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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歎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才五百年不見，怎麼就成這樣了。
他是一邊感慨一邊走，結果走著走著突然想到了什麼。
“糟糕，我的錢還沒拿呢！”
老六猛然想起了自己下的注，那可是翻了十倍啊。
之前說好了，等罪無臣去給他們領錢，聽著陸長生在那講鬼故事，把這茬都給忘了，忘記轉身就去追。
那可是潑天的富貴。
隻可惜人走遠了，他隻能自己動身去。
時間輾轉，幾人回到了罪無臣的道場。
陸長生也被放了出來。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一言不合就把我收進去！”
“你那是一言不合？”
罪無臣看去。
“額……”
陸長生啞然，嘀咕道：“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事情做的就這樣！”
“哪樣？”
“你抓人又沒說乾什麼，我不是隻能猜嗎……”
呼！
罪無臣長舒一口氣，平複下心緒後道：“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
“你凝聚先天之氣的時候，顧千鈞為什麼故意折騰你了！”
陸長生蹙眉道：“難道不是因為嫉妒？”
“是因為你欠揍，我都想揍你了！”
“你揍我，我就跑！”
陸長生倒也直接。
罪無臣輕歎，似乎有些無奈，自己挑的弟子，沒辦法，得忍著，不能打，一打就跑。
眼見如此，陸長生道：“所以，你抓這些人是要乾嘛？”
“想知道？”
“嗯！”
“跟我來！”
罪無臣說著帶上陸長生離開，也沒說休息一會兒。
原地隻剩顧傾水和黃大仙。
“顧兄，你先去我師兄道場坐坐吧！”
“嗯！”
顧傾水點頭，倒也不在意這些。
很快，罪無臣把他帶到了一處山崖，那裡是這座道場最深處，再往前就是一片無儘的深淵，黑的可怕。
凝望之時，仿佛靈魂都在顫栗，要被吞噬似的。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感覺那麼瘮人！”
“鬼門關！”
“啊？你玩真的，不至於吧！”
陸長生蹙眉。
罪無臣道：“這裡也有另一個名字，鬼淵！”
“裡麵有鬼嗎？”陸長生問的純真。
罪無臣道：“有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是什麼？”
“是一條路，一條通往另一方天地的路，連通著各方天地的路！”
“什麼！”
聽到這話，陸長生神色猛然一驚，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知道為什麼，提及這些，他的思緒感覺有些複雜，帶著說不清楚的凝重。
他想了許多，隨後開口道：“可不是說有些天地消失了，已經尋不到了嗎？怎麼還有這樣一條路？你怎麼發現的！”
“這條路一直都在，追溯到了第一次大戰之後，哪怕第二次大戰之後，六界消失，這條路也一直都在！”
“為什麼？”陸長生不解。
罪無臣道：“消失，隻是對於世人而言，無法探尋，無法踏足，所以稱為消失，實際上它們一直都在，隻是尋不到路了，或者說路被封印了！”
“你等等，我捋捋！”
陸長生隻感覺腦子有些亂。
隨後緩緩道：“你的意思是，天地消失，隻是對於大家去不到，所以覺得它消失了，實際上它一直都在，隻是路被藏起來了，是這意思吧？”
“可以這麼說！”
“那是為什麼？”
“因為一些原因，那些天地沉淪了，或者說受到了乾擾掌控，不適合我們這些生靈生存踏足，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罪無臣在講述這件事。
“所以這條路被封了？”
“嗯！”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陸長生很疑惑。
罪無臣道：“偶然路過發現的，而之前鎮守這條路的那位壽元儘了，我受累替他守幾年，也算是積德行善，做好事了！”
“不是封了嗎？還用守？”
“這事哪有絕對，這邊不過去，可架不住那邊有人想過來啊，這要是不守著點，被他們跑過來了怎麼辦，畢竟想從這裡過來的都是心懷不軌的啊！”
陸長生看著罪無臣，從一開始提及這件事，他都是以一種很輕鬆，很平淡的語氣在講述，就好像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一樣。
“所以那邊還有生靈？”
“廢話，這麼大一片天地，還能沒幾個活物？”
就連罪無臣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
“具體是什麼原因，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
罪無臣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開口打斷。
陸長生也沒有追問，不告訴他，總歸有著原因。
而後罪無臣道：“走，帶你去看看！”
說著，他帶上陸長生落下深淵。
無儘的黑暗中，不知輾轉，終是見到了一縷光亮。
可那光亮幽暗，如同黑夜中的一點螢火。
當他靠近，隻見一座高大的青銅門佇立在那，古樸沉重的氣息撲麵而來，縈繞著不知怎樣的感覺，讓人無法說清。
就好像曆史的斑駁，早已被人遺忘。
陸長生看著，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罪無臣的道場會立在這裡。
同時他也想到了一件，開口道：“上次你和我說的堵門就是堵這裡？”
“對！”
聽著回應，不免生出了諸多聯想。
罪無臣看似雲淡風輕，不當一回事，可上一次他親口說過，他的元神損傷，需要魂珠恢複。
那是一個怎樣可怕的人，天上地下，教主之中堪稱無敵的存在，強如問天閣劍穀的教主都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忍讓。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都傷到了元神，那對麵的生靈該有多恐怖？這實在讓人很難想象。
不過他心中也生出了許多感觸，在彆人眼裡看似玩世不恭，罪行累累的罪無臣，實際上一直都在守護這條路，護佑著這方天地。
“看來世人對你有誤解啊！”
“是啊，他們對我誤解太深了。”
“你也是有點苦衷的嘛！”
“什麼叫有點，那可太有了！”罪無臣感慨。
陸長生眼神卻變得有些奇怪，他相信罪無臣有苦衷，可也相信，他乾那些缺德事肯定不全是為了守門。
是興趣愛好也說不一定。
陸長生看著古樸的青銅門，想到什麼道：“是隻有天隕有這條路，還是九州都有？”
他在發問，凝視著銅門，手指忍不住摩挲著，感受著這份厚重。
罪無臣卻緩緩道：“十地也有。”
“嗯？”
“顧千鈞就守著一條同樣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