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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戶中，三人對望。
顧千鈞麵對葉天奕的問題點了點頭。
一時間，周青羽下意識道：“難道小師弟瘋了？”
“他正常過？”顧千鈞反倒是疑惑起來。
葉天奕不解道：“可為什麼？真是皮癢了？”
“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壓力，所以想要借我的手突破！”
顧千鈞回應。
周青羽不解。
葉天奕望著，思緒不明。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顧千鈞沉吟，思量了許久道：“你們還未觸及虛神境，不知神道修行需要鑄就神道根基，因為許多原因，根基總會出現問題，而虛神戰場中有一場驚天造化，那造化能助修士重塑根基，甚至可以重修一遍所有境界。”
兩人對望，像是明白了什麼。
“所以小師弟是想去爭那場造化，因此要突破？”
“對，可神道修行想要破境並不簡單，需要時間，我觀他氣息，他入七階虛神不久，短時間想要突破，需要一些助力。”
顧千鈞解釋。
周青羽道：“所以他是想借師父的手，給他助力？”
“嗯，雖然每天挨打，可他的修為也在一點點精進，這樣下去三個月差不多也夠他突破了！”
這些事顧千鈞看得明白，而且作為自己的愛徒，當然很願意成全他。
哪怕需要每天痛苦的揍他，卻還是得忍住。
畢竟是徒弟的訴求，自己作為師父肯定得滿足，終究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一時間，二人有些恍惚。
這種自虐式的修煉方式還真是第一次見，甚至以前聽都沒聽過。
他們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小師弟還挺上進！”
反倒是葉天奕道：“師父，你剛才說小師弟感受到了壓力，壓力是什麼？九階虛神？”
“不是，我試過了，以他現在的戰力，九階虛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尋常霸主隻怕也打不過他了！”
“這麼狠？”葉天奕震驚。
顧千鈞點頭，臉上不自覺的浮出笑意，像是欣慰，也像是驕傲。
思量間，他開口道：“不久前，虛神戰場出了亂子，來了三個人極強的人物，他們打破了平衡，橫掃八方，奪了本該屬於那些人的事物。”
葉天奕聞言神情微動。
顧千鈞接著道：“那三人皆是蓋代人物，如果他們在，旁人根本彆想爭到一分機緣，他的壓力估計也是由此而來，所以想要突破！”
“原來如此！”
“小師弟也不容易，就是這方式略顯極端，他就不能直接和師父講嗎？非要自己來作死……”葉天奕不理解。
顧千鈞笑道：“不然他怎麼會是小逆徒呢？可他不說也是不想讓我擔憂。”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莫名掛上了笑意。
對這個最小的徒弟，顧千鈞從來都是滿意的，哪怕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想揍他，卻始終都讓人寬慰。
“你們小師弟……嗬嗬！”
顧千鈞笑了起來，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卻突然僵住，就在此時門戶另一頭被砸的砰砰作響，伴隨而來的還有陸長生的叫喊聲。
“小顧，出來一戰，今天不是你站著就是我趴下，咱倆沒完！”
短短一句話衝淡了所有氣氛。
周青羽葉天奕麵麵相覷，全都忍不住看向顧千鈞。
顧千鈞也是嘴角一抽，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緊接著，門後傳來激烈的挨打聲，陸長生上來就是哀嚎，扛不住，根本扛不住，人都被踹的漫天飛了，還在那裡喋喋不休。
直到沒了聲音，顧千鈞才拍著身上的塵土慢悠悠走回來。
在他手上還握著一道五色神光。
“天奕過來！”
葉天奕聞言上前。
顧千鈞把五色神光送到他麵前道：“這是你師弟送你的禮物，已經被他祭煉的差不多了，以後你就專修五行之道！”
“是，師父！”
“還有他對五行的一些感悟，你也順便拿著，他的思路很清奇，走在你的前麵，如果你能參悟，不妨可以試試他的路！”顧千鈞一字一句的交代著。
說完他又送出一枚印記在周青羽跟前。
“這是他從劍道一層到劍氣不朽巔峰的所有劍道感悟，他已經走出了一條獨屬於自己的劍道之路，對你有大用，若是再延申，以後或許會是世間最強的劍道之一！”
顧千鈞心中感慨。
這個小逆徒的資質不斷的打破自己的認知。
尤其是劍道天賦，哪怕放在整片歲月之中都稱得上驚世，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到了劍氣不朽，修成了獨屬於自己的劍道。
很難想象日後成就。
周青羽愣神，自己當初被稱為小劍仙，可自己師弟才是真正的劍仙之資。
最終顧千鈞道：“我要去休息了，明天還要繼續揍他，這段時間你們就自己修煉吧！”
“是，師父！”
兩人離開，臨走前看了一眼門戶，想到後邊躺著的小師弟，隻能在心底默默祝福他。
往後一個多月，陸長生每天都經受著來自師父的關愛，滿滿的愛已經溢出來了太多次。
終於，在第五十二天的時候，陸長生心頭一顫，就在他的元神本源處，那一道枷鎖布滿了裂痕。
將近兩個月，他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可在這莫大的壓力下，一身修為也是突飛猛進，觸及到了八階虛神。
不僅如此，他發現自身的法力，肉身都在蛻變，對於那些道與法的理解更加深刻，整個人在一點點的升華。
顧千鈞也感應到了，不再出手，而是靜靜看著他。
隨後陸長生盤坐在地，梳理心中所得，調整著自身狀態，絲毫不吝嗇的塞了一株神藥進嘴裡。
時間一點點流失，不知何時，他倏然睜眼，虛無中生出浩蕩之威，起身時踏入虛無之中。
緊接著，在那裡傳來轟鳴，無儘天劫翻湧而來。
顧千鈞看著，嘴角露出笑意，抬手間為他遮掩，自己也不去感知，就這麼靜靜站在原地等待。
直到一切落定，陸長生自虛無中折返歸來，整個人的氣勢再變，隱隱生出了無儘恢弘之意，周身神性越發濃鬱。
他邁入了八階虛神，感受著自己的身上流淌的法力，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回虛神戰場，把那些霸主拖出來全給揍上一遍。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一雙眼睛再一次看向顧千鈞。
“師父。”
嗯？
顧千鈞挑眉看去。
陸長生則是咧嘴一笑道：“我突然覺得我又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