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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聽到旅遊二字,季洋眼睛又亮了,一屁股坐起,挺起腰板加快咀嚼的同時微微低頭喉嚨用力向下一送,接著放下薯片轉頭看向老爸,激動說道,“想啊!”
季洋想旅遊,尤其想和爸爸媽媽一起旅遊。
在她的記憶裡,上次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還是她初二的暑假,三口人去了南海。
之後隨著家裡生意越來越忙,她的功課越來越緊,一家人也就再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偶爾有機會出去也隻是在蓉城周邊轉轉,還是和好多親戚一起。
一想到這兒,季洋目光閃過一道狐疑,不會又是這個節目吧,和去年過年一樣。
“去哪?”
目光帶著點小小警覺,看著老爸嘴角浮起的笑容,心裡已經開始忍不住泄氣。
老季笑:“你想去哪?”
果然!和去年的套路一模一樣,先問自己想去哪。
有了去年的經驗,這次季洋也不說自己想去哪了,反正自己說了也隻是被許諾‘哎呀,以後有機會爸爸肯定帶你去,’然後再問自己想不想一邊領略自然風光一邊吃自己親手烤的羊肉串。
聽著是不錯,可實際上到了就是負責看小孩。
她幾乎已經認定老爸口中的這次旅遊和去年過年差不多,年到初七初八左右,幾家親戚相約開上車去周邊搞個燒烤野炊之類的家庭活動。
“你們說去哪就去哪唄。”
反過來想想眼下哪還有時間出遠門,還有幾天就過年,年前肯定來不及,年後,她估計自己出不了正月十五就該進入文化課的百日衝刺了。
事實麵前,小季也是把出遠門的想法扔到了腦後。
其實她並不反感大家庭的聚會,反正隻要不在她家就行,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弟弟妹妹們在她的琴室裡亂按。
上次親戚來家裡聚會,一個小表弟吃完辣條沒洗手,不但摸了她的小七,還把帶著辣椒油的指印留在了琴鍵上。
當時她氣的差點一巴掌乎上去。
“我們想去西北轉轉。”
小季腦子裡正在腦補表弟應該被嬸嬸用力教育的場景,都沒注意老媽的話。
接著一愣,西北?
老師的家不就在西北嗎。
隻聽耳邊繼續傳來,“洋洋,咱們今年不在家過年了。”
一瞬。
季洋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但嘴角已經不受控製的揚起,連小表弟的得意笑容都覺得沒那麼可惡了。
“真噠?!”
車子一拐,緩緩停在了一棟老小區的單元門前。
季洋見到門前背手站立的二姨姥爺,立馬解開安全帶要下車。
“真的。”
這次老季底氣十足。
迎風向著二姨姥爺奔去的小季彆提此刻心裡有多快樂。
要問這兩大家人裡,除了父母季洋和誰最親,那一定是她眼前這個帶著老花鏡的老漢。
她這一代人,多數都是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抱大的,她不是,她是二姨姥爺抱大的。
-
時間來到傍晚,七點二十五,隨著門外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安已是抱著小八站在門前迎接。
陳璿滴的一聲將門打開,就見一對毛茸茸的小爪子。
“小八你怎麼這麼可愛。”
樂嗬嗬的進門放下包,她接過八萬抱進懷裡玩了一會。
隨後李安把準備後的熱水端來,“冷吧。”
陳璿放下八萬雙手將溫燙的水杯握緊,“今天好冷。”
本來氣溫沒那麼低,就是因為風太大。
不過再冷也阻擋不了她迫切回來的想法,還沒暖和過勁兒,她就把今晚的計劃告訴說了出來。
“我們晚上先搬一波吧。”
搬一波,想搬就搬一波唄。
再無心事,李安也想過去看看,隻不過下午的時候他還以為陳璿晚上要和他出去附近轉轉玩玩看看電影什麼的。
說動就動。
李安也不打算先吃點東西了,“晚上再說,我也不餓,咱們先搬。”
二人一番合計,決定先把床上鋪的一些東西裹弄過去,省的明天和彆的東西混在一起搬再弄臟沾灰。
除此之外陳璿還想帶上她的鞋子包裹,李安想帶上他的那箱樂譜。
李安見陳璿想拿到東西越來越多,及時阻止對方。
“彆了彆了,再拿咱兩就拿不了。”
陳璿隻能作罷。
哎,要是他們自己有個車就好了,她剛才回來的路上還在想這個事兒。
晚飯的時候,孫雨曼說讓陳璿把自己的車開走,當時陳璿挺心動,可最後還是婉拒了。
她雖有一些駕駛經驗,可蓉城的路況和煙市完全不一樣,她在這邊一次路也沒上過,擔心萬一再把孫雨的車給碰了劃了,那就尷尬了。
等滴滴司機的過程中,陳璿問李安車開的怎麼樣,她想著男的不都挺喜歡車嘛,所以在這方麵應該比女的要強一些吧,李安有駕照她知道。
“我沒上過路。”
李安如實回答,駕照他和原主都考了,但科三結束之後都再沒有摸過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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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他問陳璿。
陳璿:“我在家敢開,在這邊不敢。”
李安:“主要咱們手裡也沒車,有的話你慢慢跑跑也就熟悉了。”
陳璿:“現在車很便宜。”
李安:“怎麼說,陳老師想整個代步工具。”
陳璿還真沒這個意思,她就是隨後一說,“沒有。”
接著她把孫雨曼讓她將車開走的事情和李安說了說,“所以我就想著我們要是有輛車就方便了。”
李安笑笑,一輩子能搬幾次家。
不過話又說回來,車這個東西吧,對於他們這個階段,沒有也就沒有,絲毫不影響生活,有的話,它也能派上用場。
去往雲開苑的路上,坐在副駕很少注意看司機的李老師,今天格外留意對方手裡的方向盤。
感受著疾馳在馬路上的小車,看著司機熟練的駕駛,彆說,他還真有那麼點小心動。
司機還不錯,到地方還幫兩人把東西搬下了車。
看著一地包裹,陳璿才意識到她這一波帶的東西著實有點多,幸好李安剛才及時製止了她。
可儘管如此,從雲開苑南門到40棟樓的路程也比萬和公館33棟樓到昱東大街的遠不少。
她這邊正愁著怎麼辦,李安左右環顧了一圈。
接著目光落到校區大門值班室後麵的那片空地,那裡停著依一輛板車。
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先把門禁卡給我,”
從陳璿手裡接過門禁卡,他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快步向小區大門走去。
三分鐘後,忽的一聲響,小區大門敞開
接著就見一兩破舊的小板車開了出來,駕駛位上持著雙把威風凜凜的那人可不就是李老師麼。
陳璿瞧狀況捂嘴憋笑。
也就不到十秒鐘的功夫,刺拉一聲——
板車停在陳璿麵前,李安麻利的從上麵跳了下來。
“往上搬。”
陳璿也沒多問,兩人一起行動,三下五除二,幾下就把帶來的行李包裹都搬上了板車。
李安重新跨上駕駛位,陳璿沿著車邊坐下。
“扶穩了嗎?”
“嗯呐!”
陳璿有點小興奮。
接著李安擰把打轉向,板車繞了一圈掉頭開進了小區大門。
“一會兒送過來哈。”
路過保安室他停了一下,朝著窗後的保安揮了揮手。
保安也揚手:“不著急不著急。”
陳璿尋思這保安臉上樂的,比他們第一次來到時候好說話了呢。
“這有什麼好不好說話的。”
停到單元門口,二人把車上的東西卸下。
“人就乾這活的,沒門禁卡,臉又生,人不給開門也是工作分內的事情,這不就熟了。”
剛才李安看到板車,心裡琢磨這車九成九是保安室的,於是就主動去和人遞了根煙,然後說明來意,人接著就把車借給他了。
“走吧,咱們先把東西搬上去,搬完我去還車。”
上下樓兩趟,一通忙活完,兩人算是把這第一波家辦完了。
重新回到客廳,李安輕輕坐在沙發上,然後用手按了按柔軟的沙發墊,心裡很舒服。
打今兒起,他也算是有沙發這個東西了。
片刻休息過後,李安要去還車,陳璿非要跟著。
跟著跟著唄。
“正好陪我去門口買點飯。”中午李老師也沒吃幾口。
兩人一路從樓下開到小區門口,陳璿最後還有點點舍不得下來。
她覺得好好玩。
“你小時候沒坐過摩托車嗎?”
“沒有。”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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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買了份餃子,隔壁買了點鹵煮,最後去超市拎了幾瓶啤酒和一些清潔廚衛的生活用品,二人回到家,就在茶幾上開擺,算是吃了他們喬遷新居的第一頓飯。
“乾杯,今天辛苦陳老師了。”
“還是李老師今天辛苦,乾杯。”
吃飽喝足,繼續乾活。
既然今晚都來了,那就不能白來這一趟不是?
今晚李安的任務不多,就兩個地方,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
他必須親自把這兩個地方認真仔細的收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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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他都準備好了。
這邊李安帶著手套拿著鋼絲球從衛生間地瓷磚和牆麵夾角處的黃色水鏽開始擦拭,另一邊陳璿也來到臥室。
如今臥室大了,床頭櫃也寬了,能擺放更多東西,開始收拾前,她先把那個奶茶杯擺在床頭櫃上,然後重新將那支白色的塑料花插了進去。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期間安媽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囑咐李安再檢查檢查行李,彆明天上火車的時候再把什麼東西落下了。
“放心吧。”
“嗯嗯。”
“不用不用,折騰啥啊,都多大了還來接我,我還能認不清家門了。”
陪老母親聊了一會,李安放下電話接著擦起抽油煙機。
臨近十點半,兩人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2501,實在懶的洗澡了,便簡單洗漱一番躺倒睡去。
睡覺前,李安在王者小分隊的群裡和眾人確定了明天上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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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點半,許宏信、馬濤、鄧仕祁、鄧仕祁的二叔,四人準時走出25層電梯。
客廳大門大敞,許宏信第一個進來,正見李安向著門口走來。
“安哥,璿姐。”
李安聽見樓道裡的動靜就放下了手裡的活。
“安哥,璿姐”
“師哥,璿姐。”
“李老師,陳老師。”
李安和幾人打過招呼,最後主動伸手向鄧仕祁二叔表示感謝,“麻煩您了,還折騰您跑這一趟。”
“麻煩啥。”鄧仕祁二叔連忙擺手,咧嘴笑說,“都是自己人。”
李安把準備好的煙拿出來一人發了一根點上,陳璿這邊沏了四杯茶,讓眾人先稍作休息一番。
馬濤屋裡瞅了一圈沒見小貓咪,“八萬呢?”
“鎖臥室裡了。”
李安說著見眾人煙抽的差不多了,接著開始安排工作。
按照他的想法,得先把鋼琴和冰箱搞定,那這兩個大件解決,剩下的東西都好說了,反正現成的車。
“行,那咱就開始吧。”
許宏信張羅著,鄧二叔已是圍著鋼琴轉了兩圈,他拿著卷尺量了一下,發現一趟辦不了鋼琴和冰箱。
得兩趟。
兩趟就兩趟。
“先搬鋼琴。”
兩個在後麵推,兩個在前麵把控方向。
鋼琴的輪子壓在水泥地麵上,咕隆咕隆作響。
將鋼琴推到門口,迎來了第一個難關。
過門檻。
門窄,所以隻能前後用力。
開搬前,李安叮囑道:“安全第一,琴真無所謂,你們都知道,就咱學校的淘汰下來的琴,摔了就摔了,千萬彆傷著自己。”
鄧二叔有經驗,他讓四人在後麵頂住勁,彆讓軲轆往後滑,接著他一個人將鋼琴前半部抬起。
“往前推!”
隨著樓道裡一聲大喊,四人忙向前推,眼見這大半個鋼琴身子就這麼順利的越過門檻。
“往期抬。”
到了這個位置,門口隻能容下兩個人的身位,許宏信讓李安和鄧仕祁二人退開,接著和馬濤一左一右一用力!
“我草!”
馬濤臉都憋紅了,終於將左邊抬起和許宏信合力將鋼琴最後半截送出門檻。
“濤哥不行啊。”
見鋼琴安全送出大門,許宏信揉著肩膀鬆了口氣,彆看他嘴裡說的輕鬆,額頭上的汗已經溢出來了。
馬濤是真不行了,雙手扶膝大口喘著粗氣。
“太沉了。”
李安見狀也隻能繼續強調安全第一,剩下的就等著全部辦完好好請這幫哥們弟兄吃頓飯。
尤其是得好好感謝一下鄧二叔,他瞧的清楚,要是沒有鄧二叔一個人在前麵撐著,就他們這仨瓜兩棗,不知道花多長時間才能把這個琴從客裡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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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李安一夥人忙著搬家,文曉和傅天鳴那邊才剛剛起床。
昨晚文曉又忙活了大半夜。
“晚上幾點來著兒?”
文曉抓著頭發坐起,看向身旁。
傅天鳴打著哈氣拿起手機說道,“李安說最晚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