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這個問題很關鍵，著帶著令人不解的部分。
穆荒思索了片刻後道：“因為古聖子有蓋世天資，無限潛力，曾經一世無敵，壓滅了所有同輩的光輝，而他也有護道人隨他一同封印，震懾四方！”
“那護道人呢？”
“也死了！”
穆荒坦言，他是大荒宮老祖，知道這一切根本，祖地中早就沒有任何生機，全都死在了無儘歲月中。
陸長生挑眉道：“說到底現在就是個紙老虎，仗著彆人不知道，在這裡嚇唬人？”
“對！”
“真就沒點實質性的威懾力？”
穆荒沉吟了許久道：“有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
“什麼？”
“古聖子身上有功德！”
“怎麼個意思？”
說到這裡陸長生也不困了。
他已經了解到天院積攢了無儘歲月的印記，就是想從戰場意誌那裡兌換到那位大能以身滅魔的功德。
不過穆荒卻在搖頭，對於這種東西他似乎也不是特彆清楚。
“所謂功德乃是身懷大功績，大道認可，賜下的福祉，當初大荒宮平亂，因此斬獲功德，戰場中那位大能以身鎮神魔，護佑無儘生靈，也擁有功德！”
“有什麼用呢？”
“具體用途我不知曉，不過有一點各方大教都知道，身負功德，得大道庇護，並非說大道護著生靈不死，而是任何生靈去斬殺身負功德之人，便會遭到反噬，一身氣運會被斬落，以及他身後的勢力，後代血脈都將遭到天譴，那是萬古長存的聖地都懼怕的因果！”
說到這裡，陸長生有些動容，這要是身負功德，豈不是有了一塊免死金牌，隻要他們不想道統覆滅，血脈消亡，誰還敢殺？
“挺嚇人啊！”
“對，大荒宮的功德之力儘數加持在他的身上，可惜他死了！”
穆荒說到這裡滿是遺憾，如果他活下來，南域不會亂，可震懾八方。
一時間兩人望向四處，陸長生捏了捏眉心，感覺有些頭疼，說了半天和沒說一樣，就沒一件實質性的東西，比如大殺器什麼的。
“這是要讓我狐假虎威啊！”
“這不正是你擅長的嗎？”
“我敬你是前輩，你可不能倚老賣老，毀我清譽啊！”陸長生挑眉。
穆荒反問道：“你有嗎？”
“會有的！”
陸長生擺手，而是跟著穆荒進了祖地，眼前所見卻並非神山秀水，而是一片破敗，山川大地，一片荒蕪。
“越看越難啊！”陸長生望著，而後認真思考了一下道：“這麼凶險，不準備一下不行了！”
“你想怎麼做？”穆荒並未阻止，反倒是任由他得想法進行。
說到這裡，他問道：“前輩，我看你這體格，臨死前應該能再打一架，那些人估計會試探，你就負責出手，有多狠打多狠，死之前營造一個我有護道人的假象！”
穆荒倒是不覺得奇怪，這個他已經想到了，也準備這麼做，所以才會提前放出自己坐化的消息，就是想立威震懾。
兩人想法可謂不謀而合，隻不過為什麼好好的話，從他嘴裡的說出來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陸長生接著道：“前輩再幫我準備一株幻形草，對了，你家古聖子長什麼樣？”
幻形草也是為了固定容貌。
穆荒道：“幻形草好說，至於容貌，歲月太久，現在無人記得了。”
“那我就自己看著來了！”
兩人相視，穆荒泛起了笑意。
陸長生道：“你笑什麼？”
“不知為何，你讓我很安心，沒有了先前的焦慮，就仿佛一切可成！”
“前輩，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會為了一點靈石去以身犯險，必要的時候我還是會跑路的！”陸長生言明，這可得說清楚，省得死了還說他不講信用。
穆荒笑著離開，並沒有說什麼，至少這一刻，或者說在他臨死之前沒有了擔憂。
很快他帶著幻形草回來了。
陸長生將其煉化，心中已經有了模樣，而後看向穆荒道：“前輩，之前說好的給我留下手段，什麼時候給我，也不是我催，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謹慎，這要是有個萬一，我出問題都是小事，要是讓大荒宮陷入危機那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
穆荒看著他手中一翻，三道神光縈繞在側。
“我斬下道果化作至強三擊，哪怕神境也無法安然！”
他說出這話帶著自信。
並且陸長生也信，一個神境強者，擁有不朽劍意，完全就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存在，自己要是有這修為，還用謀劃這麼多？
臨死前直接提著劍去砍翻兩個聖地，看誰還敢圖謀不軌！
也不知道為什麼穆荒不這麼乾。
隨後一切似乎已經準備妥當，陸長生安靜坐在一旁。
與此同時，大荒宮內，那座古老的祭台之上，祭祀已經開始，無數光輝衝霄而起，映入蒼穹。
霎時間，一道光柱呈現在所有人麵前，一股古老的氣息彌漫開來，他們在溝通祖地，要喚醒那位沉睡的聖子。
諸天霞光縈繞不散，蒼穹中天光自此垂落，籠罩著整座大荒宮。
古老而繁奧的紋路在複蘇，一道道符文被激起，所有人都在凝視著。
隨著一道道身影朝拜，舉行著古老的儀式。
就在祖地中，陸長生坐在那裡，在他身邊的祭台上有光彩爆發，古老的紋路飛舞而動，在與外界共鳴，一股力量自此蔓延，朝著四麵八方而去。
而那力量伴著神異，所過之處仿佛有著令萬物複蘇的偉力，能夠喚醒所有沉睡的事物。
即便陸長生也感受不凡，就好似沉寂的生命都能引渡歸來。
隻可惜那位聖子是死了，不然在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時候恐怕已經醒了。
穆荒靜靜站在原地，負手看向祭台，他知道大荒宮眾人已經開始了儀式，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聖子出世了。
陸長生卻坐在原地紋絲不動，似乎沒有任何的表示。
一切還在持續，祭台複蘇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穆荒終是開口道：“差不多可以動身了！”
現在隻要陸長生踏上祭台，進入所有人的視線，按照之前準備進行，大事可成。
然而陸長生卻始終不動，隻是緩緩道：“不急，再等等。”
“等什麼？”
“等那些人放下心神，篤定了你大荒宮沒有聖子，等他們按耐不住，暴露嘴臉的時候！”
穆荒不解道：“明知道他們的野心，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其實意義也不大。”
“那還要這麼做？”
陸長生想了想道：“一方麵，讓他們體驗一下從大喜到大悲，斬滅他們的希望，另一方麵，或許可以幫你找一找內部潛藏的叛徒，也讓那些勢力展露野心，到時候殺起來理直氣壯，沒有負擔。”
穆荒點頭，說了這麼多，他也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就是想裝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