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又問：“可若我最終沒有成長為他想要的樣子，又該如何呢？”
“那……你現在就會死。”
道門老大語氣平靜而鄭重。
一旦昊天發現，齊默沒有成長為他想要的樣子，那麼齊默便也失去了利用價值，自然也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過，若是齊默的確擁有了成為昊天容器的資格，同樣難逃一死。
被奪舍之後，麵臨的勢必是神魂被抹殺。
齊默的處境，已是進退兩難。
道門老大目光平靜，道：“若就此放棄，則你現在就會死，若是選擇繼續與昊天為敵，你至少還能活到道境九重，甚至是十重，該如何抉擇，全在你自己。”
齊默問道：“前輩希望我怎麼做？”
道門老大隻是輕輕搖頭，隨後答道：“我當然是你能繼續走下去，隻是，我並不會站隊，你與道門之間的爭端，我也不會出手。至於最終你與昊天究竟誰站到了最後，與我而言都無所謂。”
“我心中所念，隻有三界與人族的未來，隻要你走到了最後，無論你們獲勝的是誰，三界和人族，都將得以保全”
道門所修的，便是天道。
是脫離昊天的大道真理，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便是如今道門老大的態度。
他關心的隻有一件事，無論如何，昊天一定要脫離天道，至於究竟是被齊默所殺，亦或是奪舍齊默，這對他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我明白了。”
齊默起身，鄭重一拜：“多謝前輩今日解惑，我還有要緊事，就不叨擾了！”
道門老大問道：“要去人皇宮？”
齊默點頭，算是默認。
道門老大笑道：“不必白走一趟，他們不會見你的，眼下，人皇宮的日子也不好過，若真到了必要之時，他們自會出現。”
“與你說了這麼多，倒是還沒給你個見麵禮，此物，就當是我這老道贈予你這後生的了。”
說罷。
道門老大輕輕抬手，指尖在齊默心頭一點。
那一瞬，齊默頓覺自己的神念如無儘汪洋一般，掀起陣陣驚濤駭浪，那一瞬，齊默隻覺，自己的神念仿佛能感召天地萬物一般，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過如此。
“我的神念……”
徐煉緩緩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眼前道門老大。
道門老大解釋道：“你雖出身道門，但修的畢竟不是推演一道，所以便將你的神念拓寬了些，雖無法做到推演之術那般知曉天地未來，但靠著這神念，三界之時，你可儘數洞悉。”
“憑借這神念，再加上你儒教的格物致知之法，或許能助你加速煉化那些道符。”
道門老大雖然並未直接贈予齊默道符或是提升修為的東西，但這場造化，無疑正是齊默最需要的，他現在可不缺道符，缺的隻是煉化道符的手段而已。
而道門老大的饋贈，無疑正好解了齊默的燃眉之急。
“行了，言儘於此。我這方洞天雖可欺天，但也不能留你太久，否則昊天勢必會發現你我之間又過交談。”
說罷。
道門老大一擺手。
齊默隻覺眼前景物飛速變換，僅僅隻是一眨眼功夫，齊默便出了道門地界。
“這道門老大雖沒有直接表態站隊，但至少目前，還是在幫我的。”
如今的道門與天外城乃是敵對狀態，道門老大能夠選擇袖手旁觀，便已是幫了天大的忙，更何況，他還的的確確幫了自己。
甚至可以說，他也在悉心培養自己，直到自己擁有成為昊天容器的資格。
“若退，則必死無疑，若進，九死一生！”
“眼下，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齊默長歎一聲，遠望北境。
一番思慮之後，齊默還是決定，去一趟人皇宮為好，哪怕他明知，這一趟過去，多半一無所獲。
所幸，這一路上，齊默再未遇到其他攔路的修士，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人皇宮。
人皇宮如今的禁製，比往日都要強悍不少，甚至以齊默道境二重的修為，再加上人皇令護體，進入其中之後，都會感覺到有些許不適。
齊默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人皇宮外。
可當齊默想要催動人皇令進入其中之時，卻是被那禁製給阻攔，不得進入。
“按道理說，有人皇令護體，這些禁製應該不會阻攔我才對，看來人皇宮的確遇到麻煩了。”
齊默後退半步，向著人皇宮行一大禮，朗聲道：“列位人皇在上，人皇宮後輩齊默求見！”
然而，依舊沒有回應。
齊默展開神念，想要借著神念探查其中情況，然而，縱然他的神念經過提升，可又豈能探查得到這天道禁區！
如今的人皇宮，真的與世隔絕了。
齊默深吸一口氣，無奈一歎，道：“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齊默再度衝著人皇宮一拜，隨後，轉身離開。
回到天外城，齊默將此事與老龜和祭酒、姚萬裡一一闡明。
老龜倒是還算樂觀，道：“至少這一趟出去，也不是全無收獲，你不是還得了那道門老大一點好處嗎，再者說，道門老大不也說了，道門雖聲勢浩大，但並不會下死手。”
“話雖如此，可我總覺得，還會有變故。”
齊默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
如今道門老大不問世事，執掌道門的是那張衍的前世——道門老二，道門老大可不見得就能製約得住他！
“縱然道門真的來襲，我們也不見得就會怕了他們。”
祭酒道：“算上你我，如今咱們天外城一共三個道境，萬裡估計也快了，再加上這固若金湯的天外城，短時間內，道門未見得就能奈何得了我們。”
祭酒話音剛落。
忽的，天外城開始劇烈震動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驚。
齊默走出城主府，卻見在天外城之外，一座萬仞山峰不知何時出現，就這般聳立在天外城的對麵。
那山峰之上，無數道觀林立。
此山，便是道門聖地，三清山！
齊默皺眉，低聲罵道：“這群老牛鼻子，竟是不惜大代價，以搬山術將整個三清山都搬到了天外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