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神，所有人都愣住了。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陸長生。
麵對挑釁，原以為將會摩擦出點什麼火花，而且對方一看就是故意來找事，結果他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預料。
一個眼神表達了所有。
而且就在這個眼神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懶得再去多看一眼，轉身就走。
少年原本還囂張的臉上瞬間沉了下來。
這誰能想到？
剛才陸長生看過了，眼前這人也就化虛二三層的修為，就這檔次，自己放個屁都能崩死他，更彆提出手了。
而且也因為對手段位太低，他不忍心出手。
這以後要是被人翻出來，豈不是要折損自己的威名，說自己以大欺小？到時候還怎麼以德服人？
雖然自己也不是乾不出這種事，可這種事肯定不能當著大家的麵乾，自己悄悄打就行了，實在不能太不像話。
也有人茫然，弱弱問道：“這人是誰啊？”
“陸長生啊，當年也是有點名氣的！”
他們講起當初問天閣下北地的時候。
那人卻道：“我說的是那少年人！”
“他？”
“嗯！”
“問天第九子，天決！”
“哦，才第九子啊！”
“什麼叫才第九子？”旁人驚了，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對問天九子有什麼誤解？那可都是個頂個的絕頂天才！”
“絕頂天才還死這麼多？聽說老三都敗在顧傲天手上好幾次了，老九的話……”
“胡話！”那人開口道：“顧傲天那能一樣嘛，你不看看那是個什麼怪物，問天九子天賦都很恐怖，踏入神境才僅僅是開始，將會鵬程萬裡，而這第九子，彆看年紀小，他的天賦極為驚人，勝過前麵那幾位，據說他的悟性哪怕虛空神體都比不了！”
“那還排老九？”
“他是問天閣確定的最後一位道子，年紀雖小，出生時卻霞光萬道，祥瑞無儘，不過十七八歲，卻已經到了化虛三層，而且他天生異象，萬法不侵！”
“嘶，這麼厲害的嗎？”
“……”
旁人在議論，聽著這些話，名為天決的少年臉色才稍稍緩和。
他看著陸長生道：“陸長生我知道北地稱頌你不凡，可這裡是天隕，你算什麼，若是一戰，你……”
話沒說完，陸長生又是一個嫌棄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懶得理會對方一次，轉身就走。
“你……”
天決惱怒。
萬靈道門之人也沒說什麼，也開始動身了。
唯有老六也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終搖頭咂舌道：“什麼檔次，還妄想和他一戰，家裡沒鏡子，難道連尿也沒有嗎？”
原本多嚴肅的場合，附近的人聽了卻忍不住憋笑，要不是給問天閣麵子，隻怕已經笑出來了。
就連平常不苟言笑的萬青竹都抿起了嘴角。
“你……”
天決憤怒，他是天之驕子，潛力巨大，問天閣曾言他以後的成就即便在問天九子中絕對名列前茅。
可現在卻被人嘲諷，一點麵子也不給。
老六則是道：“你什麼你，難不成還想與我一戰？來，我應你，先讓你三百招夠不夠？”
他的話也是毫不留情。
旁人卻覺得他無恥了，大家都知道他到了神境，這要是對上一個化虛三層，彆說三百招，三萬招也沒轍。
“封騰，你過了！”
終於，一直沉默的天穹開口了。
眾人噤聲，那可是虛空神體，誰敢招惹？
老六卻掃了一眼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虛啊，這都敗在我師侄顧傲天手上多少次了，怎麼還這麼囂張，實在不行，我陪你打，真以為是個神體就了不得了？”
“胡說八道！”天穹的臉上繃不住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事，可是敢當麵說的著實沒有。
老六則是道：“胡說？莫非你打贏過？”
“我……”
天穹被懟的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回應，眼看著眼底的怒火不斷翻湧，老六也不逗他玩，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雖然大家都覺得他膨脹，可不得不說，他現在的確有這個實力。
回到天隕之後他閉關突破，踏入虛神，與天穹同階，雖然對方乃是虛空神體，可他卻掌握不朽劍道。
真要打起來，誰怕誰啊，他囂張也是有著底氣的。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問天閣竟然也沒有妄動，而是選擇了沉默。
路上，陸長生看了一眼後麵的老六，忍不住道：“這家夥好囂張啊！”
“他現在有著依仗，肯定不一樣啊！”明芊語無奈開口。
陸長生道：“啥意思？”
“他踏入虛神，劍道邁入了不朽，宗門極度重視，又是下一任大衍仙山的護道人，世人多少得給他幾分麵子，不僅如此，他得了七枚印記，共享天隕氣運，得了遼闊疆土，誰能拿他有辦法！”
明芊語越說越無奈，雖然這是好事，卻有點沒臉看。
陸長生則是道：“也是，都這樣了，還低調，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
“什麼？”
“他說罪無臣已經開始準備，等待時機要破入聖人境了，這恐怕才是他有恃無恐的最大原因！”
“額……”
陸長生啞然，竟不知道怎麼反駁，沉吟良久，他也沉默了。
隻是這一次沒打起來，讓他很意外，他看不上那第九子，不屑於出手是真的，畢竟自己不能隨便欺負小朋友。
可老六都這麼挑釁了，對方還沒動，著實令人意外。
“也不知道問天閣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陸長生自語，不過卻淡然，現在的局勢也很微妙，作為陸長生本生，化虛一層的修為，問天閣不放在眼裡，並不怎麼在意他，至少現在為止是這樣。
這倒是讓他輕鬆了些，前有顧千鈞震懾，再加上自己人畜無害，修為卑微，的確不值得大張旗鼓。
最多就是找機會，讓幾隻小蝦米來搞兩下，也是不痛不癢的。
說到底，他已經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這一次來，是來尋仙問道，聽聖人講法的，為的就是修身養性。
就算是閒暇之餘，自己還要去看看傳說中的玄黃氣長什麼樣，怎麼可能有空去理會這些勾心鬥角。
看著他這淡然的模樣，萬青竹理所應當的以為他就是這性子，洛纖靈就更不用說了。
唯獨老六看著，越看越嫌棄，他陸長生多損一個人，指不定又憋著什麼陰招。
“唉，也不知道，這次又是誰要倒血黴了！”
老六輕歎，最終來到了住處。
三天時間，整座城池依舊安靜，不見紛擾，直至第三天，城中聖光衝雲，無儘的道法湧動，神聖之意彌漫，仿佛在和這座城池共鳴。
所有人在一瞬間驚醒，紛紛看向了遠處。
那一刻天地渾然，他們知道，聖人講道要開始了。
眾人紛紛湧現，陸長生也跟著洛纖靈等人出現，前往聖人所在。
一路上，陸長生倒是有些期待，自己也不是沒接觸過聖人，卻從來沒聽聖人講過道，很好奇會是什麼。
然而當他走在路上，心頭卻突然一怔，莫名間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