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炮朝遠處叫了一聲:“老婆子,過來拿行李。”牆角的行李太多,他們兩個拿不完。高南的手電筒打了過去:“你們的行李怎麼放這?”馬大炮頓時緊張,解釋道:“馬上要走了,她們娘們要去城裡逛逛,沒人給看行李,就放我這了,我沒讓她們走近!隻行李堆牆角了。”高南手電在一堆行李上晃了晃,道:“行吧,快走。”遠處的女人走過來,扛起行李就走。“咦?這行李怎麼重了?”馬大炮的大兒媳婦說了一句。頓時,馬大炮兩口子和他大兒子的心都提了起來。她男人上去就給她一腳:“懶娘們兒,彆找借口,彆想著跟彆人換行李,趕緊背上走人,人家攆我們呢沒看見?你還要不要點臉?快走!”他媳婦跟他是有默契的,立刻不吱聲了,背著就走。一家人腳步匆匆地出了工廠,走出很遠,跟馬大炮的另外一個兒子彙合。他之前製造混亂,調虎離山去了。他眼神激動地看了一眼幾個人的行李,馬大炮朝他點點頭,他激動地差點跳起來,但是什麼都沒說,急匆匆去了火車站。一家人氣氛有些怪異,兩個兒媳婦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也沒出聲。隻有馬小芳不滿:“我們就這麼走了?不再努力一下嗎?下午我和兩個嫂子商量出一個好主意,我們再請程凱吃頓飯啊!”“等過幾年,再吃也不遲!”馬大炮說道。先回家避避風頭。“可是過幾年他結婚了怎麼辦?”馬小芳道。“結婚了還可以離!等過幾年你也長開了,希望更大。”馬小芳的母親說道。馬小芳這才不情不願地踢踢噠噠走了。一家人順利上車,火車開動,馬大炮和媳婦還有兩個兒子狠狠鬆口氣,相視一笑,又哈哈大笑,又趕緊憋住。成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座位周圍,半個車廂,都是程惠的人,專門盯著他們的,防止他們半路下車,或者把錢轉移了。引蛇出洞可以,但是不能真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不然這錢真得她自己賠。做戲做全套。第二天一早,於寶來巡查工廠,嫌棄昨天晚上馬大炮的窗戶沒砌好,要重新砌,結果拆開之後,立刻發現窗戶旁邊的箱子空了。立刻彙報給程惠,程惠立刻給鐵路係統的關係網打了電話,對方立刻在半路把人截了下來,抓走。一家人被帶走的時候都是懵的。想到過可能會事發,沒想到這麼快!程惠安排的那些“護送”的人,沒有表明身份,功成身退。她不想讓人知道這是她設下的圈套,多少有點黑。猜到歸猜到,彆拿到明麵上來說。至於馬家人最後怎麼判,她不參與,一切按照正常程序來。高南得到消息的時候,在屋裡笑半天。“爽!真爽!看他們以後還嘚瑟不嘚瑟了!”他推了一下高峰:“嫂子給你報仇了,高興傻了?”結果發現高峰拉著臉沒笑出來。高南的笑容也是一冷:“這一天你都拉著個臉,怎麼了?嫂子給你報仇,還報出錯來了?你彆不識好歹!”“沒有沒有,我沒有不識好歹,我感激嫂子,有人這麼給我出頭,我很感激,就是....馬家人罪不至死吧......這一下子,不會把他們滅門了吧?這....都是因為我...我....”善良的人容易想得多,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靠。他總覺得馬家人要是死了,他就是那個導火索,良心有點過不去。iii“還有,嫂子的手段多多少少有點重了吧?下次輕點...”“輕個屁!”高南一巴掌呼他頭上,差點把他扇倒。“嫂子乾什麼了?嫂子什麼都沒乾!下手?根本沒有下手!她隻是輕輕把手舉了起來,隔空扇了個風!對方自己要往死路上跳,都是他們自己選的,活該!”高南氣道。i“是嫂子逼他們偷錢的嗎?嫂子隻不過是把錢放在那裡,怎麼偷,是我說的,當時十幾個人在場,都聽見了,誰偷了?你聽見了,你會偷嗎?”高峰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我肯定不會,打死都不會。”“這不就得了?路是他們自己選的,跟其他人都沒關係。”高南道:“而且就算嫂子不設計這一出,他們早晚要出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馬大炮已經開始吃拿卡要,買賣職位了你知道嗎?“還有他老婆和他那兩個兒媳婦,借著打掃衛生的便利,已經偷過幾次員工的東西了!”“有些對方知道是她們偷的,有些還不知道,沒鬨起來,我都事後安撫補償了,不然攢多了鬨出來,嫂子的臉真的要被丟儘了!”“還有你自己,我要是你,就心疼心疼我自己,上次他們冤枉你偷看馬小紅洗澡,他們的目的是要威脅嫂子,不是要整你,萬一真是要整你,你想想你現在會怎麼樣?是在哪裡蹲監獄呢?還是走到哪都抬不起頭來了?“還有心情可憐仇人,你真是閒的!趕緊想想以後去哪個工廠哪個崗位乾活吧!“也是我們上輩子燒了高香,能遇見嫂子,工作還任你挑上了,你彆不知道好歹。”高南機關槍一樣說一堆,高峰確實想開了。他也沒鑽牛角尖,彆人拽一把,他就出來了。另一邊,江明和齊安國都聽到了消息。具體內情他們不知道,他們隻知道程惠這個後婆婆的家人偷錢跑了,人被抓了,錢也追回來了。外人聽見,頂多嘀咕嘀咕程惠沒攤上個好婆家,段位太低,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隻有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想得多一些。因為他們知道的多,程惠跟這新後婆婆有點矛盾。好了,跟她有矛盾的人又被解決了。真的是自己跳坑的嗎?“肯定是自己跳的。”江明道:“小程這個人我知道,她不會推人下去的,她頂多就是挖了個坑。”齊安國點點頭。江明又道:“所以你還要你兒子去她身邊當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