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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邊水流潺潺，小黑看著兩人靠近，他立馬從鍋裡又薅了一塊大的。
兩人也在此時落在了這裡。
老六看去，不解道：“你們在乾嘛？”
“你瞎啊，看不見？”
陸長生白了他一眼。
對於這一身反骨的家夥，他現在見一次想揍一次。
明芊語則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背著手，彎腰看了一眼麵前的鍋，一雙明媚的大眼不斷眨巴著，金黃色的肉湯香味著實撲鼻。
隻不過在見到一邊的蛟頭和蛟皮，她的眼裡卻化作驚愕。
“金展？”
她指著那堆東西，滿是不可思議，本就是敵對，自然熟悉那股氣息。
陸長生點了點頭，反手又是一堆蛟龍屍體堆在那裡。
而後緩緩道：“他們精銳差不多都在這了，還剩幾個，估計也快沒了。”
“你怎麼做到的！”
明芊語捂著嘴，帶著驚呼。
原本她隻是以為陸長生開玩笑，或者說殺幾隻境界低的，沒想到他居然把金展乾掉了。
“這種事少打聽，付錢吧！”
陸長生伸手要報酬。
老六則是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鍋邊，撕下了一大個雞腿正吃的起勁，他倒是自覺。
隨即道：“明仙子，彆問了，給錢就行，千萬彆想著賴賬！”
他不是威脅，而是好心提醒。
畢竟陸長生的賬可不是隨便能賴的，動了這種念頭的人，下場都不怎麼好。
“嗯！”
小黑也點頭，知道了那些上界勢力的肮臟事，他覺得明芊語還不錯，提醒她一下。
明芊語張嘴欲言，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拿出了靈石。
金蛟一族和她們積怨已深，下界之後多次針對，現在也算報仇了。
金展可是這一族的候選人之一，這消息要是傳回去，絕對是喜訊，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
收到靈石，陸長生不好的心情好了幾分，招呼道：“來來來，嘗嘗我的手藝，低配版的龍鳳繪！”
明芊語看著，倒也不客氣，嘗了嘗，眼前一亮道：“沒想到金展的肉居然這麼好吃！”
“那是，好歹是個化虛！”陸長生道。
老六也難得說了句人話道：“主要還是他的手藝好，很難得啊！”
小黑點頭，卻什麼也沒做，隻顧著吃。
明芊語眼睛眨動，又從大雞上撕下一塊肉嘗了嘗，不解道：“那這是什麼肉？”
“這是閃電子！”
明芊語點頭，剛想發表點什麼感慨，卻見老六的臉色頓時大變，瞪著一雙眼盯著陸長生。
“你說這是什麼？”
“閃電子啊，閃電鳥一族你不認識？”
“嘔……”
一個沒忍住，老六跑到溪邊把剛才吃的全吐了出來。
直到吐了個乾淨才罷休，看著手裡的大腿，一臉嫌惡，直接扔了出去。
“唉，你乾嘛，這可是閃電鳥一族的少族長，一代就一個，你居然在浪費！”陸長生開口喝斥。
他帶點吃的回來容易嗎？居然就這麼糟蹋。
小黑也在譴責，這些肉哪一樣不是蘊含著精粹，就這麼被他浪費了，還是這麼大一塊，看著都心疼。
明芊語也覺得這樣不好。
老六道：“我……”
“你什麼？”
“我有一半血脈出自閃電鳥，你讓我吃閃電鳥？”
陸長生道：“你不是把血脈斬乾淨了嗎？”
“就算斬乾淨了，可還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啊……”
老六臉色很複雜。
陸長生卻不想理他，淡淡道：“你問也不問，自己坐下來就吃，怪我咯？”
“這……”
老六啞然，竟不知如何回應。
最後老六沉默了，重新回到了鍋邊，撈起金展的肉吃，閃電子吃不下，金展可就和他沒關係了。
直到鍋裡的肉吃乾淨，他們才停下來，太撐了！
老六靠在一邊，剔著牙，小黑也不顧形象直接躺了下來，明芊語卻饒有興致的重新審視這個少年。
她很好奇陸長生是怎麼做到的。
“少年，你怎麼做到的？”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發問。
陸長生則是掃了一眼道：“想知道啊？”
“嗯！”
“拿靈石來我就告訴你！”
明芊語蹙眉，很不理解的道：“你怎麼動不動就是要靈石？”
“窮唄，你以為像你們這些有錢人，天天吃香喝辣，不知道民間疾苦，根本無法想象我們這種底層修士的艱難！”
陸長生說著又是一歎，這一路實在太難了，現在想想都滿是辛酸淚。
明芊語輕哼，卻也沒有繼續問，隻當他有什麼手段，或者有高手暗中跟隨，不然以他的修為，如何做到。
金展可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化虛一層，極為不凡，哪怕同階也很難拿下。
不過她卻想到了什麼道：“如果你真的很缺靈石，那你可以加入我大衍仙山，隻要你來，有數不儘的靈石供給，除此之外也有其它修煉資源！”
嗯？
聞言間，陸長生還沒反應，小黑和老六卻忍不住看向了明芊語。
小黑感到詫異，這話說的，完全戳中了陸長生的心巴，這是一個隻要靈石到位，靈魂都能出賣的家夥。
老六也是深有體會，他為了靈石不知道乾了多少缺德事，還有什麼是他不敢乾的。
這話一出來，不是衝著俘獲陸長生的心來的嗎？
淪陷的概率高達九成九。
這也是明芊語向老六請教陸長生的生平得來的結論，雖然涉及很多關鍵的東西，老六說不知道。
卻能夠確定，這是一個很驚豔的天驕，哪怕北地貧瘠，卻依舊不輸上界天才，隻不過是年紀小了些。
給他時間，不會輸於那些大教傳人。
想到這裡，明芊語道：“大衍仙山，有著諸多神境，不乏更強的存在，你……”
原本是想再加一點籌碼，畢竟北地神境寥寥無幾，可天隕州卻不同，那裡富庶，單是一個教統的神境都遠勝整個北地。
隻是天地限製，他們過不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陸長生聽著這些話，漸漸皺緊了眉頭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什麼？”
“我陸長生，堂堂七尺男兒，淡泊名利，一心求道，是立誌要成為仙的男人，有著遠大誌向，豈會為區區幾枚靈石而折腰？”
“這……”
此話一出，不止明芊語，就連小黑老六都驚了，這話竟然是從陸長生的嘴裡說出來。
他竟然連靈石都不要，簡直讓人感到震驚，比他能逆伐化虛還要震驚。
在那震驚的目光中，他緩緩起身，背對眾人，幽幽看向遠處，再次伴著一聲輕歎。
“終歸還是無人懂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