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鐘響起。
最近似乎總有一些特彆時間可以讓李安在這樣冬日清晨瞬間打起精神。
三條15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不平則鳴先冷靜
不平則鳴計劃因不可抗力因素告吹,請看b計劃,看完再罵。
李安
啊~
心累。
是誰昨天兩次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李安服了。
看來李院那關最終還是沒過。
接著他無奈的點開最下方的word文檔。
他得說自己這兩天快被傅天鳴這貨折騰壞了,要他說實在不行就老老實實的走常規音樂會路線就行了。
【今古對話,一場貝多芬的精神世界漫遊】
彆致的標題並沒有吊起李安的胃口,以他對傅天鳴的了解,不往後看,你根本不知道這貨要表達什麼。
可看著看著李安還是不可幸免的掉了進去。
傅天鳴玩起嚴肅了。
簡潔質樸的文字表達代替了滿篇華麗辭藻。
三言兩語便拉進了貝多芬與聽眾的距離。
‘巴赫或莫紮特遠沒有貝多芬留給我們的印象深刻,從小大家都聽過貝多芬耳聾的故事,記憶深刻。’
讀到這裡李安想起小學語文課本上的那篇課文,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一首非常美妙的音樂叫月光曲,作者是一個耳聾的外國人,叫貝多芬。
通篇看完,李安已經明確了傅天鳴的新想法。
他非常滿意,滿意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們的計劃。
傅天鳴將兩人的部分對話作為曲目單簡介內容,期間插入嚴謹的曲目介紹和作曲家的生平。
還有關於演奏者的人物介紹。
到底是文字工作者。
看著傅天鳴筆下的自己,李安心裡感觸滿滿,就像在看一個接地氣的勵誌故事。
但摘除掉個段落的詩意描摹,剩下的確實是自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官方認證,沒有弄虛誇大。
傅天鳴無疑用一份節目介紹單從兩個角度在向觀眾介紹著誰是貝多芬,誰的音樂會,以及一場怎麼樣的音樂會。
最後的升華段落裡,傅天鳴選擇了方案中的開場白。
‘我並不想引用過多的貝多芬的音樂,或是過分模彷他的風格,而是想在他的音樂材料中找尋到當代華國年輕人的表達。我想這是華國人對於貝多芬的理解,他不是一位孤立的西方作曲個體,而是存在於我們每個身邊的每一個角落。’
——李安
這段話可以說是兩個人這兩天討論下來的全部內容,對這場音樂會的高度總結。
其中有李安的話,也有傅天鳴的話。
隻是傅天鳴選擇最後選擇了用李安的名字來署名。
這家夥。
李安搖搖頭,把“我”改成了我們,把署名改成了“傅天鳴x李安”
接著把修改過的文檔又發了回去。
八萬一用我修改的版本吧。
片刻,李安把編輯出來的謝謝二字刪掉,換成了“辛苦你倆了”。
八萬一睡醒給我回個信。
李安不用再多想,這次的方案一定沒有任何問題,一眼掃過就是典型學院派音樂會的內容,隻不過換了一種我說給你聽的口吻。
辛苦了老兄,李安又在心裡說了一遍。
希望每個人的辛苦最後都是值得的。
放下手機李安感到了這些天來前所未有的輕鬆,儘管他的腦海裡還縈繞著那句‘當代華國年輕人的表達。’
接著起身下床披上大衣去了廚房。
-
吃早飯的時候陳璿得知了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對此她也覺得真是夠折騰的。
不過還好最後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
“其實我更喜歡這個。”
“我懂。”
陳璿並非安慰,李安明白。
畢竟陳璿作為正統學院派科班出身,對於古典音樂的態度更多是嚴肅。
“感覺你看起來輕鬆了很多。”
“這麼明顯麼。”
“嗯哼。”
“快喝粥,我都快喝完了。”
“我的太燙了。”
“你喝的慢當然燙。”
“那我喝你的。”
陳璿不由分說的交換了兩個人的碗。
李安
陳璿嘻嘻一笑“愛你。”
-
“早美麗姐。”
新的一天再次開始。
“小李今天起色不錯啊。”
-
“彈得不錯,就這麼練。”
六號教室,李安探頭進去鼓勵道“早,小季,今天也是努力的一天。”
季洋忽然被這麼誇了一下,嘴都合不攏了。
“我會努力的!”
“老師早!”
-
回到西側辦公室,李安搞起了衛生,許宏信進門的時候見來窗邊澆花的人影,“安哥今天好興致。”
陸陸續續西側辦公室的人都來了,每個人都從李安的表情發現,對方今天的心情貌似格外好。
“你們忙,我去練琴了。”
李安走後眾人問陳璿,“安哥今天又怎麼了。”
許宏信“前天愁眉苦臉,昨天有點亢奮,今天又有點說不上來。”
陳璿能說什麼,笑說“大概是音樂會又近了一點。”
馬濤“話說好像也沒幾天了,下周二是吧,璿姐?”
王盼盼糾正道“下周三,璿姐,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們就說。”
鄧仕祁跟道“就是,彆的忙我也幫不上,跑個腿啥的裡裡外外學校我熟。”
大家的好意陳璿心領了,隻不過大家都有工作,寒假班也開始了,大家都要忙著掙錢,再說也沒什麼活,一些零碎的事情她和李安兩個人就夠了。
“謝謝大家了,不過真沒什麼事情,你們就等著到時候去看就好。”
“璿姐,在哪買票啊?”
說到這兒,馬濤忽然想起前幾天他和許宏信王盼盼幾個人吃飯的時候還偷偷說起這場音樂會們票的事。
幾個人知道以李安的性格到時候肯定給大家送票,不過作為他們,應該拿點實際行動支持一下。
隨著馬濤的話,陳璿再度成為焦點。
“這場音樂會沒有票。”
王盼盼“啊?這次不賣票啊,我記得之前學院開這種大型音樂會都會賣票啊。”
鄧仕祁也差異“全場對外開放?”
大家都清楚,這種以學院為單位舉辦的音樂會肯定會有一部分坐席被空出來留給專人,但至少也有一部分是要售票的。
關於售票這件事魏三碗後來也和李安講明了,這次學院以宣傳為主要目的為,所以不會安排售票環節。
“現在節目單和海報門票都還沒有出來。”
具體陳璿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確實沒有購票渠道,但到時候還得憑票入場。”
“你們放心,到時候沒有誰的票也得有你們的。”
王盼盼“嘿嘿,謝謝璿姐。”
眾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到了上課時間。
“上課。”
“上課。”
“走走了,中午見。”
最後辦公室裡正剩下鄧仕祁和王盼盼。
“盼盼,到時候我肯定得給師哥在前場幫忙,可能咱們不能一起聽了。”
“我還能不知道嗎,囉嗦死了,你忙你的就行了。”
“中午想吃什麼?”
“求求你彆再問我這個問題了。”
王盼盼吐槽著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要不還是沙縣小吃吧。”
聽到沙縣小吃,鄧仕祁也有些打不起精神了。
老實說,兩個人每次不知道吃什麼的時候就會懷念大學的食堂。
“周三你就陪我吃個學校的快餐行嗎?”
“好!”
-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臨近練琴結束,李安收到了傅天鳴的回信。
不平則鳴我提交了,過審了
李安心笑還在這裝。
不過看到這三個字,他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八萬一今天下午能出海報嗎。
不平則鳴下午出海報,明早出票,你下午過來找我嗎?
八萬一還有什麼事?拍照嗎?
不平則鳴不拍了,文曉這邊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了,你到時候等著驚豔就行了
八萬一彆這麼說,有點怕
不平則鳴哈哈哈,放心放心,我下午找人布置舞台,有空過來轉轉?
李安正回複著,傅天鳴直接打電話過來。
李安接通,話筒裡出來對方沒睡醒的聲音,“下午沒事就過來吧,晚上正好一起吃個飯,今天我請客。”
“布置舞台的活有不歸我管,”李安吐槽道,“我就不過去了,下午還要練琴。”
傅天鳴表示了解“那就明天下午見,對了,明天下午你早點過來試琴。”
李安“音樂廳那台施坦威我彈過好幾次了,不用試,再說明天隻是走個台,沒必要搞那麼正式,你讓餘老師提前找人把琴調一下就行了。”
傅天鳴“你明天有課?”
李安“不然呢,我時間都安排好了,三點下課,三點十分打車,走台不是四點嗎,怎麼都趕過去了。”
傅天鳴“行吧,我一會先把咱們的音樂會內容再編輯一下,估計下午你在公眾號裡就能看到,到時彆忘了點讚喲。”
李安“等等,你不是厲害嗎,你順帶著幫我把b站賬號宣傳宣傳。”
傅天鳴“low了朋友,這是下一步,你現在把這些東西加進去你的人設就的味他就不對了,彆急朋友,步子大了容易扯著蛋。”
李安“掛了吧。”
傅天鳴“等等,你預計要多少張票?”
李安“150張。”
傅天鳴懵了“我草,你吃啊,不可能,我運營還得留50張,沒那麼多預算給你了啊。”
李安“那120張。”
傅天鳴“80張。”
李安“110張。”
傅天鳴“80張。”
李安“大哥,我的音樂會,我100張票都拿不到嗎,我這每一張票都是有用的。”
傅天鳴“80張,你不知道,學院這次扣了太多。”
李安“和你媽商量一下不行嗎?”
傅天鳴“你”
李安“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問魏老師了。”
傅天鳴“90張,明早叫人給你送到你單位,拜拜。”
要說這傅天鳴的動作可真不慢,不到下午四點,李安就已經看到了三篇關於這次音樂會的介紹文章。
三篇標題迥異的文章分彆發自三個公眾號。
其中一篇的作者d叫傅文說,閱讀已經有1000+。
另外兩個d的文章李安也看了看,曆史文章都是在寫關於蓉城生活的周邊,也各有700+。
評論加起來有三十來條。
說實話,比李安預想的數據還稍微好一些。
還有網友問,評論區抽獎沒有抽到送票話去哪裡買票。
也行吧,至少還有人意願自己掏腰包來聽他的音樂會。
下午五點,官方海報出來了。
同時蓉城音樂學院的微博抖音也相繼發布了這場音樂會的預告。
海報做的果然,怎麼說呢,乍一看很有藝術感,再仔細一看,又很接地氣。
從預告的內容和配圖排版來看,應該都出自傅天鳴之手。
總體而言,整個宣傳看起來很正式。
唯一的槽點就是配圖裡有他的那張表情包。
這不是蹭人家新海杯的熱度嗎。
李安作為當事人,不轉發說的過去嗎。
說不過去。
突如其來搞得這麼一板一眼,給人一種大事當前的感覺,李安心裡還有點彆的小顧慮。
他曾經那點小汙點要是被人揪出來怎麼辦。
也沒辦法,這種事隻能往好處想。
再者想畢業也得那麼多年了,說到底他也沒把人家小姑娘怎麼樣。
況且上次新海杯決賽上他大大小小曝光了一次,後來不也沒什麼事嗎。
轉吧轉吧。
晚飯過後,李安再轉發之前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最終他還是沒讓家裡的老父親老母親折騰這一趟,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
電話裡老李這次倒沒怪李安什麼,隻說讓李安好好彈,彆把這麼好的機會浪費了。
最後老母親接過電話,“車票點了沒?”
李安最近哪顧得上定回家的票,“還沒有,你們就彆擔心了,三十兒前我肯定回去了。”
掛了電話李安一口氣把他能轉的全部轉了一遍。
就這麼著吧。
“今晚不練琴了?”
“不練了。”
李安拿著手機等待著。
他知道今晚他一定閒不下來。
沒一會微信和電話就像機關槍似的都都都的向他掃射而來。
吳複生“擦,也不吭聲。”
李安“就搞得我吭聲你能過來是的,飛回來?”
吳複生“這話說的,你要提前給我說我肯定提前訂票。”
李安上周就在微信裡看到吳複生已經落地首爾開始備賽的朋友圈,那天他還給對方打了個點電話。
李安“好了好了,我錯了,下次我再開音樂會一定讓你來當嘉賓。”
吳複生“這還差不多。”
李安“這兩天準備的怎麼樣?”
吳複生“還好吧,接下來有一周的活動要參加,其實也可以不參加,沒辦法,我老師非得讓我參加,年前回去一趟,估計十五過不完就得再回來,接著就準備比賽了。
李安“加油,等你好消息。”
掛了吳複生的電話,李安又接到鄭海濤的電話。
就這麼的,他一直抱著手機忙到十一點多。
不過最後總算是把眾人問號都解決了。
從前不知道,開場大型音樂會,其中居然最輕鬆的居然是練琴
-
次日上午九點,李安正在4號教室裡對票。
教室門被推開。
王小虎看著滿滿一桌子得卡片一樣的東西“哇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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