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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陸星質問自己為什麼要來,池越衫決定率先出手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上次我跟你說給爺爺奶奶檢查的事兒你記得嗎?”
陸星點頭“你告訴我了。”
池越衫款款走到病床前,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我舅舅後來對報告單詳細的分析了一下,結果也跟爺爺奶奶說過了,這次來我是跟你再說一次。”
陸星見狀,大腦瞬間緊繃,坐直了身體“你說。”
趙恨美衝陸星招了招手,撫了撫陸星僵硬的背,一下一下又一下,有些護犢子的說道“小池啊,你彆嚇我乖孫啊。”
趙珍珠也是拉著陸星的手,慈愛的笑著說“沒事的啊,小池在嚇唬你呢。”
池越衫笑了一聲,拉長聲線嬌柔的說道。
“哎呀,我還打算逗逗陸星呢,爺爺奶奶你們太寵他了!”
陸星白了她一眼“你嚇死我了。”
池越衫笑了,悠悠的說道。
“我舅舅說,爺爺奶奶的身體都很好,隻是有一點衰老,這都是正常的現象。”
池越衫點了點陸星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才是最應該去體檢的人。”
陸星鬆了一口氣,看著池越衫說。
“謝謝。”
他說得太鄭重,讓池越衫一時之間不知道回什麼好。
池越衫沉默片刻,又揚起了笑容說道“你要是真感謝我,多碼兩章報答我好了。”
病房裡頓時一片笑聲。
“對了。”
趙珍珠從包裡掏出來了一個蓋著章的證明書,遞給了陸星。
“乖孫,這是你上學的時候,老家派人送來的,說是經過開會決定,他們不僅要建孤兒院,還要建學校,養老院什麼的。”
“來的那些人說,你爺爺以前做過孤兒院,所以這次孤兒院再建設出來,就直接聘用你爺爺當院長了,算特聘人員,有編製的!”
嗯?
陸星接過來那個證明書,上麵蓋著的章是不能作假的。
池越衫驚訝道“那就是說所有建築的投資都是官方出了,不用個人投資了?”
趙恨美搖頭,語氣裡頗為自豪驕傲。
“來的那些人說,他們要多建一個孤兒院,乖孫你投資的那個,算是你建的,隻是後期運營的時候政府來運營,而且他們政府建設有補貼的,沒有那麼貴。”
“我還打電話問老家的人了,他們說這是天大的好事,修縣誌的時候,一定要把你加進去!”
“他們說到時候官方會公布你的名字,另外他們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想起的名字,這個孤兒院是你花錢建的,應該由你起名字的。”
池越衫思考片刻,笑著說道。
“起名字?我覺得應該叫星星樂園?星星之家?繁星樂園?”
“”
“”
陸星微笑的聽著他們的討論。
到最後,他蓋棺定論。
“我不起名,讓政府去起名吧,不要特立獨行就好。”
他並不是為了名利才做這件事。
隻是他想。
他在孤兒院裡度過了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他隻是為了紀念那段快樂而已。
現在一切都達成了。
頂樓
陸星靠在牆邊,仰頭盯著夜空的繁星點點。
“明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還沒有花計劃裡那麼多的錢,現在你的卡裡有超越無數同齡人的存款,陸星,你為什麼不開心呢?”
他以前的願望隻有兩個。
一願爺爺奶奶身體康健。
二願孤兒院能順利建成。
現在兩個願望都提前的達成了,為什麼,為什麼不高興呢?
濃重如潮水般的疲憊感席卷而來,陸星垂下頭。
沉默片刻。
陸星從書包裡拿出木頭和工具,把手機擺在前麵,調整好角度,點擊錄像。
這是他調節心情的方式。
在前往頂樓的樓梯上,池越衫靜靜的站在那裡,沉默的看著那個少年。
從剛才開始。
她就細微的感受到了陸星的勉強。
真正要成功了的人,是笑不出來的。
因為在這一路上,他不知道丟棄了多少的東西,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怎麼會笑得出來呢。
“你站在那裡乾什麼?”
陸星掃了一眼地麵上被拉長的影子,平淡的問了一句。
看陸星發現了,池越衫也沒有躲開,而是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打算學著陸星席地而坐。
“墊著這個。”
陸星從書包裡掏出來了一本卷子遞給了池越衫。
娘的。
這人穿的是定製的旗袍,貴到飛起,能不能珍惜一點啊!
池越衫愣了一下,心想小屁孩還挺貼心的。
她坐的地方離陸星不遠也不近,沒有給陸星過大的壓力。
池越衫問道“介意哥們唱一會嗎?”
陸星頭都沒抬,專心致誌的雕造型“你現在唱了,回頭醫院裡就出現了都市傳說,某某醫院半夜驚現詭異女人唱戲。”
池越衫輕笑一聲“那我小聲點。”
陸星不在意“隨你。”
這醫院都是池越衫家的,他還能把人趕走嗎。
池越衫哼了一聲。
她知道這時候是沒辦法安慰陸星的,好歹讓他不要太孤單。
這裡可是頂樓。
萬一陸星覺得自己的願望達成了,然後直接腦子一抽自由落地了怎麼辦?
魏家
書房
魏文海眯著眼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撚著手裡的佛串。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爸爸。”
魏文海仿佛沒有聽見似的,動了動手指。
身旁的管家迅速的端著桌麵上的茶,遞到了魏文海的手邊。
“老爺,小心燙。”
魏文海不慌不忙的品茗,絲毫不去顧忌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
二十分鐘後。
魏文海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立刻會意,快步走到了門口,打開了書房的門,恭敬的說道。
“小姐,請進。”
魏青魚平靜的站在門口,一動都不動。
直到書房的門打開,她衝管家點了點頭“謝謝。”
哢嚓。
書房的門重新關閉。
魏青魚一板一眼的走到了魏文海的麵前,問好。
“爸爸,晚上好。”
魏文海看著魏青魚等了這麼久也沒有露出不耐煩表情的臉色,滿意的點頭。
他換了個坐姿,佛珠相碰的聲音在書房被無限的放大。
“知道我叫你來為什麼嗎?”
魏青魚把視線落在書桌上,輕輕搖頭。
“不知道。”
她的學習並沒有退步。
佛珠相碰的聲音停止。
魏文海目光如炬,盯著麵前的魏青魚,平靜的說道。
“你最近,跟你們班的一個男生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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