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雀一族中，小黑帶著陸長生橫過山脈，一路朝著深處而去。
卻不知道為什麼，氣氛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一個個抬頭看向他們，眼裡帶著異樣的目光。
直到來到一座靈山之上兩人才停下腳步。
一些人坐在那裡，神情卻帶著凝重，望著小黑回來，見到陸長生的時候，眼裡露出一點喜色，卻又暗淡下來。
“彌天，既然長生小友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是，長老！”
小黑應聲。
陸長生看向幾人，有些他也見過，卻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一名老者走到近前，看向他時，語重心長的道：“彌天說小友可以解決，那就勞煩小友多費心了。”
“啥？”
陸長生愣神，眾人卻已經走了。
隨著他們離開，小黑的神情也生出了變化，眼裡閃過沉重。
陸長生見狀，關切的問道：“小黑，你是要死了嗎？”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彆少說兩句，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小黑驚了，張嘴就盼他死，自己究竟認識了個什麼人。
不過他思索了一會兒道：“不過如果這次失敗，我或許離死也不遠了。”
“那你先幫我安排一下靈氣！”陸長生趕忙開口。
小黑卻罕見的沒有和他吵起來，而是帶著一抹笑意道：“如果我死了，或許要食言了。”
“什麼意思？你弟弟被我鎮壓以後，礦脈不是歸你掌控了嗎？”陸長生不解。
提及此事，小黑的神色卻又暗淡下來。
兩人站在山巔之上，他掃向四處，像是在警惕什麼。
陸長生也明白了，抬手間一股力量湧現而出，交織四方隔斷了所有探知。
“說吧！”
“並非我想食言，隻不過出現了意外，夜央被鎮壓以後，我便是族中唯一的少主，可夜央的哥哥活著回來了！”
“我父親生有三子，除我之外，夜央與他哥哥一母同胞，數年前他外出曆練，消失在了西域，族中魂燈熄滅，原以為是死了！”
“可就在不久前，他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加強大，族中大部分人已經倒向了他，我的手裡已經沒有了實權，而且我可能會死！”
“這麼嚴重？”陸長生感到驚訝，不過他卻完全沒有思考，直接道：“這還不簡單，你把他喊出去，我砍了他！”
小黑一愣，這倒是符合陸長生的性子。
不過他卻搖頭道：“我已經被限製，無法離開族中，就連踏入元界都是費了很大的力氣，而且我和他交過手，他很強，一身修為已經到了元嬰六層，他不走出族群，你也殺不了他，或者說，你未必能殺他！”
小黑是了解陸長生的，知道他很驚人，即便這樣他還是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陸長生挑眉道：“要不直接說吧，萬一我能砍死他呢？”
“好！”小黑點頭，接著道：“我族中祖地有一座祭台，每隔一段歲月，都需要將一名天資驚豔之人獻祭，因為你，夜央被擒，我會將他拿去獻祭，可現在他的哥哥回來了，我勢必與他有一戰，若我敗了，便會被送去獻祭！”
“這樣啊！”陸長生點頭，思考了一會兒道：“你又說我乾不掉他，那喊我來是乾嘛？舍不得我，想最後見我一麵，讓我送你一程？”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助我劍心通明，若是如此，我或許還有機會！”
小黑直言。
陸長生則是生出了思量。
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小黑當初這麼願意和他達成交易，劍道對於戰力而言是莫大的提升，若是劍心通明，越階一戰並非難事。
讓他來，就是為了修成這個境界，去搏命。
“小黑啊，我怎麼感覺很冒險啊！”
“對，即便修成劍心通明，我也未必能勝過他！”
陸長生則是道：“以你現在的劍道修為，我教導一段時間，劍心通明並不難，如果你要是想短時間達到這個境界，代價很大，我太不忍心啊！”
“什麼代價？”小黑發問。
“今生，你的劍道恐怕再無法提升！”
對於沒有前途的劍修而言，這誘惑很大，可小黑顯然有機會觸及更高的境界，但凡有機會，誰會甘心？
小黑卻道：“看來你真的有辦法！”
“嗯！”
“那你就助我吧，我縱是死也會給出你報酬！”
陸長生搖頭道：“這倒是不至於，隻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已經沒有了選擇，隻剩一搏！”
小黑感到無奈，卻又帶著決絕，此時似乎沒有了選擇。
陸長生卻有些不理解，小黑並不弱，有著元嬰五層的修為，若是劍心通明，麵對一個六層還未必能贏，想來不是什麼善茬。
“嘖嘖，你們吞天雀一族都這麼殘忍嗎？打不過就得拿去獻祭！”
“你不用擔心，世人知道你是戰尊弟子，我即便死了，他們也不敢動你，可以安然離開，在此之前我給你寫一張欠條，我死了，你就帶上戰尊來要賬，他們不敢不給！”
小黑知道陸長生的性子，一字一句的說著，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安排。
就連陸長生都有些動容道：“小黑，其實我還挺舍不得你的，要不我帶你走吧，起碼還能活！”
“這一戰無法避免！”
小黑眸中堅決。
到了這個地步，似乎沒有了退路。
他也沒想到這一族的水會這麼深，何其殘忍。
沉思良久，陸長生道：“你自己想好就行！”
他也不去乾預彆人的想法，不過雙方還是有感情的，有條件的話他也不想小黑送死。
隨即，兩人來到了小黑的洞府，封禁四方之後，陸長生斬下了自己的部分劍意，將其融入了小黑的身體。
對於陸長生而言，隻是斬去了部分劍意，修煉一段時間就回來了，影響不大，可小黑這輩子都注定無法打破桎梏，隻能停留在這個境界。
做完一切，小黑盤坐不動，感觸著這劍心通明。
陸長生也在為他講解這個境界的奧義。
能做的都做了，陸長生站在一旁，思考了很久，緩緩開口道：“小黑啊，如果有條件，我還是希望你能活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