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岑福通樂出了聲,抬手拍了下他胳膊,“春兄,你太壞了,壞的相當有水準。是明天離開吧?”
師春:“應該是明早就出發,出了城就動手,咱們路上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誰都彆做手腳,否則這錢誰都吞不下去,我若是出了什麼事,照天城這裡會有人爆出事情真相,屆時那女人鬨,邊惟康要算賬,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是個穩當人。”岑福通不但不惱對方的威脅,反而大為欣賞的樣子,又拍了下他的胳膊,“以後多來往,一起發財。”
他很欣賞師春的能力,覺得自己身邊不缺路子,就缺這種人,以後可以多多借用。
兩人又對細節進行了一番溝通後,岑福通已經將師春當成了好兄弟般熱情,獲悉師春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後,越發稀奇。
感情再深,也得先忙正事,事情談妥了,當即告辭,明天就要動手,他得早做準備。
將人送到門口時,師春再次交代道:“岑兄切記,我之所以在麗雲樓贖人,那都是你安排的,否則恐令舅生疑,萬一他不肯掏錢,那就麻煩了。你那兩個朋友,我看他們頭生反骨,不可靠,萬不要讓他們知道此事。”
順手給上點眼藥,誰叫那兩人之前笑話他名字笑那麼大聲來著。
其實申尤昆說的沒錯,這是個吃了虧就要回咬上一口的主。
讀書人的話說,就是有仇不報非君子。
“曉得,不用你說,你不要出來送了,小心被那對狗男女看到。”岑福通說著還摸出了腰間的折扇打開,左右遮擋著自己的臉離開,生怕被象藍兒他們發現似的。
師春也不忘拍送行馬屁,“岑兄穩當,果然是乾大事的人。”
待人走後,他轉身回了屋裡喝茶翻書,大事已定,愜意的很。
吳斤兩湊邊上嘿嘿,“這下好了,有了這孫子在他舅舅那把事攬自己頭上,那個呂太真也恨不到你頭上了,等著收錢就好。”
“本以為要多兜點圈子,碰上這麼個人物,確實省事不少。”師春一手端著書看,一手端著茶品,放下茶盞後,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考慮下吃什麼吧,晚上可以放開肚皮嘗嘗了。”
這事,他的壓力本來就不大,事情能成就大賺,不能成就老老實實想辦法賺邊惟康加倍償還的借款,他就不信將無亢山宗主的兒子捏在了手裡還搞不到錢,真如此的話,那他這些年的東九原大當家算是白當了。
“對呀。”吳斤兩擊掌叫好。
話剛說著,老東和大石頭便進來了,告知岑福通他們已經下山了,問這邊談的怎麼樣了。
“大當家出馬,自然是拿下!”吳斤兩哈哈一笑,之後張開雙臂摟了兩人,“快想好吃什麼,說好了請客,不能糊弄我們。”
他身上錢已經自行掏空了,隻能是儘量蹭。
“唉,放心吧。”
“保證都是你在裡麵見都沒見過的。”
於是,師春手上的書一扔,重新碰頭的東九原四人開開心心出了門,一起去城裡吃吃喝喝玩樂,沒到飯點也要去,實在是等不及了……
照天城的名字,就是來自那座倒映天空的湖泊,湖中有島,島上有一座大院子,內裡的瓊樓玉宇極儘造景之能,謂之呂園,正是呂太真的府邸。
一處亭台樓閣外,兩鬢有霜白的總管曹樸清對下人交代了幾句屏退後,又有一人匆匆來到,輕聲稟報:“總管,借錢贖人的兩個家夥去了博望樓,還去了樓上,不是樓上買賣東西的樓層,走的是內部人員通行的樓道。”
曹樸清意外道:“看來真有點名堂。”
那人又道:“兩人的身份來曆,目前還摸不清,不過陪同的兩個博望樓的人,來路倒是打聽到了一些,一個叫老東,一個叫大石頭。”
曹樸清:“這名字倒是有點怪。”
那人:“沒錯,來自流放之地。看情況,還有膚色和穿著,借錢贖人的兩個家夥也很有可能是來自流放之地,而且很可能是剛出來不久的。”
曹樸清略皺眉,“流放之地剛出來的,怎麼可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去幫彆人贖一個青樓女子,再探,搞清了來頭再來見我。”
“是。另外…”
“彆吱吱嗚嗚的,什麼事,說!”
“總管,那兩人也去了無憂館落腳,然而剛剛,您的外甥岑福通私下去與那兩人會了麵,還趕走了身邊同夥,不知私下與那兩人密談了些什麼。”
曹樸清靜默住了,稍後斷然道:“立刻把他喊過來!”
“是。”那人領命迅速而去。
剛好了,岑福通正好也往這邊來了,人在半路上就碰到了,直接招呼上帶來。
甥舅兩人在一間空蕩蕩的閣樓上見了麵,曹樸清特意屏退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