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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虎從小幼兒就開始享受各種關係帶來的便利。
在幼兒園,他是彆的孩子眼中有保育員老師抱著哄睡午覺的小朋友。
在小學,他是彆的孩子眼中永遠不會被老師批評的淘氣包。
可這真是便利麼?
王小虎的種種壞習慣有來自家庭的原因,也有來自學校的原因。
2022是王小虎的本命年。
徐麗希望兒子過完八月的生日可以迎接一個全新的九月,一個全新的開始。
徐麗不希望讓兒子在初中繼續生活在一種特殊光環的庇護下,因為她清楚兒子總有一天會走出她們的翅膀下。
小虎姥姥勸道:“小虎已經長大了,也懂事了,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你讓他知道學校裡有個爺爺,他心裡也踏實,萬一被同學欺負了,或者有個什麼急事,他也好知道找誰。”
徐麗:“小虎已經長大了,也懂事了,遇到問題他也應該會找班主任了。”
小虎姥姥:“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也是乾過管理層的人,那現在社會不就是這樣,我們有關係憑什麼不能走捷徑。”
徐麗質問:“什麼捷徑,他從幼兒園就開始走捷徑,幼升小的時候我不想讓他去金華,你們都說他姑姑在那,好照料,好,他現在走到誰前頭了?”
“級部六百個孩子,連前三百都進不去,一次作業全對你都要誇上他兩天,媽。”
“我們都該醒醒了,眼下的成績不重要,他能不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得認識到這些問題,他不小了,我們不能再讓他繼續生活在他的舒適圈裡了。”
小虎姥姥不吭聲了,片刻,“那你和你爸商量吧。”
聽到老媽歎氣,徐麗沒由來的又感到一陣疲憊,“媽,我懂,自從嘯川走了之後,小虎確實一直缺少一份關愛,加上我前兩年的工作,這些年確實苦了你和我爸,我真的特彆感激你們,但是...”
“說什麼呢,”小虎姥姥握住女兒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笑歎道,“和媽還說這些,媽懂,這不是就是怕你太辛苦,總想著小虎在學校有人照看著,也能讓你輕鬆點。”
“你說我不清醒,媽告訴你,媽是最清醒的,麗麗,以後你就知道了,當父母的,有些心啊,操不完的,有時人就得認個命,當時我那麼反對你和嘯川,結果怎麼樣,轉眼你說你四個月了。”
“後來媽就悟出個道理,什麼人啊,他就是什麼命,那你說那些在學校裡有關係的孩子都不行嗎?”
“單親家庭的孩子都不行嗎?”
“現在你的婚姻問題媽也是這個態度,你還年輕,應該去爭取自己的生活。”
“這次媽什麼都不問了,相信你,哪怕這次到了最後沒有求得一個好結果,有什麼關係,像你爸整天顧慮這兒顧慮那,有什麼用啊,好的壞不了,壞的好不了,沒事麗麗,大不了到時候就我們四口人過,還怎麼了。”
“記著。”
“有你媽在,有些事還輪不到你擔心。”
徐麗擦擦眼角,“我去趟衛生間。”
再回到客廳,徐麗憋在胸口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這就是媽媽。
雖然她不讚同老媽的一些觀點,可那句“有你媽在,有些事還輪不到你擔心”卻仿佛在她體內注入了無窮的力量。
或許老媽那句話是對的,大不了到時候就我們四口人過,還能怎麼了。
至少她去爭取過,無論為了兒子還是為了自己。
2022是王小虎的本命年,也是徐麗的本命年。
儘管三十六歲是女人的一道坎,但人生才半熟,或許應該反思,或許應該人生由我。
這是屬於徐麗的誰知道。
這裡唯一可以得出的結果是,在王小虎通過何種方式去書人的問題上,徐麗略勝一籌。
接著她陪老媽看了會電視,期間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一眼。
按平時,白子君這時早就該給她發消息了。
片刻。
徐麗:還沒有到家嗎?
大約等了十五分鐘,對方還是沒有給她回信息。
眼見馬上十點一刻,她端起撥好的橘子敲開北臥的門,見王小虎正玩的起興,不忍打斷她也不得不打斷,“放下東西去洗個手,然後吃點橘子刷牙洗臉,準備睡覺。”
王小虎頭也不回,左睛緊緊盯著顯微鏡的鏡頭,嘴裡焦急回道:“等等媽,我還沒找到蟲子。”
徐麗:“誰說的十點半準時睡覺,明天讓姥爺繼續看你找。”
“好吧。”王小虎戀戀不舍地抬起頭,意猶未儘的搓搓手,“真好玩。”
接著轉身跑到徐麗耳邊親了一口,“謝謝老媽!”
徐麗笑:“喜歡麼?”
王小虎點頭:“喜歡!”
說著他用臟乎乎的手抓起盤子裡的兩個橘子就往嘴裡喂,然後在老媽的追趕下逃到客廳,嘴裡高呼姥姥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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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督王小虎洗漱完上床,徐麗和兒子道晚安替對方關上了燈和門。
隨後徐麗也去衛生間進行了一番洗漱,然後和父母打了聲招呼也回臥室了。
換好睡衣躺下再拿起手機,她看到了白子君的回複。
白子君:抱歉,剛才忽然接到老張電話,有點緊急情況。
徐麗剛才卸妝的時候本還滿懷期待的想著今晚和白子君抒發一下心情,沒成想對方遇到工作問題。
徐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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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君:確實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徐麗:說
白子君:需要你一會兒放下手機安心睡覺。
徐麗:我看你一點都不忙,不說了,你早點忙完回去休息,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白子君:你不安心睡覺我怎麼安心工作,今晚估計得戰鬥到天亮了。
徐麗:項目方案出問題了?
白子君:一點小狀況。
徐麗:知道了,睡了。
白子君:晚安好夢
片刻。
徐麗:對了,小虎很喜歡,謝謝你
白子君:不客氣,他喜歡就好
徐麗忽然一下不知該回什麼了,換做以往聊天時她了解的那個白子君,對反一定會借著她的話和她開個“小玩笑”,就像又一次她心情不好,白子君用一個笑話把她逗樂了,她說謝謝,然後對方問她有沒有什麼小福利。
她想今天對方大概是在忙工作吧,不知覺間,她好像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小失落。
不過很快她便為另一件事擔心起來,今天結賬的時候她遇見了李老師的女朋友,她也不知道自己和白子君坐在一起吃飯有沒有被看到。
李老師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和兒子的情況,萬一看到誤會了,到時上課在問起小虎,她就被動了。
目前她還沒有想好和小虎怎麼說,也更不是說的時候。
看來自己有必要和對方打聲招呼了,思來想去她決定這周六還是自己去送小虎去上課,課前提前和李老師解釋一下。
嗯——
暫時了卻一樁心事,接著就是另一件事,關於小虎姥爺提到的問題,補習班和鋼琴課的時間衝突。
如果周六早晨小虎去補習班,那就隻有周六下有時間上鋼琴課了。
也不知道李老師周六下午還有沒有時間?
到時候一起問問吧。
徐麗:晚安
放下手機,徐麗關掉床頭的台燈。
-
22:32
蓉城音樂學院正門口的街對麵,福林酒樓門前,一輛打著雙閃的銀色淩誌es300h。
車內白子君正翻著手機相冊,窗外遠遠的從大門口快步走出一個高挑身影。
走近再看,是一個穿著格子裙的女孩,手裡拎著一枚小提琴外型的黑色箱包。
白子君放下手機,打開車窗揮了揮手。
女孩幾步小跑拉開副駕車門,上車便催促他快點快車,說著還一個勁的轉頭望校門口看,像是生怕被人看到剛剛這一幕。
一旁白子君笑笑,在對方光潔的大腿上輕輕拍了拍,像是示意對方放鬆。
“今晚還順利?
說著他將車發動,女孩嘻嘻哈哈回答他,“挺爛的,大家練的都不好,指揮老師發了好大的火。”
白子君:“什麼時候演出?”
女孩:“你要來看?”
白子君:“你的演出我怎麼能錯過。”
女孩一笑,想了想話音一轉岔開了話題,“所以今晚不會耽誤您的工作嗎?”
一小時前女孩收到白子君的信息,她本以為這周周內對方不會有時間來看自己。
白子君:“今天工作結束的早,就來看看你。”
女孩:“大叔你很想我哎,那我們今晚先去哪兒呢。”
白子君笑:“自然是先喂飽你。”
-
校門口沒安靜兩分鐘,接連兩輛出租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
馬飛一夥人下車便急匆匆的向校園裡走。
“不用著急,”馬飛讓大家慢點,“這兩天學校交響樂團排練,宿舍關門都晚點。”
幾人正說著,就見排練廳大門裡陸陸續續走出大把幾個拎著各式樂器的師哥師姐們。
有人忍不住羨慕到,“飛哥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參加這些活動。”
馬飛:“準備好節目找專業老師過審,然後和係裡提交申請排隊等著就行了,據說現在的周末音樂會很容易就可以申請下來,隻不過有沒有人看就另說了。”
回到宿舍,馬飛拿出手機加了李安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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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哥,我們到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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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馬飛的好友申請時,李安一行人正準備從魚頭莊打道回府。
為了把老邊弄回去,秦勇最後還是叫來了孔東。
今天這一天,李安算是把秦勇這兩個把兄弟都認全了。
臨出包間時,孔東約李安下次一定好好喝一場,李安也說一定,剛才二人還拿著最後剩的那點酒小酗了兩口,看得出,他們都沒喝夠。
幾人還算輕鬆的的把老邊從餐廳弄到車裡,這其中當然少不了老板帶著幾個服務生的幫忙。
不僅如此,老板還送了一摞優惠卷。
“行了,你倆快回去吧,我們這沒問題。”
安頓好老邊,秦勇從後車廂探出頭,對李安陳璿說道,“你們也快回去吧,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李安點點頭,“拜拜勇哥,路上注意安全。”
就這麼的,錄音這一天結束了。
收獲與刺激滿滿的一天,回家的路上李安驗證通過了馬飛的好友申請。
然後裝起手機握住陳璿了的手,“如果明天有機會再錄一遍,你覺的會比今天最後一遍好嗎?”
陳璿望著車頂思考片刻,“不知道。”
今天兩人錄了三遍,在她聽來幾乎沒有太多的區彆。
她很儘力,並且她清楚李安更儘力。
她在按照自己的思路演奏,對方也始終緊跟著自己的思路在伴奏。
可事實上這樣出來的效果並不是她所想象那般,所以她不知道明天如果還有機會再合奏,按照這樣的思路再錄會不會比今天更好,或者說這會她已經太累了,沒有精力再思考這個問題。
但收獲總歸是好的。
對於陳璿來說,今天的莫紮特錄製更多的像是一種向前一步的邁進,在李安的幫助下,她一定程度上的克服了這首作品帶給她的心理障礙。
陳璿:“謝謝。”
李安:“那明天午飯你包了。”
陳璿:“好。”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她要參加這次比賽,至少她已經不會為某一輪的某首必演曲目而感到內心發怵了。
可參加還是不參加,依然還是停留在她上一級的現實問題。
但a與b間的天平已經逐漸發生了些許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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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有人打著鼾,有人在嬌喘。
也有人咬牙切齒。
王小虎蜷在被子裡恨的牙癢癢。
“又死了。”他滴咕著打了個哈氣。
這已經是他第五把落地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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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李安扣下琴蓋走出書房,洗了個手準備弄飯,接著陳璿小屋的門被推開。
“你乾嘛?”陳璿探頭不解。
“做飯啊。”李安心說這還用問。
“不是交給我麼?”陳璿說,“我訂外賣了。”
李安奧了一聲,接著關上冰箱門笑道,“哎你剛才吹的那首曲子是什麼?沒聽你吹過呀。”
一早兩個人像是說好了似的,吃完早飯各自就縮到自己的小屋裡開始練習。
按道理錄像昨天剛剛結束,今兒兩人不該好好休息一下麼。
李安這樣做可以理解,畢竟是練琴狂魔,外加還有一場雲裡霧裡的音樂會,利用這難得的一天練練曲子很合理。
可陳璿呢,拿著一首聽起來就極其複雜的曲目折騰了一上午。
李安:“嗯?”
陳璿:“你先說怎麼樣?”
李安:“什麼怎麼樣?”
陳璿:“這首曲子怎麼樣?”
李安:“感覺有點像那種參賽的高難度曲目。”
陳璿:“…有嗎?”
就在這時,書房響起手機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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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李老師李老師,打攪打攪,我是咱們本次蓉城杯組委會的負責人,孫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