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房門開啟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響起。
陳梵咧著嘴角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苦儘甘來,他現在也算是有編製的人了。
想到智能終端解鎖的那些權限,陳梵就感覺自己的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難壓,這嘴角比ak都難壓。
“……陳梵?”
黯淡的客廳中,許槐看著神采飛揚的陳梵,臉色愈發古怪:“你……你在我房間裡做了什麼?”
陳梵樂嗬嗬地擺了擺手:“沒什麼,我隻是想起了高興的事。”
說著,他掃視了一圈客廳。
有些狹窄的客廳此時空蕩蕩的。
“高遠和伊莎呢?”陳梵驚訝反問,“他們去哪兒了?”
“伊莎已經去教會了,高遠說神選儀式提前舉行,他也得提前做些準備。”
許槐看向陳梵的目光越發詭異:“我說你到底怎麼辦到的?”
“忽悠祭司和神選者幫你反抗教會,你聽聽這合理嗎?”
陳梵聳了聳肩:“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你。”
“你是說……這個世界的真相?”
許槐神色略微有些黯淡:“你現在應該已經有一些猜測了吧?”
陳梵點了點頭,迅速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神使是機器人。”
“女神並不是真正的神靈,而是掌握了更先進科技的天外來客。”
“如今的瓦瑞拉城,隻不過是對方的圈養人類的‘人圈’。”
“而在瓦瑞拉城出現之前,人類曾經有過一段昌盛的繁榮時代。”
“我說的沒錯吧?”
黯淡的客廳中陷入了一陣沉默。
許槐瞪大雙眼,微微張開自己的紅潤嘴唇,以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麵前的陳梵:“你……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
陳梵不置可否:“我隻是簡單查閱了整個藏書館的典籍。”
許槐:“……?”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信息,都統統說出來吧。”
陳梵神色淡然地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一臉懵逼的許槐:“按照你的說法,現在的我應該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吧?”
許槐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在平複自己內心的激動心情。
眾人皆醉我獨醒,這本就是一件相當殘酷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了誌同道合的夥伴,激動也是正常的。
深知這一點的陳梵並沒有催促,隻是安靜地等待著麵前的許槐。
“首先,我得糾結一點。”
許槐聲音低沉:“女神並不是外星人。”
“祂和神使一樣,也是機器人。”
“更準確地來說,祂是繁榮時代的人類製造出的機器人。”
“在繁榮時代,祂有一個專屬的稱呼。”
“智械。”
……
瓦瑞拉城中心區域,東主教堂。
一名身穿黑袍的矮個兒祭司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入了拱形金屬門。
看著屹立於教堂主廳內的全息女神像,她從寬大的祭祀袍下伸出亮銀色的機械義肢,無比虔誠地向女神行了個禮。
“伊莎祭司。”
沉悶的機械合成聲從一旁傳來,打斷了伊莎的動作。
伊莎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沃利斯主教,願主與您同在。”
“跟我來吧。”
沃利斯沒有理會伊莎的示好,語氣冰冷道:“大主教在側殿等你。”
大主教?!
伊莎心中一驚,但麵部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她點了點頭,跟著沃利斯異常沉穩的腳步朝東教堂的側殿走去。
幾分鐘後。
看著那無比眼熟的側殿大門,伊莎靈動的右眼中透出些許複雜之色。
就在前幾天,她就是在這裡被當成了一枚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
吱嘎……
殿門開啟。
“進去吧。”沃利斯主教稍稍退後半步,“大主教要親自詢問你一些事。”
大主教親自詢問!
想到那異常高大、壓迫感十足的血色身影,伊莎便感覺自己的心臟輕輕一顫。
但想到女神撥亂反正的意願,她心中便生出了幾分莫名的膽氣。
願女神與我同在。
伊莎一邊在心底默念,一邊毫不猶豫地邁開腳步走入了側殿之內。
側殿內,高大的血色背影也緩緩轉身,紅色兜帽下泛著紅光的四隻機械義眼死死地盯著迎麵走來的伊莎。
吱嘎……
身後,厚重的殿門在沃利斯主教的拉動下再次關閉,將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殿門內。
……
許槐家中。
陳梵嘴角的淡淡笑意僵在了臉上。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女神不是外星人,而是一種被稱之為智械的機器人?!
wtf?!!
這他媽怎麼可能!!
“很難接受對吧?”
許槐清冷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苦澀的笑容:“我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和你的反應差不多。”
“但後來細想,這個答案其實早就隱藏在教會中了。”
“神職人員的職位越高,他們的外觀就越像機器人,不是嗎?”
陳梵猛然驚醒。
似乎……確實是這麼回事!
壹的聲音也同時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陳梵,問題可能嚴重了。】
陳梵不動聲色的在心裡詢問:‘……怎麼說?’
【如果許槐說的是真的,那你可能會麵對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危險科技。】
‘???’
【人工智能。】
【準確地來說,是反叛的人工智能。】
壹的聲音無比嚴肅:【在人聯的劃分標準中,這屬於危險等級最高的危險科技。】
【它的危害性足以滅絕整個宇宙泡內的所有文明。】
嘶!!!
陳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同時在心裡發出了一聲經典的國粹:‘臥槽!!!’
他隻是一個見習調查員,不至於上來就是高難度副本吧?!
這他媽的……
你聽聽,這合理嗎!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陳梵壓下心中的不安,直視著麵前的許槐:“除了教會神職人員的表現,還有什麼可靠的直接證據嗎?”
事到如今,他隻能期望許槐的認知是錯誤的。
麵對陳梵的目光,許槐糾結片刻,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這件事……”
“是我父母告訴我的。”
說著,她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幾分鐘後,房門再次打開。
許槐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本泛著淡黃色的典籍從房間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