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動了。
偌大的戰場似沒有邊際，滿目瘡痍，那是曾經一戰留下的創傷，遺留到現在，實在無法想象當年那一戰有多慘烈。
當陸長生離開，顧千鈞也朝著天院的方向而去。
按照顧千鈞所說，修士踏入化虛境，便要凝練胸中五氣，唯有五氣朝元化虛才得圓滿。
而五氣對應五行，化虛九境，也未必所有人都能凝出五氣。
五氣可化五道靈身，每一道靈身被斬，本體都會受到創傷，譬如之前顧千鈞徹底斬滅荊無修的靈身，等同直接斬了他一道氣。
一氣被斬滅，受到的傷害顯然更大。
可顧千鈞卻並不打算罷休，要斬他兩道靈身，破他胸中二氣。
畢竟陸長生搞這麼多是為了讓小黑得到修羅道，荊無修受點傷完全不影響教學進程。
與此同時，一襲黑衣入場，真正踏入了那片區域。
這一方天地充斥著血與亂，天穹之上雲層都染上了血色的紅暈，暗紅的大地還彌漫著血腥味，狂風呼嘯，好似厲鬼怨靈在哀嚎。
遍地都是殘兵與血戈，森森白骨無不闡述著當年的慘烈。
“怎麼看都覺得瘮人啊！”
陸長生自語，走在路上，一幕幕不斷收入眼底，就在他感受著這方戰亂時，心中有感，遠處似有人在盯著他。
回頭看去，一道人影站在前方，雖是人形，卻頭生犄角，渾身長滿鱗片，口中長滿了獠牙，多少顯得有些猙獰。
“這就是魔靈？”陸長生詫異。
魔靈發出嘶吼，在這一瞬間衝殺而來，雙臂化作利爪，臨近的瞬間似要將他撕裂。
陸長生抬手，法力凝聚落向身前，魔靈被瞬間碾碎，化作虛無。
緊接著一道流光浮現，朝著他靠近。
虛空中也生出嗡鳴，一塊令牌憑空出現，流光沒入了令牌。
“是這樣計數的嗎？”
陸長生很意外，握著令牌眼裡滿是好奇。
不過當他收回目光，挑眉道：“看樣子這也不難嘛！”
在他眼裡，魔靈也就那樣，能殺多少，主要是取決於自己能遇上多少了。
這種東西不是有手就行？
正當他這樣想著，四周湧現寒意，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出現，落在四方。
五六道高大的身影靠近，足有著三四丈高，周身繚繞黑霧魔氣，雙眼如墨，那般魔性讓人眉頭一緊。
看著他們，陸長生竟莫名生出一種感覺，在他想象中，自己作為正派代表人物，一身浩然正氣，對於這種邪魔歪道，肯定是厭惡的。
結果出乎了意料，他的身體沒有生出任何反應，和他想象中並不一樣。
然而不等他多想，五六個魔靈已經殺來，全都有著元嬰五六層的修為，比起剛才那個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轟！
當魔靈出手，陸長生抬手撼動。
到了這裡，還蒙著麵，這一次沒有絲毫掩飾，滔天的法力席卷，僅是一擊，那些身影全都倒退出去。
砰！
魔靈落下，撞動大地，邱岩山壑被撞碎，漫天煙塵彌漫而起。
一聲聲怒吼就此響起，陸長生生出了意外。
以他現在的修為，元嬰九層都能按著隨便打，五六層這種水準，還不是隨意拿捏？
然而他全力一擊，竟沒能斬滅，雖然身體崩開，出現傷痕，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些魔靈反倒是更加憤怒。
“這麼抗揍？”
陸長生驚訝，抬手殺落，法力化作殺伐，斬向其中一個。
一瞬間如天崩，大地泛起輕鳴，魔靈被攔腰斬斷，下半身直接崩碎，原以為就此了解，卻見他的上半身還能動，掙紮著爬起來，還能衝殺！
“見鬼了，究竟是些什麼怪物，生命力這麼頑強！”
陸長生驚呼，隨著法力傾湧，出手時轟擊四方，一道道身影瞬間破滅。
隨著六道流光彙入令牌，他是沒想到這些東西這麼難纏，一戰至此，雖然都是在碾壓，卻很難殺。
那種生命力可以說聞所未聞，殺到隻剩半截都能爬過來張嘴咬鞋子。
他也發現流光印記也不同，結丹是青色，元嬰則是血紅色。
一時間，即便是遇上比他境界低的也不敢小看他們了。
稍微大意，一個不留神逮著就是一口。
收斂思緒，陸長生離開這片區域。
終於，在他不斷遇上那些魔靈以後，陸長生也明白了顧千鈞的話，根本不用操心魔靈不夠殺。
殺不完，根本殺不完，而且還難殺。
而這些魔靈還是那些神魔死後的怨氣所化，難以想象，如果是那些神魔又到了什麼地步。
陶都開始佩服那位大能了，能夠抹殺這麼多，把他們葬入海眼。
這要是沒點能力，還真做不到。
不過就在陸長生與數隻魔靈搏殺時，他的神念感知到了遠處有人在暗中觀望。
“天機閣，天一聖地！”陸長生側目望了一眼道：“又盯上我了？”
他知道這些人總喜歡乾這些殺人劫財，不勞而獲的事情，都不知道現在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一時間，陸長生沒有去管，而是放緩了腳步，與一群元嬰五六層的魔靈搏殺，顯得格外艱難，直到最後才以勉強的姿態戰敗他們。
看著流光映入令牌，他奔赴下一處，不出意外，依舊有人跟在了後方。
這一次遇上了一隻元嬰七層的存在，陸長生上去打了兩招，突然覺得打不過，然後轉身狼狽逃竄。
再往後也是一樣，超過六層，他就跑。
這些人也生生跟了一路，也不露頭，就這麼看著，看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動作。
這讓陸長生想對他們做點什麼都不好做了。
直到陸長生遇上了一隻元嬰七層的魔靈，原本想著打兩招就跑，結果突然躥出了好幾隻元嬰六層的魔靈把他圍在了中央。
雙方廝殺，他在節節敗退，眼看就要不敵，終於，數名元嬰出現，衝到了他的跟前。
一名元嬰八層之人撲向七層的魔靈，其餘人在對付那些元嬰六層。
陸長生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會雪中送炭，關鍵時刻出手救他，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想讓他感恩戴德？
不僅如此，一名麵容祥和的老者來到陸長生麵前，滿是笑意的開口。
“小友，你沒事吧！”
陸長生看去，正是天機閣與天一聖地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