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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音落下，老者的眉頭緊蹙，看著少年竟有些不可思議。
完全沒問想見他的是誰便讓旁人來見他。
陸長生則是很平靜，他想的也很簡單，要見他就自己來，擺譜讓自己去，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如果說是什麼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對世間有著極大貢獻的人，他去見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那種人也不會如此托大。
老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
雙方像是僵持，老者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陸長生倒是已經想好了，隻要他動手，直接宰了喂狗，雖然自己平常與人為善，卻不能隨意欺負。
然而正當這時，遠處一道聲音響起。
“青衣道友說的不錯，是我不懂禮節了！”
說話間，遠處的山峰上一名青年出現，橫過虛空朝著這裡靠近。
青年消瘦，臉色發白，卻依舊能看出原有的風采，隻不過現在顯得孱弱，活像一個病秧子。
“神子！”
老者恭敬行禮。
老六驚訝道：“神子？”
青年點頭，帶著微笑道：“我名莫卿，是天機閣神子！”
陸長生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裡透露出幾分奇怪，幾次欲言又止。
莫卿見狀笑道：“青衣兄有什麼顧慮但說無妨！”
“真的能說？”
“自然！”
“天機閣神子怎麼會是個病秧子？”
“你……”
老者臉色一沉。
莫卿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或者說實誠。
他也沒有反駁，反而笑著擺了擺手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算是個病秧子！”
此時對視，莫卿看向老者道：“勞煩您出手了！”
老者點頭，什麼也沒說，徑直落向下方。
正當兩人疑惑，莫卿道：“二位，勞煩移步一敘，可以暫時摒棄天機閣的探知！”
聽到這話，兩人更加奇怪了。
他既然是天機閣的神子，還要背著天機閣，這是想做什麼？
莫卿見此，笑道：“我身邊已經沒人了，若是不放心，可讓無雙兄控製我，你們能感知到，我絕非他的對手！”
這再一次出乎意料，讓彆人挾持自己的還是第一次見。
同時這也彰顯出了他的誠意。
陸長生擺手道：“莫兄客氣了，我們自然相信你！”
莫卿剛想回應。
陸長生卻接著道：“老六，莫兄身體孱弱，你去扶著一點，彆摔了！”
莫卿有著片刻的失神，不過還是點頭，始終帶著笑意。
老六：“……”
好歹是個修仙的，修為也到了結丹九層，再弱能弱到路都走不穩？
嘴上說著相信你，扭頭就讓人去挾持，真沒見過這麼苟的，而且苟的清新脫俗，讓人無從反駁。
陸長生也沒辦法，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要是不去，豈不是顯得很慫，一點麵子都沒有？
最後，莫卿在老六的攙扶下，緩緩來到了老頭準備好的地方。
看著這裡，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莫卿道：“這裡能暫時隔絕令牌，不讓天機閣探查到。”
“所以你究竟想說什麼？”
莫卿沉吟了許久，緩緩道：“我想與青衣兄聊聊，談一談真相！”
“什麼真相？”
“天機閣邀請你進入龍潛之地的真相！”
說到這裡，陸長生意外道：“不是為了找天命石？”
“是，但不完全是！”
莫卿始終淡然。
陸長生卻感到疑惑了，聽這意思，似乎還有點不為人知的事。
老六卻沒有說話，始終靜靜聽著，當年他大哥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後來太匆忙，他也沒知道真相。
莫卿則是道：“天命石乃是奇珍，能夠逆天改命，誰不想找到，可就算是龍潛之地，想要找到的機會也很渺茫，哪怕進入到最深處，也未必能見。”
“所以天機閣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為了你身上的氣運！”
莫卿說罷。
陸長生一愣，老六也生出疑惑。
“青衣兄生來不凡，早在你第一次出現，天機閣就已經開始收集你的資料，他們做出了評價，你的氣運必然驚人，結果也正如他們所想，你伴著九道靈光，何其驚豔！”莫卿開口慢條斯理，很平靜。
陸長生蹙眉道：“所以呢？”
“所以他們想要竊取你的氣運，轉嫁到彆人身上！”
“誰？”
“天機神女，蘇沐月！”
老六的眼裡生出驚異。
陸長生道：“為何？”
這樣的說辭實在讓人沒料到，天機閣花這麼多錢，竟然不是貪圖他的天賦劍道，也不覬覦自己的肉體，而是為了氣運。
這樣聽著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莫卿接著道：“這個說起來便有些遠了，不知你們可曾聽到蘇沐月的事？”
“傳聞她天生異象，伴著一輪青色的殘月而生，有人說她是女帝轉世，也有人講那是仙人傳承，選中了她，若是青月圓滿，則可成帝化仙，可五百年前她誕生，卻將她封印，直到這些年才解封！”老六開口。
莫卿點頭道：“不錯！”
“當年為何將她封印？”
“因為氣運，她的命格太驚人，自身承受不了，需要天大的氣運才能承受，當年氣運最盛之人當屬罪無臣，他們曾想轉嫁罪無臣的氣運，隻是最後失敗了，因此蘇沐月被封印，五百年後才重新解封！”莫卿細細講述。
在陸長生兩人聽來，這消息太讓人震驚，無疑是隱秘，結果莫卿隨意的說了出來。
一旁的老者也皺緊了眉頭。
他沒想到莫卿竟然把這件事說了出來，這是天機閣的機密。
然而震驚之餘，老六想到什麼道：“所以當年罪無臣抱著出來的嬰兒是蘇沐月？”
“對！”莫卿點頭。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
“殺不了的！”
莫卿搖頭，陸長生卻在點頭，他試過兩次了，那青月所在，根本撼動不了，哪怕黑水詛咒都沒辦法破解。
不過陸長生也生出疑惑道：“既然當年沒能得到罪無臣的氣運，因此被封印，那現在為什麼又能解封出世？”
一瞬間，莫卿平靜的神情終是生出了波動，如此沉穩，提及此處，他終究無法繼續保持。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因為她得了我的氣運，因此才能順利解封，成長到現在！”
此時此刻，在說出這句話時，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莫卿的眼裡也在這時黯淡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