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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第二日暮色落下,陸長生隻覺得感傷。
自己努力了這麼久,一路走過來何其凶險,多少生死的考驗,好不容易開始君臨戰場了,結果夭折了。
自己行宮地址都還沒選,王座也沒修,滿打滿算就君臨了一天半……
看著他唉聲歎氣,黃大仙並不是很理解,這執念都能成鬼了。
那名少女早就準備好啟程了。
龍傲天倒是興奮。
“師父,我們這是要回天隕了嗎?聽說我有位師祖,強的可怕,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在天隕橫著走了?”
經過這一天的了解,它也聽說了陸長生的輝煌戰績,一雙大眼睛不斷冒光,這不是掏上了嗎?
陸長生不想理它。
黃大仙道:“師侄啊,你是青龍後裔,龍族血統,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就不怕被人惦記上?”
“師叔彆擔心,這不是我的真身,聖人見到最多以為我是條蛟,看不出根本的!”龍傲天倒是自信。
這是青龍留給它的後手。
黃大仙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就是條黑蛟?”
“不可能!”
龍傲天揮了揮爪子否決。
陸長生懶得理它,它卻接著道:“師叔,聽說我師父打女人?而且和一位黑師叔關係不一般,是有多不一般?”
“你聽誰說的?”
“老六師叔!”
“額……”
黃大仙不知道怎麼回答。
龍傲天道:“我師父和那位黑師叔,他們……”
“你再瞎逼逼,信不信我拿你去泡酒!”
陸長生開口,目露凶光,今天他和夢想漸行漸遠,心情格外沉重。
龍傲天也是識相,乖乖待在一邊。
而幾人也動身離開,顧傾水還要再待一段時間,薑清影過幾天才走。
老六卻說他要留在戰場,繼續為了天隕北地而戰,信誓旦旦的說這裡離不開人,他得看著。
可就他那點心思誰不看不出來?
這是想陸長生走了,他來替陸長生君臨戰場。
不過有一說一,老六在這,越是囂張,彆人越忌憚,倒也不是不能讓他統治一下。
隨後,他們離開戰場朝著天隕而去。
跋涉過後,天隕的門戶緩緩打開,終於回到了道場。
至此,陸長生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既然回來了,那也沒辦法,唯一可惜的是他不能在天隕橫行霸道了。
畢竟明麵上他現在應該在戰場君臨天下。
索性直接舍去了這個身份,畢竟連名字都被黑泥鰍繼承了。
安撫好自己的情緒,陸長生散去術法,露出真容,直接朝著罪無臣的洞府走去。
反倒是龍傲天見到這一幕,龍都傻了。
“我了個去,我師父怎麼長的……”
“師侄啊,聽師叔一句勸,說話的時候想好再說,你說師父是真會拿你去泡酒的!”
龍傲天道:“師叔,你還不放心我?我是想說我師父如此俊美,他的戰衣下得拜倒多少無知少女!”
“這個倒是!”
小黃點頭,這是事實,畢竟比他年輕時候都要帥一點,這反駁不了。
與此同時,陸長生已經來到了罪無臣的洞府前。
“我來了!”
他的聲音響起,倒是沒多大起伏,隻是稍稍帶著點難消的怨氣。
說話間,罪無臣從洞府裡走來,他倒是滿麵和煦,靜靜看著自己這徒弟,然後點了點頭。
“嗯,不錯,九階虛神,成長的很快嘛,聽說戰場那惡魔都不敵於你?”
“唉!”
陸長生一聲輕歎,儘是躊躇,都沒有一點想炫耀的意思。
罪無臣道:“不至如此!”
“你不懂那種夢想與現實相遇時碰撞時的無奈妥協!”陸長生仰望蒼穹,難以言說。
罪無臣接著道:“行了,反正都回來了,不過輸了就是輸了,賭約還是得兌現!”
“行,要我乾嘛!”
願賭服輸,誠實可靠,這方麵還得是陸長生。
兩人相視,氣氛有些奇怪。
罪無臣看著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後道:“徒兒啊,你天隕同輩無敵,虛神戰場問鼎第一,著實非凡,很有機會成為當世第一人!”
“這麼看好我?”陸長生意外。
罪無臣道:“所以我要讓你去參加神戰,關於神戰你了解過沒?”
“成帝契機嘛,聽過一點!”
陸長生倒是隨意。
罪無臣接著道:“我要求也不高,隻要你在神戰中奪得前五……二十就行!”
陸長生挑眉,罪無臣說著的時候,伸出了五根手指,結果想了想還是算了。
“前二十?”
“對!”
“剛才不還說我有機會成為當世第一嗎?怎麼扭臉就二十了?”陸長生不理解這種邏輯。
罪無臣卻道:“這不是怕你壓力太大嘛,而且為師的教育理念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
“對我沒信心就直說,還挺含蓄!”
陸長生又不傻。
罪無臣搖頭道:“倒不是對你沒信心,隻不過神戰和你想的不同,有各種同境界無敵的生靈,也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存在,所以前二十我已經夠大膽了!”
“雖然不太理解,不過沒事!”
對於這種事,陸長生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又不是那種喊著莫欺少年窮就往外衝的愣頭青。
但凡覺得打不過,他扭頭就走,耽擱不了一點。
不過他也不太理解罪無臣說的各種同境界無敵的生靈和意想不到的存在具體是什麼。
“你麵對的不僅是這一世的人,有些人付出極大的代價,承受無儘枯寂,活到現在,為的就是神戰,所以你能到前二十就很好了!”
罪無臣開口。
陸長生點頭道:“行,我試試!”
“嗯!”
對於自己這個徒弟,他還是很有信心的,肯定不會吃虧。
當然也不是他不夠強,而是那些留存下來的生靈積累太深,有難以揣度的成分存在。
最後陸長生擺手道:“等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可以把天命花給我了,反正還有半年,我先去閉幾個月的關。”
“嗯!”
罪無臣說著指向了一旁,就在藥田裡,一株白色的花骨朵立在中央,通體純白,不染纖塵,周遭繚繞著道則碎片,竟在與這方世界生出共鳴。
不管怎麼看都何其不凡。
隻是看著它,陸長生道:“怎麼是個花骨朵?”
“就是花骨朵啊!”
“你不是說花期隻有一個月?”陸長生歪著頭看著。
罪無臣道:“天命花的花期的確隻有一個月,沒錯啊!”
“我……”
一瞬間,陸長生錯愕了,罪無臣說花期隻有一個月,這沒錯。
可他沒說花已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