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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還說你不是奸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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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預想之中,所有人都會與他同仇敵愾的情況,並沒有出現不說,反而有不少士兵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不是同情,而是審視和警惕。

這種奇怪的狀況,讓張義摸不著頭腦,差點就裝不下去,哭聲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停頓。

他當然不明白,就在他醒來之前,楚世昭已經向所有人揭示了馮老三的真實身份。

士兵們雖然樸實,但並不愚蠢。

他們或許不擅長朝堂上的勾心鬥角,但對於生死攸關的判斷卻相當敏銳。

在親眼看見了楚世昭抽絲剝繭般的推理和生動形象的演示後,他們心中的天平早已傾斜。

曾經與馮老三朝夕相處的同袍們,已經對這位“袍澤”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這種情況下,張義聲淚俱下的表演越是誇張,就越顯得可疑。

他那刻意顫抖的聲線?過分誇張的哭泣,在眾人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綻。

張義十分惶恐:“這情況不對勁,很大的不對勁。”

原本流暢自然的表演,突然變得生硬起來,就像一出蹩腳戲子演出的劣質戲碼。

楚世昭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將張義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儘收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這場精心設計的戲碼,是時候該收場了。

“住口!”楚世昭的聲音突然炸響,如同刺骨寒冰般凍結了城牆上的空氣。

“本殿下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他的每個字都像利劍般鋒利:“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定斬不饒。”

說著,他給身旁的李霸天使了個眼色,沉重的斬馬刀發出令人膽寒的嗡鳴。穩穩地架在了張義的脖子上。

並不鋒利的刀刃緊貼著皮膚,隨時都有可能取走他的生命。

隻要楚世昭一聲令下,這個鐵塔般的漢子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當場就會讓張義人頭落地。

張義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脖頸處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渾身僵硬。他暗自腹誹:“奇怪,難道我的身份真的被發現了?”

“不可能啊,就連馮老三都不知道我是暗夜教的人,楚世昭這個皇子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這個疑問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自認潛伏得天衣無縫,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

忽然張義心中一動,他想明白了,楚世昭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這個念頭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估計是剛才自己站出來質疑冰狼騎的舉動,表現得有些太過激進,引起了這位皇子的警覺。

越想他就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合情合理。

楚世昭不可能掌握確鑿證據,否則早就直接動手了,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原本有些慌亂的情緒,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的變化,自然瞞不過一直緊盯著他的楚世昭。

雖然不明白,這個家夥的前後變化為什麼這麼大。

不過,對楚世昭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恰恰需要張義的情緒平緩,對自己太過防備。

張義保持這種自己還沒暴露的錯覺,就再好不過了。

“年歲幾何?”楚世昭聲音沉穩,似乎是在向張義施壓,卻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看起來似乎不知道具體怎麼做,隻能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種表現,讓周圍的士兵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張義心中冷笑,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

心下暗暗譏諷,雖然是皇子殿下,畢竟還是個雛啊。

以為憑這種問題,就能讓我主動暴露?

張義暗自搖頭,覺得楚世昭也不過如此。

“回殿下,草民今年二十五了。”

他的頭低垂著,看起來老實巴交,但嘴角卻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入伍幾年了?”楚世昭繼續問道,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閒聊。

這個問題稍微有些敏感,涉及到軍籍記錄等可能被查證的信息。

張義下意識地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回殿下,小民十九歲參軍,至今已經有六個年頭了。”

這個回答滴水不漏,是軍籍之中明確記載的,不怕人查。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張義其實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著楚世昭的動作。

可是看他的模樣,似乎真的就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張義暗自得意,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地:“看來是我想多了,這位皇子殿下固然厲害,但是並不擅長審訊。”

這個認知讓他徹底放鬆下來,緊繃的肩膀也不自覺地鬆懈了幾分。

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張義表麵上當然還是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他的眼神謙卑,姿態恭順,完美演繹著一個受委屈的普通士兵。

“你家住哪裡?”楚世昭繼續問道,語氣依然平淡。

“回殿下,我住梁川縣張家村。”張義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個地方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楚世昭的問題越來越像拉家常。

“父母尚在,還有一個妹妹,不過前幾年已經出嫁了。”張義對答如流。

兩人一問一答,速度也越來越快。

楚世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張義的回答也越發流暢自然。

可周圍的雪淵關將士們,卻聽得越來越迷茫。許多人交換著困惑的眼神,不明白這場審訊的意義何在。

很多人甚至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有人開始小聲嘀咕。

“殿下這是在乾什麼,怎麼就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對啊,這個家夥不是奸細嗎?光問這些有什麼用?”另一個士兵附和道,語氣中滿是不解。

“噓,彆亂說話。殿下既然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深意,看著就完了。你們這些丘八,還以為自己比殿下更聰明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城牆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滿身塵土的傳令兵飛奔而來,臉色煞白。

“報!殿下,北狄鐵騎已經整軍完畢,正在向雪淵關發動進攻!”

傳令兵的聲音因為奔跑而氣喘籲籲,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雪淵關的將士們聽到軍情,頓時騷動起來。鎧甲碰撞聲?兵器出鞘聲響成一片,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趙文光急忙上前一步,焦急地道:“殿下,軍情緊急不如將張義暫且收押。等打完了仗再審?”

他的目光不斷掃向城外,那裡已經能看到正在移動的北狄大軍了。

這個提議合情合理,畢竟眼下北狄大軍的威脅迫在眉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世昭身上,等待著他的決斷。

楚世昭眉頭緊鎖,臉上浮現出掙紮的神色。猶豫了一下,卻好像又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仿佛真的束手無策。

張義見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心中冷笑連連,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還以為你真有多厲害,結果就隻會虛張聲勢麼。”

楚世昭拿自己無可奈何,張義徹底地放鬆下來。

畢竟敵軍馬上就要進攻了,其他的事都隻能延後再說。

“也許,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

張義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傳遞情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製造混亂。

楚世昭突然挺直腰板,大手一揮,聲音洪亮地宣布:“將士們!”

他的目光掃過城牆上的每一個人,“本殿下本想找出真相,讓大家可以毫無顧忌地守護雪淵關。”

“可現在軍情緊急,對敵要緊,其他的隻能先打完仗再說。”楚世昭的目光轉向城外煙塵滾滾的方向,痛惜地說道。

城牆上的將士們雖然齊聲應諾,但聲音明顯不如之前響亮。

他們的眼神飄忽,表情複雜。

隻要眼睛不瞎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同仇敵愾?無所畏懼的氣勢。

站得鬆散,兵器也拿得有氣無力。

尤其是,雪淵關的守軍與冰狼騎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隔閡更加明顯。

雙方士兵都刻意保持著距離,眼神中充滿戒備。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戰爭開始。在這種互不信任的氛圍下,他們之間的配合必然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趙文光很無奈地歎了口氣,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果,楚世昭解釋完為什麼馮老三有可能是暗夜教奸細之後,立刻停止……

事情肯定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那時候士兵們雖然震驚,但至少還保持著對殿下的信任和敬畏。

結果,他偏偏要再去審問張義。

這個決定在趙文光看來簡直莫名其妙,完全葬送了原本大好的局麵。

非但沒審出什麼結果,楚世昭反而被張義牽著鼻子走。

沒有揭露真相不說,反而讓張義顯得更加無辜。

原本建立起的威信,直接就喪失了一大半。

趙文光能清楚地感覺到,士兵們看向楚世昭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崇敬。

李霸天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將沉重的斬馬刀從張義的脖子上拿開。

粗壯的手臂一揮,示意兩名士兵上前接管犯人。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生!楚世昭突然怒吼一聲,聲音如同炸雷:“總算是露出破綻了,張義!還敢說你不是暗夜教的奸細?”楚世昭的眼中精光迸射,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猶豫不決。

“李霸天給我拿下!”這聲令下得又快又急,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決斷。

張義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他,求生的本能瞬間做出了反應。

下意識地掏出一包毒蠱,黑色的粉末向四周撒去。

這包毒蠱見風就化,瞬間在周圍形成一團黑色的毒霧,將所有人逼退。

隨即整個人騰身而起,如同一隻大鳥般掠上半空。

他的身法詭異迅捷,完全不像一個普通士兵應有的身手。

可還不等張義有其他動作,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清麗颯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提前一步衝到了他的頭頂。

霍青凰的披風獵獵作響,眼中殺意凜然。

手中長槍陡然炸開,槍尖化作漫天殘影,如同暴雨傾瀉而下。

每一道槍影都帶著淩厲的殺氣,封鎖了張義所有退路。

張義倉儲之間,根本就無力反擊。隻是勉強抵擋了兩招,就被霍青凰一槍刺穿肩膀。

鋒利的槍尖穿透血肉,帶出一片鮮血。

連人帶槍掉落地麵,霍青凰的槍勢不減,直接將張義釘在了城牆之上。

楚世昭緩步來到被釘在城牆上的張義麵前,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奸細,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現在還說你不是奸細?”楚世昭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這會兒,張義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擔任細作多年,潛伏在軍中如魚得水,從來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每次任務都完成得乾淨利落,從未引起過懷疑。

奈何架不住楚世昭的套路實在太多。

這位皇子的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明幾倍,環環相扣,讓他防不勝防。

先是假裝不擅長審訊,故意問出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看起來就是個不擅長審問的人,問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

以此迷惑他,讓他放棄戒心。

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甚至開始在心裡嘲笑這位皇子的無能。

然後,在北狄鐵騎開始攻城的時候,假裝放棄審訊。楚世昭表現得像是被軍情所迫,不得不中斷調查。

完全沒把楚世昭放在眼裡的張義,此時完全鬆懈下來,甚至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製造混亂。

可緊接著,楚世昭的突然發難如同一記重錘,打得他措手不及。

張義根本就沒有細想,多年的訓練,讓他條件反射般地采取了最熟悉的逃生手段。

直接使用毒霧遮蔽視線,想要第一時間逃走。

事實上,剛剛把毒霧丟出去,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

自己的舉動無疑是在自證身份,但為時已晚。

隻能繼續逃跑,先離開這個危地再說。

卻沒料到,楚世昭早有準備。這位皇子殿下從一開始就在引他入甕,每一步都在算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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