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沒有副作用的鎮靜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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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一種精神狀態,可以想死,但不能真死。

正如大家平時經常說想死,但是到了年末發現,死亡率居然是零耶!

陸星現在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他站在宋君竹的身後,沉默的看著宋君竹把頭發全部撩到了胸前,露出來清瘦的脊背。

宋君竹瘋了。

宋君竹真的瘋了!

陸星以前隻是隨便叫她瘋批的,可是現在他是真的覺得宋君竹瘋了!

陸星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手裡的鞭子像燙手山芋。

合約期內打客戶,這跟上班時間打老板有什麼區彆?

經過這麼長時間對宋君竹的了解,陸星從來不認為宋君竹會是一個抖。

她到底要乾什麼!

陸星他自己收錢了,所以挨打無所謂。

但是宋君竹付費上課就算了,她還要付費挨打嗎?

這有錢人都什麼癖好啊這!

瘋子。

真的瘋子。

陸星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最後宋君竹等久了,回頭看著他,認真的重複一遍。

“我要你打我。”

陸星盯著宋君竹的眼睛,緩慢而認真的搖了搖頭。

“這個不行。”

“或者你要是真的喜歡的話”陸星停頓片刻,“你等我幾天。”

他頭懸梁錐刺股的去學學人家的手法。

好好練習一下怎麼能打的不疼又舒服。

現在他什麼都不懂。

手上沒輕沒重的,要是把宋君竹給打傷了怎麼辦?

職業舔狗客戶守則重點加粗的第一條——保證客戶的人身安全。

宋君竹盯著反光的落地窗,看到了身後陸星猶豫的表情,涼涼的笑了。

連合約期間陸星都不願意打她。

那等合約結束的時候,她讓陸星打她,陸星更不會去打她了吧?

宋君竹低著頭,沉沉的說道。

“讓你打就打。”

她己經計算出自己到底打過陸星多少鞭子了。

讓陸星還回來,兩個人就能互不虧欠,她那種強烈的不安感也許就會消失了。

等到兩清之後,她就不會再覺得愧疚了。

宋君竹低頭輕笑一聲,垂眸掩蓋了眼神裡的瘋狂。

她有錢。

她有很多很多的錢。

足夠她跟陸星簽訂很久很久的合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百年。

她打了陸星,陸星也打了她。

兩清了。

她就可以帶著陸星去看雪,可以帶著陸星去各處遊玩。

兩個人還有好久好久的時間。

宋君竹回頭,看著陸星沉默的麵容,笑了起來。

精致濃豔的五官,像吸人精血的妖孽,飽滿紅唇緩緩吐出兩個字。

“打我。”

或許從海城港口的那一場煙花開始。

她就己經想要握緊陸星了。

幸好她有錢。

宋君竹重複了一遍“這是我的要求,打我。”

陸星此刻的腦子都快轉的冒煙了,第一次在工作當中無法執行客戶的任務。

宋君竹很美。

濃密卷翹的長發散在肩頭,她微微側身,伸出手掌撐在落地窗前。

現在她說,打她。

作為一個職業舔狗,要學會一件事——

撥開事情的表象,找到真實的內心。

陸星提著鞭子走近了宋君竹。

在宋君竹合上雙眼打算忍受疼痛的時候。

一個輕響,鞭子落地。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擁抱是沒有副作用的鎮定劑。

陸星把宋君竹擁入懷裡,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彆怕,我就在這裡。”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宋君竹愕然的睜開眼睛,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的溫暖。

近在咫尺的一句話,像是一道電流,竄遍了她的西肢百骸。

宋君竹大腦一片空白。

悄悄觀察著宋君竹的表情,陸星心裡鬆了一口氣。

猜對了。

這瘋批絕對不是想要挨打!

就像小學和初中的小孩,想要吸引父母的目光,也許會做出異於常人的舉動。

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壓在她的心頭,她沒辦法排解,於是采用了這種偏激方法。

作為一個職業舔狗,平時兜裡帶糖帶紙隻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應聲蟲誰不會做?

安撫客戶的情緒,這才是這個職業的本質!

宋君竹想要他打她,那麼陸星必須要抽絲剝繭,找到她的動機。

不然的話。

這個所謂的給予情緒價值,就是一個笑話!

宋君竹一定在感到不安,雖然陸星不知道她在不安什麼,不過安慰就完了!

陸星收緊了手臂,把宋君竹緊緊的抱在懷裡。

像她這種人,又瘋又沒安全感。

有的時候,一個用力的擁抱,對於情緒的安撫勝過千言萬語。

果然。

“嗯”

宋君竹雖然是背靠在陸星的懷裡,但是身體卻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從她有意識以來,她就是所有人口中的天才。

第一,第一,第一。

她所有的生活都在被強調著這兩個字。

比起來獎狀和獎杯,她更想要一個用力的擁抱,和一句輕聲的安慰。

為什麼因為她聰明就可以把她當做成熟的成年人,但是卻能抱起弟弟妹妹們呢?

為什麼她到了二十七歲,才得到了六歲時候想要的東西。

為什麼她首到現在才意識到誰才是真正應該在意的人呢。

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在傷害造成之後,才能讓她意識到這件事呢?

偏我來時不逢春。

壓抑的抽泣聲響在房間裡。

宋君竹在哭。

陸星沒說話,隻是儘力包裹住她,給她一些安全感。

白色閃電劃過長空,暴雨被風拍打到玻璃窗上,陸星悵然的盯著漆黑的夜空。

錢哪兒有那麼好賺啊?

兩萬塊錢完全能找到一個隨叫隨到的下屬,但隻會順從是乾不了這一行的。

就像陸星之前所說的。

客戶很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麼作為一個職業舔狗,就要替客戶找到客戶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宋君竹需要的不是鞭子。

她需要的是心安。

那就給她心安吧。

拿錢辦事,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陸星雙手扣在宋君竹的腰間,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慢慢的哼著小調。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哭吧。

眼淚不是懦弱的表現,勇敢是能含著眼淚站起來的人。

懷裡抱著情緒崩潰的宋君竹,陸星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突然想到了溫靈秀昨天的反常。

當時溫靈秀講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真的看書得來的,還是看陸星自傳得來的?

他記得當時溫靈秀的桌子上並沒有書。

所以

溫靈秀還是調查他了。

那麼昨天溫靈秀所有的反常,都是在憐憫他。

陸星笑了。

那你呢宋教授。

你又為什麼傷心,你也調查我了嗎?

你也在憐憫我嗎,還是在感到愧疚?

宋君竹失神的盯著陸星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耳旁是陸星溫柔低沉的小調。

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籠罩,她的眼淚滾滾往下落,滴在了陸星的手背上。

往前細數二十七年,這是她最安心的時刻。

宋君竹搖曳的眼眸充斥著濃濃的不甘。

偏我來時不逢春。

沒關係。

我偏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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