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此刻的血神族慌得一批。上到血神族的決策層。下到血神族內的普通族人。在得知洛神族的這支洛水軍團一路砍瓜切菜的戰報後,本能的陷入到了一種恐懼和慌亂之中。所以,當洛神族勢如破竹的擊破血神族的最後一道關隘,隻需要渡過一片沒有遮擋物的平原,就可以抵達血神族所在的大本營山脈中時,在血神族的大堂裡,也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我都說了,不要去送死,不要做無意義的犧牲!”“為什麼不聽”“你認為,血弓比血河更強,還是比血靈子更強”“血河死沒死”“死了!”“連帶著北方軍團四五萬人馬,被洛神族包了餃子,死的神不知鬼不覺,直到全線潰敗的時候,我才從那些僥幸從洛神族包圍圈裡逃出來的北方軍團士卒口中知道,血河已經死了!”“血靈子死沒死”“也死了!”“和咱們血神族引以為傲的血神軍團一起死了,死在了天雷山脈裡,連讓血神軍團撤退都做不到,或者說,在當時那種艱難的情況下,不管是血神軍團留下斷後,還是他留下斷後,總要保證一方能活下來,血神軍團五十位至尊,五十位至尊啊,幾乎相當於我族三分之一的至尊數量,結果連同他一起折進去了!”“你的腦子究竟是灌了幾斤的水”“才能我跟血升意識到不對勁,已經給你提前一步傳來消息,讓你們回退,必要時刻可以舍棄一切利益和地盤,隻要能保證族中的戰鬥力,做出的一切讓步都可以,我們已經在往回趕了,等我們趕到後,憑我們四位地至尊之力,外加上百位至尊,還有血神大陣,雖然進攻肯定是做不到了,但防禦還是綽綽有餘的前提下,非要慫恿血弓這個蠢貨出去打”“咱們血神族一共隻有八位地至尊!”“族長血靈子不算。”“還剩七個。”“新晉的那倆也不算。”“去天羅大陸的他們,不可能知道家族這邊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在他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短短兩個月,家族就已經丟人丟地丟到了隻剩下老家沒丟的地步,而且,就算是他們知道了,等他們趕回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天羅大陸可沒有能遠距離傳送地至尊的陣法,整個大千世界,也沒聽說過有哪座傳送陣,可以承載住遠距離傳送地至尊的消耗。”“所以,在我們五人當中。”“血弓能排第幾”“他連前三都擠不進去!”“他連你和我都打不過!”“你是腦子有問題,才讓血弓可以見機行事的嗎”“見機個屁啊!”“咱們之中最強的血河,他有見機行事的機會嗎”“他都沒有,血弓拿什麼有”憤怒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門外。一些匆忙趕到的血神族至尊紛紛止步。血神族僅有的三位至尊在裡麵。其中兩人在吵架。他們究竟有多大的自信,敢在這個時候進去勸阻至於說,他們各自負責的防線……開玩笑……家族都要沒了,誰還顧得上防守力神族和骨神族……更何況……整個北方的戰線已經被打穿了……血弓這位地至尊過去支援,目前都已經確認死了……按照洛神族的這個攻勢看,如果洛神族堅持打下去,完全可以把血神族的南部防線也打個對穿,和南部防線外的南辰小世界接壤,畢竟,洛神族和血神族的地理位置一直是相對的。血神族在南,洛神族在北。所以,血神族打洛神族,站在血神族的角度來講,肯定是向北打,而站在洛神族的角度來講,因為血神族地處南方,所以,正麵抵抗血神族攻勢的肯定是南方防線,反過來分話,按照如今的情況來講,洛神族肯定是向南打,而對於血神族來講,正麵抵抗洛神族攻勢的防線則是北方防線,至於能不能擋住,就是另一個問題了,總而言之,差異確實存在。因此,在北方防線被打穿的前提下。如果洛神族再把血神族的大本營給打下來了,就算是直來直去,也相當於從背後直接捅了血神族的南部防線一刀,讓血神族南部防線就此破裂,進而威脅到東西兩邊的基本防線。所以,如果血神族的大本營一丟。哪怕東西南三道防線布置的再好。也會如同一張紙一樣,一戳就破。修煉者也是人。腹背受敵的情況,也會導致自亂陣腳。考慮到防患於未然,這些至尊還是暫時扔下防線,趕緊回來了,沒想到,才剛回來沒多久,就聽到了自家高層在爭吵,甚至是出現分歧。這種情況,讓這些血神族至尊本來就不晴朗的心態,再度蒙上了一層陰影,彼此對視之間,眼神裡充滿了不安,這種情緒也在瘋狂傳播。而對於大堂內的另一位高層來講。準確的說,是血神族的另一位長老。畢竟,在血靈子死亡後,在原本被血靈子布置在北方戰線盯著洛天神的血河死亡之後,在血神族為了暫緩陸淵等人推進的速度而派血弓去拖延,導致血弓死亡後,血神族內,隻有原本負責留守的這位長老,外加原本跟隨血靈子出征的東西兩側軍團的統帥地至尊,是能決定血神族接下來該怎麼辦的人了,所以,雖然談不上甩鍋,但在足夠大的壓力麵前,這位長老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大聲辯解起來。畢竟,他是真的冤枉。反駁道:“我確實是給血弓發布見機行事的命令了,但是,在我這個命令發下去的時候,血弓是出於一意孤行的狀態,他堅信自己手裡的弓箭可以遠程阻擋這支洛神族軍團的步伐,所以,我下達這個命令,為的是給血弓留下一條後路,哪怕他沒有取得戰果也可以回來,畢竟,是見機行事,而不是死戰不退,但誰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沒能回來,難道要怪我嗎,你告訴我還能怎麼做啊”“你說什麼”“不怪你”“你這個人的思想就出現了錯誤!”“是你的僥幸心態坑死了血弓!”“如果你堅決不同意血弓去,擋在血弓的麵前,不害怕關係破裂,血弓會踩著你的屍體去嗎”“說到底,還是你輕敵!”“你認為這支洛神族軍團不算什麼!”“你認為這支洛神族軍團之所以能勢如破竹,是因為這支洛神族軍團麵對的對手是北方防線,是沒有任何地至尊鎮守的北方防線,所以,隻要有了地至尊,還是血弓這位擅長遠程攻擊的地至尊,拖延甚至阻止都不算是太難!”另一名中年人把桌子拍的啪啪響。看著剛剛那位說話的地至尊。眼神裡充滿了憤怒。當然。現在憤怒與否都沒用了。要說血河是非戰之罪。畢竟,根據那些潰逃回來的士卒事後交代的事實可以得知,血河剛一見麵,就被從洛神族方向而來的一男一女斬了,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估計應該是洛神族動用了不知道哪一道人脈,從某個天至尊家族裡請來的天至尊,能打出如此碾壓性的戰果,說不是天至尊,根本不可能,連洛天神都做不到在一招之內擊殺血河,如果血河隻以逃命為第一要素的話,洛神族想擊殺血河,起碼也要百招開外了。初見殺的含量直接拉滿。血河死的合情合理。這確實不能怪血河。換成任何一位地至尊,站在血河當時的那個角度,除了死亡,也就隻剩下死亡這一條路可走。要說血靈子是非戰之罪。畢竟,從血靈子以往的各種決策和相應的結果上看,血靈子確實是血神族曆史上數一數二的族長,對於血神族的貢獻也是無可挑剔的,而且,在這件事中,誰也沒聊到洛神族還有這樣一張要命的底牌,在血河連傳遞消息都來不及的前提下,血靈子在天雷崖那種極端的地形環境,在洛神族守軍依靠大陣防禦的情況下,被一對疑似來自天至尊家族天至尊,從後麵捅了一刀,直接殺穿了陣型,配合天雷崖的洛神族守軍,死無葬身之地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或者說,概率確實非常大。因此,也不能怪血靈子。更不能怪血河。但凡說話的人腦子沒病。都應該清楚一點。在天至尊麵前,任何地至尊、至尊、三天境強者的速度都慢的跟烏龜一樣,哪怕是同時出發,同一個起跑線出發,那兩位天至尊也一樣可以在血河抵達之前,把血靈子和血靈子統帥的那支血神族軍團殺穿,甚至是全軍覆滅。所以,以上兩人,都可以理解。雖然死的確實痛心。確實讓血神族大勢已去。但代入到這兩個人當時所出的環境裡。在當時已有的各種前提下。沒人能做的比兩人更好。畢竟,嚴格意義上說,誰去了都沒什麼操作空間。最好的操作空間就是避退三舍。而避退三舍需要情報支持。麵對兩位天至尊。要是血神族的情報上能有所體現。血神族也就不是地至尊家族了。畢竟,天至尊行蹤不定,通常來講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的天至尊家族都很難確定其他天至尊的行蹤,像是洛神族臨時請來的這兩位幫手,哪怕血神族真的是天至尊家族,情報部門也不可能察覺到,更不可能給出反饋。歸根結底,實力上的差距決定了任何操作空間都被壓縮到了極致,哪怕血神族有一百種方案,有一千種方案,有一萬種方案甚至無數種方案,當這些方案被用在具體事情中的時候,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永遠都隻有一個下場。被撕成碎片!任何處於理論中的成果都不會有!但是!血弓的死亡就不一樣了!這是被內部的豬隊友坑死的!雖然他們都明白,洛神族已經被血神族壓製上千年了,血神族裡的不少人,在這方麵的觀念都漸漸轉化成理所應當,認為洛神族的族人就是比他們弱,進而產生出了一種盲目的自信,無法接受失敗,更不用說是被以往瞧不起的洛神族擊敗了,血弓在憤怒之下,前往北部防線,接收和整理敗退下來的潰兵,外加阻擋或拖延這支洛神族軍團行進的腳步,確實合情合理,畢竟,從人數和配置上看,優勢在我,六七萬血神族的士卒麵對六七千的洛神族軍團,十倍人數差,還是野戰,而不是攻城戰,傻子來了,都能依靠這十倍的人數差堆死洛神族軍團,但此一時彼一時了。洛神族已經崛起了。在有天至尊坐鎮的洛神族裡。哪怕隻有六七千人。也非天至尊不可阻擋。除非是說,血神族這邊的六七萬人全都是至尊,而且,其中有一位上位地至尊的靈陣師主陣。才有一定的可能性和洛神族抗衡。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洛神族請來的天至尊實力一般的前提下,如果洛神族請來的天至尊是像炎帝蕭炎那種,當年,在還是靈品天至尊的時候,就依靠各種異火,戰勝了火靈族的仙品天至尊老祖,在天至尊這個境界裡還能跨級而戰,上述這個配置依舊是相當於送死的。所以,連上述這個配置都無法滿足的血弓,確實和送死沒什麼區彆,非要雞蛋裡挑骨頭的找一點區彆,隻能是他死的更慘,上述這個好歹還能掙紮一下,但也就隻限於掙紮一下了。當然。總是這樣爭吵,也不是辦法。所以,在忍耐了片刻後。看見這兩個家夥沒完沒了,另一位從始至終都保持安靜的地至尊,終於開口,敲了敲桌子,打斷了這陣爭吵,而後,放出了一個震翻全場的消息:“都彆吵了,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準確的說,是在確認出事後的第一時間,我已經派人去西天神殿通知大小姐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小姐應該已經立即動身了……”這句話一出。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之前爭吵的兩人也不吵了。屋子裡的氣氛迅速沉寂了下來。直到片刻之後。其中一名地至尊才不確定的問道:“把這個情分用在這個地方,真的合適,真的不算浪費嗎”“要麼迎接滅亡。”“要麼用掉這個情分。”“大小姐畢竟是自己人。”“族長死的太早了。”“按理說,如果族長不死,請大小姐出手頂多是麻煩大小姐,根本算不上情分,都是一家人。”“但族長死了。”“就算族長還有幾個兒子。”“關係也淡了。”“但是,情分能否補充,那都是活人才能考慮的事,如果血神族滅了,我們全都要身首異處。”“情分再多,又有什麼用”隨著這位地至尊的話音落下。大堂裡,再度陷入了安靜。隻剩下讓人不舒服的歎息聲。在安靜的氣氛中格外刺耳。........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