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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惠笑了,算他們識趣,沒有白嫖她一份設計。
她有信心,這酒店建成了,絕對不必那個五星級的差。
反而比它更有特色,更舒適,絕對會成為人人樂道的亮點,他們設計院所有人臉上有光。
因為做參照的五星級酒店是外國人設計的。
“對了,家裡的老房子怎麼處理?”程惠問道。
程建明頓了一下。
程家原來住的房子,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
程建明娶的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大小姐陪嫁了一套房子。
後來大小姐走了,程建明不想住在原來的房子裡。
出來租房子,一時又找不到。
當時程惠太小需要人照顧,又有人給他介紹了潘麗,中間潘麗還用了一點小手段,兩人很快結婚。
潘麗就建議程建明把原來的房子賣了,重新買一個。
當初邊蘭娜嫁給程建明的時候,為了讓他麵子上好看,陪嫁的房子寫的程建明的名字。
現實逼人低頭,程建明就是再不爽,也得賣了邊蘭娜的房子,買了新房,帶著新老婆住。
不過潘麗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買房子的時候也出了一點錢,100塊,房產證上就寫了她的名字。
現在程建明一個人倒是不好處理那套房子了。
他也不想處理,就讓它扔在那裡,不去管它最好。
程惠也覺得有點頭疼,現在攆潘麗出去她肯定會鬨得不好看。
好在距離房子拆遷還有幾年,她還有時間想辦法。
上輩子那老房子拆遷修路了,拆遷補償是不遠處一套更大的房子。
這套房子後來又拆了,趕上好時候,補償了幾百萬。
潘麗拿著錢又買了幾套房子,後來京城房價暴漲,她一下子就身家過億了。
可把她嘚瑟壞了。
程惠上輩子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讓她把那些錢敗光
這輩子她打算讓她連暴富的機會都沒有。
她一邊修改圖紙,一邊想辦法。
程建明突然問道“聽說你給小薇安排了一個好工作?”
程惠筆尖一頓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好工作,好好乾的話,一個月能賺幾百塊,但是很辛苦,要不停地出差、坐車,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吃不吃得消,還有,路上安不安全。
“等她去了一趟滬市回來再說吧,她要是不想乾就算了,這份工作本來就不適合女孩子,要不是她嚷著要掙錢多的,我也不想這麼安排。”
程建明道“確實,工作雖好,還要看她合不合適,小薇年紀太小,沒什麼閱曆,還愛炫耀,讓她一個人去外地,有點不太安全。”
程惠眼睛盯著圖紙,隨口道“那等她回來,就不讓她去了。”
程建明卻道“其實這也是個鍛煉能力的好機會,等她回來還是問問她自己的意見,如果她想,那就讓她繼續乾。”
到底不是開放後,現在能坐火車的人,都是出差的,有工作的人,不是天南海北去淘金去發財的那些人。
所以開放之前,火車上相對安全一些。
當然隻是相對。
程建明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曆練的好地方。
一切等程薇回來再說。
火車晃晃悠悠三四天,終於到了滬市。
程薇要坐散架了。
一開始她還矜持,隻坐著,後來就沒形象地躺在椅子上了。
再後來乾脆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躺在了椅子底下,終於可以伸直腿睡覺了。
三四天不洗澡,大夏天,她一開始覺得自己餿了,後來就好了,聞不到了。
在火車上的時候,她就後悔了,這活她不乾了!
但是當她下了車,站在滬市的廣場上,看著跟京城不一樣的景色,不一樣的繁華,她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等她住了最好的招待所,吃過最好的飯店,她又覺得這工作實在是太好了。
“程妹子,你嘗嘗,這是我們滬市最有名的蟹黃包,一個包子必須用3隻螃蟹才能做成,非常鮮美。”
一個30來歲的男人熱情地招呼著程薇。
他是滬市本地人,去京城出差,在火車上認識了程薇。
一路上,他已經把程薇的信息掏得一乾二淨了,連她喜歡什麼顏色,上的哪個小學,幾個好朋友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都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男人落在程薇身上的視線有些晦澀。
可惜可惜,是程惠的妹妹,不太敢動。
不過,她好蠢,拿捏住了,也有用。
人販子沒遇見,倒是遇見個居心叵測的人。
不過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誰讓程薇嘴上沒把門,還誇張炫耀,一路上幾乎整列火車上的人都知道她有個可以賺幾百塊的工作了。
這要是80年代,她肯定有去無回了。
現在,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最近程惠每天準時下班,如果需要加班,那就在第二辦事處辦公。
不然這個第二辦事處豈不是名存實亡?讓人發現她的小心思了?
第二辦事處處理的一般都是些跟出口貿易沒關係的事情了。
比如服裝廠,比如食品廠,比如彆的食品廠。
張貴友捧著一個盒子回來了。
“程廠長,新品我研究出來了,您看怎麼樣?”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露出裡麵的東西。
還是他走的時候拿走的那套程惠給他設計的包裝。
但是裡麵的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他這些天帶領全廠工人做的新品種。
桃花酥。
他小心翼翼地撕開小包裝,露出裡麵的東西。
“沒散開,不錯。”
程惠誇道。
“聞起來味道也不錯,很好。”
上次這個紙皮裡包的實際是程惠隨便做的東西,不是第三糖廠的。
張貴友回去之後帶領全廠好好研究了,最後把大蝦糖改良了,還良心不安地往裡麵放了桃花瓣,讓它稍微名副其實一些。
“你哪來的桃花?”程惠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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