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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院中,許多人通過秘法,在觀望著南域發生的這一幕。
隨著那名老者開口詢問,旁人有著不解。
卻有一名中年男子道:“我也想知道他會不會屠滅這一族!”
“什麼意思?”
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問,不明白為什麼要看陸長生殺不殺這一族。
南域之亂,天院參與其中,而且他們知道,這方聖地有過輝煌的曆史,這位聖子亦是驚人。
現在不想如何解決這件事,他們卻按兵不動,靜靜的在觀望,甚至好奇人家會不會去屠滅閃電鳥。
難不成是要看看這個人人品怎麼樣,是不是那種凶殘的人?然後再決定怎麼和他相處?
在那裡有許多人在坐著,其中一人緩緩道:“我記得一年多前,曾有異象顯化世間,出現過相似的氣息,與這位聖子渡劫時很像!”
“嗯,我曾想推演,可那氣息很快消失了!”
這幾人開口說著。
先前發問的人聽的認真,忍不住道:“你們的意思是,這位聖子一年前就已經蘇醒了?”
眾人蹙眉,卻又無言。
“現在就先看看,他會不會屠這一族吧!”
“我還是不解!”
那人也是執著,接著發問。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看去,開口道:“你可知這位聖子來曆與生平?”
“他是大荒宮封存久遠歲月的天驕!”
老者接著道:“那為什麼他出現以後,所有人都忌憚?”
此話一出,所有人發出輕笑,肯定不會是因為他天賦驚世,定然另有隱情。
發問之人道:“因為他有神境護道人,修成了不朽境,也因為大荒宮平亂,這位聖子有功德加身,若是殺他,會斬儘氣運,遭受因果反噬!”
“對,因為那位不曾出現的護道人,更是因為他有功德護體!”老者應聲,緩緩道:“功德在身,誰不忌憚,可身負功德之人,也有忌憚之事!”
“忌憚什麼?”那人接著問。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亦是平衡,擁有功德並非就可肆無忌憚,隨意滅殺生靈會增殺孽,平日還好,可滅族之事,有傷天和,產生業力,業力可抵消功德!”
“不錯,想要得到功德何其不易,誰會舍得,亂世之後,再不見功德,功德之事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唯有在那片歲月中的人才會記得這些!”
“哪怕這件事有因果在前,可這隻是一部分人的決定,族中許多人並未參與甚至不知曉,斬殺這些生靈便會生出業力。”
“可他如果隻殺插手之人,剩餘的人也會生出恨意,成為將來禍亂的因素。”
說到這裡,之前發問的人神情生出了變化,剛才幾人在說,一年多前,出現過與這位聖子相似的氣息。
隨即,那人開口道:“你們是說這位聖子不是真的?”
發問的人都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所有人都在敬畏,懼怕這位聖子的時候,這群老怪物竟然在懷疑聖子的真假。
“可為什麼?他的出現不是親眼所見?”
白發老者緩緩起身,他走到了眼前的景象前,回憶了許久。
“關於這位聖子,天院有著記載,大亂之後,他身負道傷,雖有奇珍相融,可是前賢推斷,他能活下來的機會大概不足十分之一,太過渺茫!”
一人道:“可他的確和記載一般,二十之齡,臨近元嬰絕巔,掌握雷法,冠絕同代!”
之前渡劫,已經驗證了猜想,就差找幅畫像懟陸長生臉上比對了。
一部分也在認同。
可是其中有幾人搖頭道:“或許是因為穆荒,所以我才不敢確定!”
“穆荒?”
旁人不解。
老者道:“他是一位奇才,踏入神道,修成了劍意化形,在這片天地中,擁有驚人的成就!”
“大荒宮是異數,它早就不該存在,穆荒卻要護住這方聖地不滅,為此他做過太多事,我怕這是他留下的後手,就是為了誆騙我等!”
說到這裡,眾人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會有疑慮。
他們怕眼前的少年是穆荒留下的後手,為的就是震懾各方,保住大荒宮不滅。
以現在來看,這少年的天資著實恐怖,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尊可怕的存在,屆時便可再續聖地氣運。
說到底,他們怕的並不是這樣一個資質驚人的少年,隻要沒徹底成長起來,對於他們而言,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他們怕的是,眼前少年是真的聖子,身負功德,一旦動手,功德之力足以毀了天院無儘歲月的根基。
可如果不是,就這麼讓他成長,將會不可控。
在聽到陸長生要出征時,他們不去阻止。
任憑陸長生去到那裡,畢竟雙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要看看他是否會滅族。
這位要是真的聖子,他知道那是自己現在的依仗,自然不願功德抵消,便會隱忍,不去滅族。
如果是假的,為了揚威清算,會殺雞儆猴,屠滅這一族,震懾南域,這是為數不多的選擇。
不管是這一次大亂,聖地遭遇叛亂圖謀,還是聖子複蘇,都需要鐵血手段以一場大勝立威。
他們也不知道陸長生會選哪一族,現在來看,閃電鳥比較倒黴,成為了一顆試探的棋子。
所有生死都被人掌控。
即便這是穆荒的後手,他也無法預料到事情的發展,畢竟人已經坐化。
一切和這些人想的一樣,穆荒沒有料到,甚至因為歲月久遠,他也不知道功德業力之事。
因此所有人都在等,等待著陸長生做出選擇。
這是試探,等待著答案出現。
隻不過所有事情在進行,哪怕陸長生也不知道天院的謀劃。
他站在閃電鳥一族前,眼眸深邃,若能容納無儘星辰,伴著永恒的冷漠,看向這一個族群,聲音終是緩緩響起。
“事已至此,已然無話!”
他的話像是做出了決定,所有人都在看,閃電鳥一族眼裡生出悲涼,後悔當初的決定。
穆川一步踏出,恐怖的威勢再度席卷,戰船之上,所有人隨之邁出了一步,血與殺就此揚起。
正如天院所想,大荒宮需要清算,不僅是為宗門揚名,也是為了聖子立威。
中域上,有人泛起了笑意,就在剛剛他們得出了答案。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準備衝殺的時候,陸長生的聲音卻再一次傳來。
“我自歲月之前而來,並非為了殺戮,把你族中心生叛亂之人鎮壓送來贖罪,將族中靈石悉數奉上,自此之後,向我大荒宮臣服,年年上貢,我的決斷,爾等可服?”
聲音自此而來,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荒宮所有人全都看向了陸長生。
穆川更是感到震驚,自己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
陸長生的決斷不僅是他們,就連跟來的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與此同時,天院中,那些人愣在了眼底,原本的笑容凝固,看向眼前的畫麵,久久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