺死一半,這群畜生也依舊能圍點打援;就算殺到了最後一個,因為我們的身份,這個圍點打援的計劃,依舊還能被這群畜生使用!”
“所以絕不能放棄防守!”
若是換做往日裡,聽見楊一歎如此不留情麵的反駁,王權醉好說歹說也要和楊一歎爭吵分辨一番。
但此時此刻的王權醉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在聽見了楊一歎的反駁後,也隻是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然後就把所有的精神力繼續放在了維持現狀上。
在這種高壓環境裡,就算沒有黑狐時不時發起的精神衝擊,也會給每個麵具的成員帶來沉甸甸的心理壓力。
過量壓力,就會導致破綻的出現。
就比如說...
語氣態度不好的楊一歎!
再比如說...
剛剛險些走火入魔的張正!
張正所修煉的,本就是殺氣最強的張家劍,而且身為張家的嫡係子弟,張正能學到的殺招,甚至是張家劍裡一些禁忌類的自殘法術,比張家目前的家主,還要多,而且還更全!
彆問。
問就是天賦。
因為像這種禁忌類的法術,本就沒什麼人會在日常習練,臨陣使用都是好的了,倒黴點的哪怕隻有殘篇,都敢使用!
原因其實很簡單。
被逼到了絕路上!
麵具的總戰力,很複雜。
其中,李自在李去濁這兩個李家人,全部都是主攻輔助方麵,一個是鍛造各種法寶拱麵具眾人使用,另一個則是作為大麵積的羊攻,對清除小妖方麵很有效果。
楊一歎和青木媛,注重大局。
楊一歎的天眼能觀察局勢,洞悉氣脈運行;而而青木媛的神通法寶,則能作為一個強製性的控製技能,即便是高青木媛一個大境界的存在,也會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