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陸長生的話，九玄沉默了，完全不想搭理他。
裝逼就裝逼了，自己也沒說什麼，偏要來誇一句混的不錯。
就現在的情況，自己混的再好，現在不都給他裝完了嗎？
“你要是實在沒話，不說也行，沒必要硬聊！”
九玄傳音，總覺得這家夥好欠揍。
“看你這話說的！”陸長生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道：“對了，為什麼你剛才說我戰敗了掌控者，就可以去見劫氣，有說法？”
“對！”九玄應聲，想了一會兒道：“那劫氣化形之後很詭異，不管對任何人出手，他都是和對方同樣的境界，換句話說，麵對任何人他都是同階！”
“這是什麼癖好？”
陸長生不解。
類似規則的地方他不是沒遇過，就比如那輪回就是這樣。
可那是一片區域形成的秩序。
這劫氣化形還順帶化了這樣一個規矩？圖什麼？
“不知道，不過他很強，同階一戰，至今從無敗績！”
說到這裡，陸長生越發不理解了。
按理來說，他就算想裝逼，也沒必要同階對戰，畢竟這能裝多大？
但凡換成自己，那絕對是要以最強姿態，然後看似隨意的隨手一擊碾壓對方，這才叫境界。
這種情況他不理解，限製一般情況都是外部乾擾，基本不會是自己給自己施加。
想了很久也沒個頭緒。
然而隨著九玄越過長空，二者停在了一片峰巒前。
九玄好似撐天而立，九顆頭顱揚起，威嚴彌漫籠罩了成片區域，陸長生就站在那裡望向前方。
隨著它的出現，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注意。
隻是臨近這裡卻已經沒有人再敢追來。
正當此時沉寂，層層峰巒之中，九玄的威勢在被壓製，一點點的被驅散朝著後方退去。
那種感覺很明顯，就像是蔓延開來的漣漪，湧過的江水浪潮被清退回流。
並不是多驚濤駭浪的動靜，無形中卻給人莫名的震懾，哪怕九玄，它的眼瞳驟然一縮。
“來了！”
它開口提醒。
下一刻，一座山峰之上，莫名多了一道身影，不知道從何而來，什麼時候出現，就這麼站在那裡，背負雙手，靜靜看向前方。
“相柳，你也要來與我一戰？”
聲音傳來，順著目光看去，那是一名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模樣很英俊，眉目間帶著幾分淡漠，卻又莫名讓人覺得滿是戾氣。
這種感覺很奇怪，陸長生也說不清楚。
而且他的語氣平緩且自信，偏偏又夾雜著傲慢與蔑視。
明明隻是一個人，卻總是帶著矛盾。
難道劫氣本身就很矛盾？
陸長生心中猜測。
九玄道：“與我無關，是他要見你！”
“誰想見我？”
劫氣所化的青年開口，眼皮輕抬，目光落在了陸長生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的一瞬，眼底閃過莫名，灰撲撲的眼眸中卻又帶著疑惑。
陸長生緩緩動了，踏著虛空一步步落下，腳步站在天穹之下，注視著那裡。
此時卻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青年出現，威壓席卷，可那威壓竟也是遇強則強，麵對不同的境界，伴隨著不同的變化。
現在的九玄恢複了教主級，他麵對的便是絕頂教主的威壓，而陸長生卻隻感受到虛神境界，就讓人覺得神異。
仿佛眼前之人不管麵對任何生靈都是同樣的境界對待。
大有一種眾生平等的感覺。
片刻對視，陸長生終是開口。
“聽聞你是萬劫仙體的劫氣所化，我好奇你的形成過程！”
他的話很直白，沒有任何遲疑。
青年邪魅一笑：“年輕人，好奇心彆太重！”
話音落下僅是一瞬。
那劫氣豁然動了。
二者之間似沒有過多的話語，劫氣所化已然臨近。
就在他出現時，天穹之上風雲湧動，厚重的雲層仿佛壓塌了整片天地，一道道刺目的光輝捅破雲層，徑直朝著那裡斬落。
陸長生望去，隻見無儘天光自上蒼而來，如同一杆杆鋒利的戰矛，直指心神，讓人心頭悸動。
鏘！
此刻，耳畔隻剩驚音。
陸長生豁然抬手，法力交織的瞬間，身邊有流光縈繞。
二者觸碰時，一切在泯滅，成片的光輝不斷交疊，消散在虛無中，唯有動亂不休。
下一刻，青年臨近，他的手上好似握著一輪殘月，殘月如刃，驟然斬落，指向長空，似法則凝聚，伴著難言的波動。
在見到這一幕時，陸長生意外，對方的印法不斷凝結，韻味古老，是這一世不曾見的術法。
轟！
陸長生抬手，手掌劈落，身邊法力凝聚，轟向那裡，他以雷霆之力凝聚攻伐，不顯雷霆形態，以法則之力落下，卻依舊驚絕。
兩人的手段瞬間觸碰，光輝泯滅，不斷撕裂，二者抨擊，兩道身影交錯而過，沒有征兆，一道道拳印浮現撞落，震動長空。
“六階虛神，這小子的進境居然這麼快！”
九玄望著，感到不可思議。
上一次見不過化虛境，轉眼已然跨越了一整個境界，這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僅僅一年多而已。
如果是旁人或許並沒有什麼，隻能說明天資非凡，教統看重，傾力培養。
可他是萬劫仙體，將一道劫氣散入枷鎖，想要破境，注定艱難，即便如此他依舊一路高歌，讓人心神難平。
與此同時，青銅麵具映入青年的眼裡，灰色的眸子帶著玩味，聲音緩緩響起。
“有意思！”
他的語氣耐人尋味，再次動身殺來，雙方肉身對拚，身邊卻伴著法則虛影不斷顯化碰撞。
就在兩人四周，似化作了一片修羅場。
明明隻是虛神境的爭端，卻讓九玄都無法平靜。
天神都未必能將法則領悟到這種地步，可虛神卻不斷綻放自身光彩，隱隱間，它隻感覺兩人身體中像是蘊含著無儘的道法。
轟！
隨著兩人再次碰撞，各自倒退，腳下踩碎一座座山巒，大地在隨之輕鳴，揚起的塵土被騰起的法力壓製，腳下一片混沌。
此時此刻，透過麵具，陸長生難以平靜，劫氣化作的青年，竟強到了這種地步，同境廝殺，百餘回合，不落絲毫下風，甚至越戰越勇。
一時間，就連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太弱，還是那劫氣太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