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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宮內重歸平靜。
所有人在高呼呐喊,一掃此前的頹廢落寞。
剩下的人還在看著陸長生,陸長生眸光掃過,依舊不見悲喜,隻是淡淡道:“來者是客,諸位請自便!”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
穆川見狀當即慌了,趕忙上前道:“聖子,您要去哪裡?”
“相隔悠遠歲月,來到今世,我需要適應一番如今的天地!”
說完他轉身朝著大荒宮深處而去。
聽到這裡,穆川鬆了一口氣,開始善後,命人招待剩下勢力的人,也對三長老與四長老出手。
“大長老,我等一時鬼迷心竅,我要見聖子,稟明……”
“聖子不想聽你們廢話!”
穆川也是雷厲風行,出手抹殺,沒有絲毫留手。
這一幕更讓剩下的勢力心驚,他們能感受到穆川變了,整個人迸發出強大的自信,眼中儘是精芒。
而這一切都是那位聖子帶給他的。
與此同時,陸長生來到了一處絕巔,那是此前穆荒的道場。
穆荒也出現了,站在了他身邊,卻隻見陸長生站在原地,眉頭緊鎖,俯視著整座宗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那神情,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你怎麼了?”穆荒開口。
陸長生道:“我大意了!”
聽到此話,穆荒神思掠過,回憶起剛才的種種,並非覺得有什麼不妥。
反倒是陸長生給他帶來了驚豔,若非知曉這一切如何而來,哪怕是他也會被震懾,整個人的氣質太過超凡,說是謫仙也不為過。
即便到了神境,也被他的神態語氣以及自信所衝擊,如果不說,那他就是聖子。
穆荒也實在想不到哪裡出現紕漏,有些緊張的問道:“哪裡?”
“我剛才沒發揮好!”
穆荒:“……”
適才所有曆曆在目,令人拍案叫絕,結果他卻說自己沒發揮好……
沒發揮好都這樣了,要是發揮好了得什麼樣?嚇得一群化虛嗷嗷哭?
“差不多就行了,足矣!”
穆荒苦笑搖頭,哪怕他跟了陸長生許久,可很多時候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總是能說出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陸長生卻在搖頭,他可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男人,怎麼能差不多就行了,當即就要好好給穆荒上一課。
可是就在他轉身側目的一瞬間,他的神情卻變了。
原本一身青衣稚嫩青澀的少年換了模樣,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千歲。
滿是褶皺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眼渾濁不堪,青絲儘染白霜,他化作了本該有的模樣,可那背脊卻依舊挺的筆直。
“前輩,你……”
“我本欲蛻變,活出新生,雖然外表重新年輕,可元神依舊腐朽,還是失敗了,這一戰之後,我也該走了!”
就那麼一瞬,陸長生感到胸口有些發悶,僅是一個轉身,一眼罷了,卻見到了少年白發,仿佛轉眼便逝去了無儘歲月。
他心悸於時間之力,任你風華絕代,才情驚世,終歸是那一抔黃土。
此時穆荒看著陸長生,嘴角依舊泛著笑意,就在此時,寬厚手掌落在肩頭,側目看去,滿眼儘是歲月斑駁。
同時,一股力量湧入他的身軀,陸長生隻覺得心神一顫,身體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抽走。
反觀穆荒,他的身邊一抹黑色氣韻縈繞,映入了眉心。
那是厄運,亦是劫光,與生俱來,卻在此時被抽離。
“好了!”
過了許久,穆荒蒼老的聲音重新響起。
他看著陸長生,卻始終伴著笑意道:“我兌現了我的承諾,今後大荒宮靠你了,在你保證自身無憂的前提下,我希望你能守住!”
一字一句說的平靜,卻讓人感到動容。
陸長生看著眼前的老人,也露出了笑容。
“這個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死,還要長生呢!”
“那就好!”
穆荒點頭,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緩緩轉身道:“我要走了!”
說罷,他去到了一處山峰,雲霧飄渺間,並沒有多長時間,一片熒光卻從那座山峰飄起,一點點的光點升騰。
最終,山峰上騰起了一片金色的光雨,揮灑向了天地間,徹底消失。
“神靈化雨!”
陸長生知道,穆荒化道了。
神靈化道不可碰觸,他退到了一旁,不在此化道。
“前輩,走好!”
陸長生開口,眼裡卻始終在動容,他在感歎歲月之力,比起世間任何術法還要可怕。
強如神靈,終有壽元耗儘,化道之時,他阻止不了,隻能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若他無法登臨極境,或是這世間無仙,或許他也有這樣的一天,以身化道,重歸天地。
也不知道為什麼,陸長生隻感覺腦子裡出現了無數畫麵,曾經發生過的,自己所幻想的,一切交織,仿佛過了一生。
直到過了很久,他才回過神來。
“在這如花兒一般的年紀,怎麼能多愁善感,我可是注定要成仙的男人!”
陸長生斂回心神,重新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大地。
既然和穆荒達成交易,那自己就要在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完成交易,護住大荒宮。
而護住大荒宮的第一步,那就是震懾四方,之前還不夠,現在也該自己展示一下了。
不讓那些人知道自己有多天才,他們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所以現在的重中之重,那就是去找靈石,先來他一個億,讓自己緩緩,也好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想到這裡,陸長生認真的點了點頭,踏出這片山脈,重新回到了大荒宮大殿前。
眼見陸長生來到,穆川有感,趕忙迎了上去。
“聖子,您不是要適應天地嗎?”穆川發問。
陸長生道:“已經適應完了!”
“這麼快?”
穆川吃驚,他知道歲月更迭,天地生出了變化,的確需要時間適應,可這時間也太短了。
才剛進去沒多大一會兒,這就適應完了。
他沒有懷疑,隻是感慨,這古代聖子還真與眾不同,這速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就那三兩下的功夫,令人咂舌。
陸長生不以為意,而是開口道:“替我準備一些東西!”
“什麼?”
“靈石!”
“聖子需要多少?”
陸長生思索了一會兒後道:“你去看看還有多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