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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惠也是第一次手動做這些東西,以前都是采購。
但是她是學機械的,基礎紮實,也做過類似的零部件,現在有各種儀器在,多試幾次肯定能成功。
張亮看了一天,放心地走了,走的時候腳步都是跳躍的。
這麼高興的事情,他就想跟家人分享一下。
跟同事不能分享,同事們會酸死的,會得紅眼病!病毒侵蝕大腦之後,就會做一些對他不好的事情。
所以隻能跟親媽分享。
他是他媽唯一的兒子,他媽盼著他好。
他去了外公家。
鄭柯就三個女兒,得指望女兒養老,老大鄭素華也孝順,就跟鄭柯住在一起。
結果張亮開門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裡的鄭曼如,陰沉著臉,好像誰欠她的。
他一臉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鄭曼如看見更難受了“怎麼了?看見我就笑不出來了?我礙你眼了?”
張亮又擠出了笑容“怎麼會呢,小姨說的什麼話,我看見你高興都來不及。”
“嗬嗬,你現在笑得比哭都難看!”鄭曼如道“你不想看見我”
“好了!”鄭柯皺眉道“就是件小事,彆在這上綱上線沒完沒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一副送客的語氣。
鄭曼如的心狠狠疼了!
她不是齊安國的小寶貝了,竟然也不是爸爸的小寶貝了!姐姐現在也不喜歡她了!
怎麼會這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一下子就找準了時間點,從遇見程惠開始的!
她拎著包就站了起來“好好好,你們都不想看見我,我這就走!以後再也不來了!”
說完跑了出去。
張亮站在門口,一躲,還幫她開門!
鄭曼如狠狠瞪他一眼,出去了。
鄭素華從廚房出來,裝模作樣道“小亮,你怎麼不攔住她?”
張亮摸摸臉道“我臉上剛好,不想再填新傷。”
鄭素華頓時連樣子都不裝了,跟鄭柯道“她這脾氣真有點大的過分了,現在我們連句話都不能說了,不管說什麼她都覺得不對,我這幾天看了幾本醫書,她這症狀有點像被害妄想症。”
“什麼症?還有這種病?”鄭柯問道。
鄭素華道“有,精神病的一種。”
鄭柯
張亮
鄭曼如衝出家門,情緒就穩定下來,她不是來發瘋的,她隻不過是找了個借口從齊家出來。
這幾天不是她不想出門,是齊安國看她看得緊,竟然讓她婆婆住進來看著她,不許她出門。
她隻能找個回娘家的借口出來。
她拿出紗巾包住頭臉,戴上墨鏡,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
現在也有出租車,有高級的小轎車,中級的麵包車,還有三輪車,人力的,也是公家單位,正式工人。
鄭曼如讓車夫拉她去了一家鎖廠。
她就停在鎖廠大門口,也不下車,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
很快,門衛的小房間裡就衝出一個男人,朝她跑了過來。
鄭曼如卻立刻讓車夫開車,往前走了。
男人腳步沒停,追在後麵!
鄭曼如坐在車裡,回頭看著,嘴角高高翹起,露出這幾天第一個笑容。
車夫停下車“你朋友?找你的?”
鄭曼如頓時大怒“讓你停車了嗎?快走!多事!”
車夫神經病!
有3毛錢了不起嗎?
“下車!不拉了!”車夫生氣道。
“你!你憑什麼不拉了?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去你單位投訴你!”鄭曼如道。
車夫道“肚子疼,拉不了!你要是非要讓我拉,小心我拉你身上!到時候可彆怨我,是你讓我拉的!”
“你叫什麼名字!”鄭曼如尖叫道。
怎麼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
“我姓倪,叫倪活爹,去投訴我吧。”車夫道。
鄭曼如真的要氣了!
井剛追了上來,目光凶狠地看著車夫“怎麼回事?你欺負她了?”
車夫常年走街串巷,形形色色的客人都拉過,又身強體壯,一身腱子肉,現在並不害怕,反而眼神閃亮。
鄭曼如一身真絲連衣裙,還帶著墨鏡,這玩意可不便宜,十幾塊、二十多一個,她還帶著手表,百貨大樓沒有的款,像是進口的,華僑商店才賣的那種,據說400多。
還有她腳上的皮鞋,也不是百貨大樓的款,少說幾十塊。
再看追上來的男人,40來歲,一臉凶相,嗆毛搭刺的,頭發也不梳,還有點長,參差不齊,還打綹了!
一身門衛的服裝,臟兮兮,亂糟糟,扣子都係錯了也不管,腳上一雙老解放,都路腳指頭了!
這倆人就是一個癩蛤蟆和一個天鵝的區彆。
天鵝故意等在門口釣癩蛤蟆出來,還怕彆人看見!
車夫一臉壞笑,八卦道“你是她什麼人?”
井剛眼睛一瞪“關你什麼事!敢欺負她,老子打死你!”
他說著就去拽車夫衣領。
結果車夫“啪嗒”一下就躺地上了,尖叫道“來人啊!打人啦!大家快來看看這對男女!要打死人啦!”
不是上下班時間,路上行人不多,但是這一嗓子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鄭曼如怕了,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和井剛的關係。
“沒人打你,少放賴,快走!”
她竟然還想讓車夫拉她走。
車夫翻個白眼繼續喊。
井剛看見真有人圍過來了,也害怕了,怕自己影響了鄭曼如的名聲“你下來,咱們走。”
鄭曼如狠狠踹了自行車一腳,下車就走。
結果被車夫抓住腳脖“你不能走!賠我的車!你把我車踢壞了!你男人還打我!賠錢!”
“你閉嘴!他不是我男人!還有你放手,不然我喊耍流氓了!”鄭曼如氣道。
“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啊,剛剛是不是她踢我的車?我隻是不讓她走,可不是耍流氓!”車夫喊道。
立刻有正義群眾給他作證。
“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脾氣,不但打人還踢車,賠錢!”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鄭曼如真怕了,立刻從錢包裡掏出10塊錢扔在車夫身上。
“10塊錢不夠修車!也不夠我看病!”車夫盯著她的錢包道。
厚厚一遝呢。
鄭曼如咬牙又扔了40塊錢。
車夫猶豫了一下鬆手了,見好就收,也不能逼人太過。
他一鬆手,鄭曼如就快步跑了。
井剛溜溜達達跟在身後。
兩人一起進了附近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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