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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湯滿懷緊張下了出租車,遺憾的是走到酒館門口並未聽到姑娘的歌聲。
想來也是,在校生這個點怎麼可能還在外麵。
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之前他就這個點見過姑娘在這。
莫非姑娘是本地走讀生,還是說在外麵租了房子?
走進酒館老湯往舞台瞅了一眼,果然,連對方平時休息的角落也沒見人影。
看來這趟無緣再見了,老湯心裡想著,嘴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轉臉接著一愣。
坐在長條吧台的那個背影不就是姑娘本尊麼,坐的位置是他經常坐到那個位置。
老湯心裡熱切起來,有點天意的味道。
這兩天的經曆讓他此刻心裡多了幾分從容,注意到姑娘在獨自喝酒,周圍沒有旁人,老湯當下便有了主意。
電視裡男女主的邂逅不都是如此,夜深人不靜的酒吧,一杯酒,一個人先開口,故事便開始。
他點了一杯紮啤,接著走了過去。
短短五米距離老湯走了半分鐘。
怎麼開口是個問題。
你好,太刻板。
hi,有點不正經。
今天怎麼沒唱歌?老湯覺得這個好。
距離姑娘背影隻有不到兩米,老湯又繞了半圈來到姑娘麵前的位置。
近距離看著姑娘姣好的素顏,他心臟怦怦直跳,跳到他早已忘記怎麼開口。
任誰麵前忽然出現一個陌生人也會不自覺地多謝警覺,至少得看一眼吧,可姑娘還是低著頭劃拉著手機,像是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座位對麵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好,請問這裡有人嗎?”老湯紳士問道。
姑娘沒有抬頭,但搖了搖頭。
老湯默認為這是一種準許,他順勢坐到姑娘斜對麵的位置,將酒杯放下。
兩人此刻最近距離不過手與手之間隔著的一個工藝品煙灰缸,老湯覺得太神奇了。
午夜夢回的身影就在眼前,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像是夢已成真,像是故事已經開始。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舞台上的歌手已經離去,長吧台走了幾撥人,又來了幾撥人。
唯獨老湯和姑娘還像是半小時前,一個握著空蕩蕩的紮杯望著舞台,一個低頭刷著手機。
“帥哥,再來一杯紮啤。”
聽到耳邊的聲音,姑娘抬頭看了一眼老湯,接著又低下頭。
很快服務員端來一杯紮啤,老湯繼續喝了起來。
直到午夜降臨,酒館裡的客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老湯已經喝了三杯紮啤。
“謝謝你。”
老湯從口袋裡掏出那枚老虎頭撥片。
姑娘詫異,抬頭隻見坐在自己麵前的陌生男人將一枚撥片推到自己眼前,再一看上麵的老虎頭,心說這不就是自己前段時間扔掉的那片麼。
她記得自己把這枚撥片放在了前台以備不時之需,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人手裡?
可再眨眼的工夫對方已經起身離去。
奇怪的人。
薛莉轉頭看了眼撥片,又看向吧台上那三個空紮啤杯,接著不由自主地轉過頭。
望著老湯的背影看了兩眼,她轉回頭繼續看刷起手機。
這張臉她好像有點印象,不過今天對方好像戴了帽子。
大約五分鐘後,一個手捧花束的女孩走進酒館,看到薛麗小聲逼近,哪知剛準備嚇唬對方,對方先回過頭。
女孩反倒被嚇了一跳,“死丫頭,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薛莉嗬嗬:“你身上那股騷勁隔著三米遠就能聞到。”
女孩哈哈大笑,“我當你是誇獎哦,”接著又壓低聲音,“他和我表白了耶。”
薛莉無奈:“那真是恭喜你了,另外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女孩:“哎呀,誰知道吃完飯他還要約我看電影。”
薛莉:“那你今晚竟然還能回來,真是稀奇。”
女孩:“人家也很矜持的好不好,我給你講哦,哎哎,彆繃著臉好不好,喂。”
薛莉:“和你合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明天中午我要吃食堂的麻辣燙,雙份甜不辣。”
女孩:“三份!你先聽我講.”
薛莉打斷:“趕緊回家,路上您再慢慢講您的獵豔史。”
兩人正欲離去,女孩注意到桌上的三個空紮啤杯,“嘖嘖,您也沒閒著啊。”
薛莉懶得解釋,“怎麼,隻許你逍遙法外。”
說著猶豫片刻,還是拿起了桌上的撥片。
謝謝我,謝我什麼?
煩人,有話直說不好嗎,搞得那麼深沉。
和真的似的。
薛莉很不喜歡這種雲裡霧裡的感覺,但是她又覺得那個陌生男人說謝謝你的時候眼裡很真誠。
至少比劉師哥真誠一百倍。
回家的路上,薛莉登著小藍車,一邊聽著室友的喋喋不休,一邊想著口袋裡的撥片。
一邊為這次流行係的期末演出苦惱,給劉師哥當伴唱她沒意見,畢竟是老師的安排,可擋不住劉師哥天天約她吃飯啊。
哎,剛才一過十二點,劉師哥就發來信息,祝她520快樂。
快樂尼瑪啊,你彆給我發信息就是我520最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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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摘掉帽子,老湯在床上失神地坐了一會兒,接著進了衛生間。
洗完澡老湯開始收拾行李。
說來老湯也沒什麼行李,他這次本來也就是陪兩人來的。
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收拾好行李,老湯上床拿出手機刷了一會,看到吳複生半小時發的朋友圈點了個讚。
接著沒過一會兒,三劍客的群裡響了起來
縣長:怎麼說,今晚?
師爺:沒遇到。
三爺:你直接加微信啊!
師爺:紙條我下午弄丟了.
縣長:.
三爺:好吧。
師爺:我本來都計劃好了,如果晚上能遇到她我就直接給她表白,看來也是命中注定
縣長:注定個屁,彆那麼傷感,都知道名字了,回頭讓李安一打聽不就找到電話了
三爺:就說嘛。
師爺:彆了彆了,這是彆給李安說了,我剛才其實也想了挺多,可能我隻是一時興起吧,像之前每次遇到心動的女孩一樣,過幾天就好了,還有下一個嘛。
師爺:不耽誤你倆打籃球了,睡了。
接著老湯給林幽幽發了條信息,得知對方一切順利他放下了手機。
仿佛一夜之間,林幽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變成了一種超然的存在。
就像林喲幽幽所說,我又能給他什麼呢?
現實麵前,老湯什麼也給不了。
茫茫人海,能與你在某一刻相遇,我已經很知足了。
況且還彼此坐在對麵享受了一個小時二十七分的寧靜時光。
“謝謝你。”
老湯明白,最終成全吳複生和金佳琪的並不是那枚撥片。
但是物歸原主是一種美德。
儘管他心裡很不舍。
林幽幽的七年一晃而過。
他不知道自己七年之後是不是還能記起這次蓉城之旅的沿途風光。
有一個叫薛莉的長發姑娘,在一個叫從前慢的小酒館,坐在一個小小的舞台一角,輕輕抱著一把吉他,淺淺吟唱著一首叫小半的歌曲。
‘左顧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歡’
老湯希望自己還能記起姑娘唱著這一句,濃妝豔抹下的眼神裡閃動著的那股清純和靈動。
如果他日再相見,他會對姑娘說。
姑娘,你這麼拿著吉他,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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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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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六點沒過半,李安就醒了。
和老湯相反,他這一夜睡得一點也不踏實。
好在總算是熬到了天亮。
天還沒亮的時候,宋憐就醒了。
宋憐也沒睡好,習慣了家裡的硬床,李安和陳璿這張軟床她實在無福消受。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輕聲起床準備做飯。
結果還沒開門就聽見門外傳來了細小的動靜。
她以為李安要上廁所,等了一會聽見了鍋的聲音,接著檢查了一下著裝出了臥室。
果不其然,李安已經在廚房忙了起來。
“阿姨早。”
“早,不是讓你多睡會嗎。”
“這不想來學習一下海鮮疙瘩湯怎麼做,順便給您打個下手。”
宋憐笑:“這有什麼學的,蔥炸個湯,加水,把海鮮放切好放進去就行了,喜歡什麼口味自己調就行了。”
李安又問:“那疙瘩呢,陳璿喜歡喝疙瘩湯,我一直做不好,疙瘩打不好,我每次打疙瘩要麼太碎,要麼都黏到一起。”
宋憐聽完拿出麵粉和盆:“來我教你。”
“你把水龍頭打開,讓它慢慢滴水。”
李安照做,擰開水龍頭開到最小,見水珠一滴一滴落下,“阿姨,這樣行嗎。”
“這樣就可以。”宋憐拿著麵盆移到水龍頭下,接著開始輕輕晃動麵盆,沒過一會,一粒粒珠圓玉潤的小麵疙瘩就出來了。
“哇,”李安看著這一幕居然有種很解壓的感覺,“阿姨,能讓我試試嗎?”
“稍等。”宋憐往盆裡又撒了一小把麵粉,繼續晃了兩下,“這是為了不讓他們粘到一起。”
“懂了懂了。”李安get,接過麵盆效仿宋憐的動作重複操作,他發現看著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還真不容易。
一不留神他手腕用力過猛,幾個疙瘩粘在一起。
“慢慢晃就可以,”宋憐在一旁指導道,“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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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乾嘛?”
身後忽然傳來陳璿迷糊的聲音,李安盯著麵盆不敢轉頭,“阿姨在教我打疙瘩。”
“這個你得好好學。”陳璿又看向宋憐,“媽,要不還是你打吧。”
宋憐撇嘴:“要不你自己來?”
陳璿打了個哈欠:“打擾了,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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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的一天從一頓可口的早飯開始。
香酥的煎餃搭配一碗暖胃鮮香的海鮮疙瘩湯,再來點小鹹菜不要再美,李安吃完身心舒暢,一掃昨晚沒休息好帶來的疲憊。
“阿姨,那咱們就晚上見。”
七點十五,李安收拾好準備去上班。
宋憐:“晚上見。”
臨走前李安又叮囑陳璿注意安全,“一會司機到了會聯係你,你先帶阿姨去酒店拿東西辦退房。”
陳璿:“知道了,等一下,電腦。”
李安腦門一拍,差點忘陳璿的筆記本他沒拿,上午可是要用的。
送走李安,母女二人也忙碌著起來。
七點二十五,她接到司機電話。
母女二人收拾好出發,出發前宋憐提醒小貓今天的吃食。
陳璿:“都給它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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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季有心了,不但給安排了一輛g8,還給找了一個私人導遊。
母女二人先去酒店拿東西,車子停到酒店門口司機還要幫忙下去拿東西,被宋憐謝絕了。
“你也彆下來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見陳璿也要下車,宋憐覺得沒必要。
可陳璿非要跟著下去。
陳璿本以為老媽真沒什麼行李在酒店了,結果上去才發現桌子上還有兩盒茶葉。
宋憐:“回來你先彆給你李安說,等我明天走了你再告訴他。”
一頓,“你不是說他喜歡喝茶嗎,我就給他挑了兩盒茶葉,第一次來見麵空著手怎麼好意思,也不知道他合不合的慣。”
“哈哈,他肯定喜歡,”陳璿開心道,“謝謝媽。”
宋憐笑著拿起床上的旅行包,“走吧,彆讓人家等著。”
陳璿一把奪過將茶葉裝進包裡,“我來背。”
就這麼的,母女二人踏上了她們今日的旅途。
昱東這邊,李安自然逃不過方正和王盼盼的一番盤問。
不過李安什麼也沒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就連曹老師都覺得李安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和她說話的時候都不像之前那皮笑肉不笑。
李安當然開心,昨天本來就很愉快了,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禮物。
上午給趙偉達和高睿進上了課,兩個孩子都還行吧,他不是特彆滿意,但也聽的過去,最近他確實忙,不過接下來他可就有時間了。
這次月考,誰也彆想糊弄過去,尤其是趙偉達。
下了課,李安去找秦勇,結果桃子說秦勇昨天就沒有來,這兩天四大校區校長都在廣源開會。
什麼會要開兩天,還是校長級彆的會議,莫非風已經吹到蓉城了?而且秦勇已經卸任昱東校區的校長,還去湊什麼熱鬨。
不過李安也沒有多問。
回到辦公室拿出筆記本繼續做起課件,其間辦公室隻剩下他和王盼盼,王盼盼和他吐槽,說曹豔和她老師弄的大師班就排在月底,和月考一起。
“那不挺好嗎?”李安說,“乾脆就排到一起,到時候讓劉大師當個打分評委更好。”
王盼盼:“我哥給你說了?”
李安盯著屏幕:“說什麼。”
王盼盼:“就是請他來當評委,然後再上課,我哥昨天晚上給我說的,把我氣的。”
還有這麼好的事?李安歎,“那也沒有辦法啊,人家這麼做也是為了校區好,你哥總不能不同意吧,況且還有老馬呢。”
王盼盼:“不是老大,我知道沒辦法,那你想想辦法啊,這樣下去下個月招生他們肯定又要搶我們的名額。”
李安:“讓他們搶唄,正好下個月的地推招生我不參與。”
王盼盼驚:“啊?你不參與我們不是全軍覆沒了。”
李安樂,“放心吧盼盼,咱們下個月見。”
地推你們玩去吧,老子已經換賽道了。
“哢。”
一聲不太清脆的回車鍵,李安合起筆記本,還剩五章內容。
“走盼盼,叫上仕祁和方正,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最近他顧著忙比賽,這邊的工作多虧幾個人幫他照看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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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半,老湯抵達天蜀機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