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中亦如之前,似沒有任何的變化。
陸長生早就上去療傷了。
黃大仙沉默了很久,突然想到什麼道:“師尊,我突然發現你用心良苦啊!”
“誰說不是呢!”
罪無臣回應。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打算,要讓陸長生受完三千雷罰,在不斷的破滅中重塑,這無疑是對他最快的磨礪。
同時為他完成一些積累,即便這樣,相比有些人這還不夠。
因此還有天命花,他的天賦足夠高了,就算改變不了天賦,還能助他修行,修行不了,也能破開邪祟等等。
不管怎麼說,這東西對他而言都有諸般妙用。
“師尊,這些我都能想明白,不過有一點沒怎麼想通!”
“哪裡?”
“你直接告訴師兄,帶著他來不就行了,還在我去的時候,提前下套,找個機會讓他看見,然後引誘他學,最後再弄來三千雷罰,這是不是太麻煩了!”
黃大仙不理解。
這種事攤開不行?
結果罪無臣眉頭微蹙道:“這麼直接說了,說得出口?我不要麵子的?”
“額……好像師兄也是這樣!”
“而且不這樣,以你師兄成天疑神疑鬼的性子,他不得覺得我另有目的?能顯得我用心良苦的偉大?”
“也是……”
黃大仙也覺得有道理。
自己師兄什麼樣,他還是大概有輪廓的。
“走吧,看樣子,你師兄扛得住,以後不用來盯著他了!”罪無臣轉身離開。
黃大仙也跟了上去。
隻是走在路上,黃大仙想到什麼道:“師尊,我越發佩服你了!”
“佩服為師的深謀遠慮?”罪無臣饒有興致的看去。
“不是,佩服你驚為天人的手段!”
“哦?展開說說!”
他來了興致。
黃大仙道:“這可是雷罰,上蒼之怒,這都能搞來,這樣的手段太厲害!”
“哈哈哈,還好還好,為了留下這些雷罰,我當初也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罪無臣說起來,莫名驕傲。
黃大仙愣道:“留下?冒昧這些雷罰從哪來的?”
“哦,這個啊,原本這些是上蒼對我降下的,不過我以大神通全都留了下來,一直不知道怎麼處理,剛好讓你師兄幫幫忙!”
“啊?”
“啊什麼,我警告你,千萬彆讓他知道,不然我也弄點來給你嘗嘗!”
罪無臣開口威脅。
黃大仙趕忙點頭,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他也沒想到會這樣,敢情這還是一舉兩得啊。
罪無臣雖然把雷罰留了下來,卻始終都在,現在讓陸長生去受,一方麵幫他修行,另一方麵讓這些懲罰消磨乾淨。
可有些這些雷罰的時候,自己師兄可還沒生,真這麼能掐會算?
不僅如此,黃大仙意外得知,罪無臣的雷罰不單單是虛神境,再往後的境界還有,這都是他一路成長的見證遺留……
黃大仙輕歎,都開始同情自己師兄了。
結果遠處一道黑影出現,徑直朝著罪無臣衝過來。
“你就是我的師祖吧,師祖,我早就聽師父提過您,說您是這天上地下無敵無雙的人物,今天見到果然非同凡響,我……”
來的是龍傲天。
它衝過來就要認親,結果罪無臣心念一動,直接拘禁,看了一眼之後不禁皺起眉來。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罪無臣看向黃大仙詢問。
黃大仙道:“師兄收的徒弟!”
“徒弟?他年紀輕輕就開枝散葉了?”
“對!”
“可他什麼審美,怎麼收了這麼個玩意兒,從哪翻出來的黑泥鰍?”
罪無臣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對於這個黑不溜秋的徒孫似乎不太滿意。
說罷,他隨手扔到了一邊。
黃大仙愕然,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龍傲天也不知道被扔到哪裡。
接下來幾天,陸長生每天都去接受雷罰,他也明白罪無臣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雖然每天都過的煎熬,而且罵的越來越臟。
不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說不清楚,感覺卻不同。
那是無形中的積累,卻又能體現在許多方麵,比如肉身,一點點增強,過程緩慢,卻始終在動。
他在雷罰中感悟雷霆奧義,對於雷道三重天的真意越發透徹,自己遲遲無法觸碰四重天,隻是因為三重天還沒理解透徹。
不僅如此,內在也有不同,每天經受破滅,破滅之後調動生機,重塑自身,整個過程很痛苦,卻像是觸摸到了生機的奧義。
往後,他不斷承受,從一開始每天去一次,到後來的兩次三次,最多的時候一天承受整整二十幾次。
一天之內,將近三十次破滅重塑,那滋味,人都爽翻了。
期間他抽空去了一趟北地大門,把造化帶給了兩位師兄。
也去了萬靈道門,見了見小師妹,順道去了一趟大衍仙山。
原本是想見見這些人,畢竟按照時間推算,再有兩個多月,就是神戰開始的時間,再不去都來不及了。
結果他是一個都沒見到。
顧千鈞不讓他進門,小師妹化作了萬靈聖體,彙聚萬靈加身,在蛻變,衝擊真神境,這讓他沒想到。
不過倒也在情理中,那可是萬靈聖體,整個宗門當成大寶貝,各種資源毫不吝嗇,需要什麼就拿,拿不到就借,借不到就搶。
無論如何都要滿足她的所需。
就連小黑都在蛻變,傳聞大衍仙山為他尋到了一滴真凰精血,一身血脈更加純粹,也要化真神了。
一想到這,陸長生就覺得心酸。
自己打拚這麼久,才堪堪到九階虛神,結果他們躺著就快成真神了。
什麼時候他也能這麼奢侈的享受資源?
最終,他把梧桐果實枝椏留給了小黑,繼續回到道場接受雷罰。
原本罪無臣打算讓他在半年內經曆完所有雷罰,結果四個月,他耗儘了所有雷罰。
也是在他耗儘所有天罰之後,境界沒動,依舊還在虛神,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虛神與真神之間隻隔一線,卻有巨大的差距。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來兩個真神,讓我打一拳!”
陸長生的聲音在道場響起,已經膨脹的不像話,而且他要求的不是一階真神,直奔二三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