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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硬了?嶄新的身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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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哥,說話方便嗎?”

“你說。”秦勇正在家裡籌劃擴建校區的下一步,聽李安急急忙忙的聲音便放下手裡的活,“什麼事這麼著急。”

聽完李安的話,他眉頭皺了起來。

思考片刻回答道,“這我還真不清楚。”

“管弦樂手和樂團簽約倒是常見,你這樣,你還是先給方永波打個電話,你問問他,我估計這事肯定不是向南的主意,向南這事做不了主,如果沒有方永波的授意,他一個樂團經理肯定不會給你打這一通電話,他怎麼給你說的。”

李安:“我聽他的口氣好像是想找我當麵再聊聊,我這邊要是沒有什麼問題,今天應該就能直接簽。”

秦勇:“那你就給方永波打電話,先問清楚,還有,如果要簽,你還是把合同上上下下自己看清楚。”

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秦勇估計肯定沒什麼問題。

李安:“好的勇哥,我一定注意。”

剛才電話裡,向南先和李安客套了一下,說了說前天晚上的演出,表達了他的祝賀,然後禮貌地詢問了一下李安明年的檔期。

李安尋思自己有什麼當期啊,自己就一老師,除了上課他還有什麼事?

所以當期肯定是有啊。

接著向南就拋出了橄欖枝,說他們經過研究商議決定,希望明年和李安簽十場演出,具體的酬勞視演出形式不等,一場兩萬到四萬不等。

李安當時心裡就想一口答應,彆說給錢了,白上他都一百個願意啊。

而且最低兩萬一場,還要什麼自行車。

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是,他知道的隻有年底那一場,另外四場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形式,什麼主題,他要演什麼?

所以他得先問清楚怎麼回事才能繼續往下談。

接著向南就著急問他下午有沒有空,說具體見麵詳談。

那談啊。

他就著急忙慌地離開藝考部,給秦勇打了這個電話。

掛了秦勇電話,他就給方永波去了電話。

方永波正和幾位領導陪菲利普幾位今晚要演出的藝術家喝下午茶,接到李安的電話也不避諱。

和李安聊了兩句,他笑道:“你現在不忙的話,就去和他見麵聊聊,至於條件,你倆談就行了,我這兒還有點事。”

李安見狀懂了,但又好像沒那麼懂:“好的波哥我知道了,您忙。”

“師傅,先去趟梅莊,雲開苑。”

實際師傅掉頭拐彎。

回到家李安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裝著身份證就出發了。

再去往蓉城音樂廳的路上,他心裡說不出的興奮,他想和陳璿分享,但又覺得等和向南見了麵之後,要是真簽了,他再告訴陳璿也不遲。

免得放了空炮。

得說方永波最後句話實在讓人浮想聯翩,條件還有談的空間?聽方永波那意思,這事確實如秦勇所說,應該背後是方永波的意思。

再結合著昨天吃飯,他也能感覺到方永波是挺重視他。

掛了方永波的電話,李安又給魏老師去了電話。

老魏就兩個字:“快去。”

-

一路忐忑,李安來到蓉城音樂廳。

一番詢問找到了向南的辦公室。

“李老師您好您好。”

兩人一見麵,向南就熱情上來握手。

李安不是第一次見到向南,但他總是覺得向南的聲音和形象嚴重不符。

電話裡的向南聲音奸而細,實際上是卻是個弱不禁風的胖子,不用低頭都自帶著三個下巴。

“向經理您好。”

向南的辦公桌其實不小,但是向南往往那一座,就顯得桌子有點小了,“李老師請坐。”

兩人坐下,向南看茶,接著按照方永波的意思直奔出題。

“李老師,咱們也算是自己人了,我就不客套了,“向南把準備好的材料遞給李安,“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咱們樂團明年承辦的幾個大項目吧。”

-

蓉愛能發展到今天,方永波扛大旗自是不必多說,掌控著樂團的大方向,但後麵若是沒有向南的精打細算,方永波的工作進展也不會那麼順利。

作為一個經理,向南有著敏銳的市場嗅覺以及出色的理財能力。

這也是他能立足於蓉愛的根本,方永波需要他弄錢,上麵也需要他維持樂團的營收。

在這次音樂節之前,向南不是誰的人,他隻代表自己的立場,眼見音樂節取得重大成功,他依然隻代表自己的立場。

隻要孔超一天不走,他就一天不會站隊。

至於為什麼方永波昨天一個電話,他就立馬準備好合同給李安打電話,原因很簡單。

李安年輕,有能力,在蓉城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且需要舞台。

再直白點,現階段的李安,好用,十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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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音樂節,李安算是方永波的私人邀請,沒有協議酬勞。

但是同樣被視作鋼琴演奏家出場的王錦華,卻讓他忍痛支付了二十萬的出場費。

其實就一首大協奏曲,其他的可以用寥寥形容。

同樣的價格,他能請來國外t1的鋼琴家,還是把食宿機票都算在內,可方永波不同意,說最後那場演出必須上蓉城本土出來的演奏家。

在向新型市場邁進的路途中,國內各大樂團的財政問題都不容樂觀。

其中邀請名家這一塊兒,就是一大毒瘤。

縱觀現在的音樂會市場,除非是真正具備票房號召力的演奏家,比如林郎等人,剩下的一些所謂國內外名家根本支撐不起票房。

如果不是靠著讚助和補貼,許多地方的音樂廳早就熬不下去了。

所以對於維護音樂廳的正常運轉,在非必要情況下,少請“名家”,就是最有效的辦法之一。

但是節目質量又必須得有保證。

所以李安在向南的眼裡,就是四個字,開源節流。

一場演出兩萬到四萬。

就折中按三萬來算,十場也不過三十萬。

三十萬就能把明年蓉愛需要鋼琴的演出任務消化個七七八八,還要特麼的什麼自行車。

要是每場都從外麵請,那得多少錢,就現在的市場環境,隨便一個在國內有點名氣的青年演奏家報價都不會低於七萬。

而且那些人就一定比李安強嗎?

和方永波的觀點不同,尤其是在莫紮特專場結束後,向南覺得李安已經不用再發育,可以當做成品使用了

少花錢,辦大事。

向南如果不是擔心方永波跳腳,真想一口氣和李安簽上三十場。

可沒辦法,李安是方永波眼下的紅人,他要是真拿三十場合同做文章,怕是得把方永波徹底惹毛了。

一番交流結束,李安明白了,心裡踏實了。

其實沒有他一開始想的那麼複雜,比如簽了約,是不是就不能參加其他音樂活動,諸如此類的限製一概沒有。

就是單純的一年十場演出,其中有兩場鋼琴獨奏會,是海頓和巴赫的專題。

曲目範圍他也看了,沒有任何問題。

其他的演出都是拚場,曲目基還在古典主義時期前後,而且再沒有勃二這種大家夥。

演出時間表,白紙黑字一清二楚。

明年三月到四月三場,七月到八月三場,再就是十月一場,最後三場集中在年底。

“怎麼樣李老師,時間上方便嗎?”向南貼心地詢問道。

李安:“如果隻是這些時間,我沒問題。”

向南笑:“李老師說笑了,合同上就是這十場,我們也得按照合同走啊。”

李安跟著笑了一下:“您說得是。”

向南看得出,李安多少還是有點拘謹,接著發出申請,“那咱們看看合同?”

李安:“稍等向經理,我還有個問題,這十場演出裡怎麼沒有年底的勃拉姆斯專場?”

向南聞言心裡小小一驚,肉乎乎的嘴角揚起,“那就是你和方指揮之間的私事了。”

儘管向南沒有表露出什麼,可李安還是一瞬捕捉到了什麼,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向南沒有多問,從抽屜裡拿出製式合同,“來李老師,我一條一條給你講。”

半小時後,李安在合同上簽了字,按照合同上的說明,獨奏專場是四萬,剩下的八場有兩場是三萬,其餘的都是兩萬。

合下來一共是二十二萬,雖然方永波電話裡與他提到價格方麵讓他和向南聊,但是他剛才沒有和向南沒提這個事。

就算他提了,談成了,多個三千五千也解決不了關鍵問題,如果談不成,就是實打實的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方永波要是在一開始的電話裡沒和他開這個口,他壓根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瞎子都能一眼看明白,誰是甲方老大。

可方永波既然示好向他發出邀請,但又沒有直接幫他把價格談妥,那這裡就有說法了。

或許這件事方永波一個人說了不算,或者說方永波是在考驗他對於金錢的態度。

或者二者都有。

所以無論對於不明了的局勢,還是老大哥的考驗,作為前麵已經說錯話的小老弟,他都不能再冒然開口提錢的問題了。

再說二十二萬少麼,說少真的不少了,十場演出頂他上五百多節課了。

可說句心裡話,就是給十二萬,李安心裡也覺得不虧。

錢固然重要,但就他眼下的情況,比錢更重要的是他多了一個來自官方的身份。

從去年比賽結束,他的名頭裡就多了個蓉城青年鋼琴演奏家。

可這個名頭是誰給的?

哪個官方承認了?

他一沒有演奏家文憑,二也沒有贏過大賽。

吳複生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青年鋼琴演奏家,和星海簽了約的。

他這個青年演奏家,隻是大家對他民間的一場尊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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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點說,表麵客氣。

開過一場音樂會就叫演奏家了?

加入音協就是音樂家了?

這不扯嗎。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所以不論在任何場合,隻要有人稱他為演奏家,他心裡就很不自在。

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發現。

哪怕是前天晚上迎著全場雷動的掌聲,他都沒覺得自己真算根蔥。

可現在不一樣了,拿著簽約合同,還有工作人員剛剛送來的聘書。

燙著金邊的聘書上麵大寫著‘尊敬的李安先生’和‘蓉城愛樂簽約藝術家’的字樣。

下麵官方的大紅章蓋得是霸氣側漏。

簽約藝術家,什麼感覺。

明天就要出發,上次他去燕京的時候,還隻是個普通的培訓機構老師,這次搖身一變,他有了屬於自己的新身份。

而且就要見陳璿爸爸了,有了這一張聘書,他心裡的底氣更足了。

彆說什麼人有浩然正氣就會有無限的底氣。

生活在當下,現實點不好嗎。

沒有什麼簽約儀式,要說有,那就是一個副廳舞台上的握手合影。

出了副廳,向南再次邀請李安回到辦公室,並拿出了一個紅包。

“向經理您這是。”

向南解釋:“按說這場莫紮特也是為你們做推廣,所以本身是沒有演出酬勞的,不過方指揮還是特彆叮囑了。”

說著把紅包推到李安麵前,一秒變臉道,“李老師彆讓我為難,老方的脾氣你也知道,另外這個紅包不是大家都有,麻煩了。”

-

送走李安,向南心裡彆提有多舒坦。

這一筆買賣可太劃算了,如果李安和他談條件要漲漲費用,他還真不好拒絕。

結果人家最後根本就沒張口,利利索索地簽了字。

所以最後他以老方的名義紅包了個紅包,也算是對李安的一點“補償”。

其實李安不知道,方永波本來計劃是想給李安四場,一場三萬,是向南把四場談到了十場,還把價格給打了折。

為了這個折扣,向南可是費了不少嘴皮子,他知道給李安報的演出費用確實有點少,但這不也是給你方永波省錢麼。

現在有了這個紅包,你老方總不至於再記仇吧。

不過這件事結束,另外一件事卻讓向南重新思考起來。

李安剛才提到年底的勃拉姆斯專場,這裡的信息量就太大了。

整個團裡現在還有哪個人不知道方永波把年底兩場音樂會交給了孔超。

向南當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就被一個巨大的問號砸中。

他不信啊!

怎麼可能啊。

所以他就說嘛,老方怎麼可能把兩場音樂會白白拱手相讓。

但樂團這邊已經和那位白俄的鋼琴家簽了年底的勃拉姆斯專場演出。

所以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兩個鋼琴家,同一場演出登台,可隻有一首鋼琴作品。

怎麼彈?

四手連彈?還是雙鋼琴?

這不是擱這過家家呢麼?

還是說要搞兩場勃拉姆斯?

也不可能啊。

如果要搞兩場,老方肯定會提前和自己打招呼。

這馬上九月了,年底的音樂會六月就該定檔。

所以方永波這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向南還有待觀察。

可有一點他心裡可以明確,方永波這次要對孔超下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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