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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官一擺手直接懶得和對方過多言語。
就見他端起酒盞,笑嗬嗬又是和在場賓客碰了一杯。
見狀,副官一陣猶豫最終還是長歎了口氣。
長官如此荒唐,雖然他有心想做點事情,可沒有長官的命令他這就是逾越職權。屬於大罪!
念及於此,他隻能歎了口氣,乾脆來到樓下一邊抽煙一邊吹吹外麵的涼風散散心。
這會外麵已經一片漆黑,除了偶爾的些許人家的油燈,以及外麵的路燈之外,街上除了一些士兵,也無多少行人。
而就在此時,一道快馬飛馳而來,在酒樓門口便是飛速翻身下馬,作勢就要急衝衝往裡衝去。
看到這一幕,副官趕忙伸手阻攔。
“你乾什麼?”
“長官,我有急事想求見李長官!”
看著眼前著急如焚的傳訊兵,副官皺了皺眉。
“什麼事直接說吧,長官在裡麵喝酒呢,估計沒空見你。”
聽到這話,這名傳訊兵一點也不意外。
因為前不久過來通知消息的也是他,先前就在喝酒,現在還在喝是他沒想到的。
“長官是這樣的,外麵來了一夥友軍要進城來著。
說是咱們不開門,他們就武力破門!另外這是上級的命令。
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那邊說是讓我們放下武器,配合他們調查!”
聽到這番話,副官麵色驟然大變。
“走!不用見長官了,帶我去那邊看看!”
很快兩人騎著馬就準備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隻是剛上馬,隱隱約約就聽到遠處好似傳來一聲炮鳴。
隨後就是好幾聲炮鳴,肉眼可見的,城內不少已經入睡的人家開始陸續點亮燭火,顯然都被這種突兀狀況嚇到了。
然而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在即將靠近城門時,就見一大群整齊劃一,裝備極好的友軍已經從城內拐角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這麼快破城了?
看到這一幕,副官都被嚇傻了。
關鍵對方這身裝備,他一看就知道麻煩大了。
這麼好的裝備,除了嫡係部隊還能是誰?
眼下他腦子一片混亂,也完全無法思考,為何嫡係部隊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因為這會他已經放下武器,並且從馬背上下來。
這支騎兵在途徑他們之際,為首一名是長官模樣的男子沉聲詢問道,
“你們的李長官現在在哪?放心隻要你如實告知,我可以保證你們都不會有事。
另外這次行動主要是我們想見見李長官!”
聞言副官有心隱瞞,但想到先前的一幕,他猶豫片刻,還是指了指酒樓的方向。
“很好!走!”
那名軍官笑了笑,很快加快馬速,眨眼間就消失在他們二人視野之中。
“長官,這應該是上麵來的嫡係部隊吧?是不是咱們李長官要出事了?”
“**不離十!”
副官搖搖頭。
對方說的很明確,既然如此,那多半就是要對他們那位好大喜功的李長官動手了。
隻是他很好奇,哪怕沒有指揮官指揮,城門那邊看到如此多武裝力量進城,也會拚命防守的。
這麼快就破城,屬實是超乎他想象。
眼下這支軍隊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這種部隊要說不是嫡係部隊,他說什麼也不信。
與此同時,依舊在和一眾士紳們把酒言歡的李長官此刻已經是春光滿麵。
正如這些地方鄉紳所言,晚上還有保留節目,果然不假。
看著身邊貼身過來的鶯鶯燕語,李長官臉上更顯興奮。
在軍中他都不知道憋了多久了,如今馬上大戰在即,他心裡更是憋著一團火。
然而就在此刻,隱隱約約他聽到遠處好似傳來一陣陣密集的馬蹄聲,隨後就聽到下方的叫罵聲喝止聲,可隨著幾聲槍響,一切歸於平靜。
聽到槍響,李長官也是被嚇了一跳,自己的地盤怎麼無故有人開槍。
他還算鎮定,周遭一眾士紳們則已經嚇得夠嗆,膽子小的已經開始躲在桌子底下。
就在李長官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密集的腳步聲開始朝著二樓雅間而來。
隨著房門被暴力踹開,一大群身穿筆挺軍服的壯漢衝了進來。
這群人全副武裝,凶神惡煞的樣子,讓李長官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都給我出去!出去!”
李長官開始歇斯底裡的怒斥,同時平日裡那股子官威也是展現出來,想要以此逼退眼前這群堪稱悍匪之人。
可是麵對他的怒斥,在場士兵無一人有所反應,隻是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為首一名軍官笑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方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長官,這才笑問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子管你是誰!這裡是我的防區,你們沒有上級命令就無故闖入我的轄區,信不信現在我就可以讓人槍斃你們?”
李長官絲毫不懼,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自己是占理的。
加上酒意還沒徹底消散,這會他底氣顯得十足。
啪!
隻是話音剛落,一個打耳光就抽的他身形趔趄差點沒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捂著自己發紅發腫的臉頰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
“你什麼你!老子有名字,郭富,你小子記住了,老子是察哈爾人士。
隸屬於四十集團軍,趙長官麾下,級彆是個團長。
沒錯打你的就是團長,你可以去告!不過打肯定是打了而且彆想讓我服軟。”
說著這個郭富嘴裡更是沒有什麼好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上下其手對著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開始大口吞咽起來。
就見他一手抓著一隻大雞腿,直接塞入嘴中,旋即就好似囫圇吞棗似的將其啃了幾口就咽了進去,骨頭直接吐在了李長官臉上。
更是讓對方感覺到&nbp;一陣羞辱。
“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放肆!”
“乾什麼?”
對方瞥了眼李長官笑了,旋即彎下腰,笑眯眯的看著李長官。
被對方這笑容看的有些瘮得慌,李長官眉頭一皺就要發火。
可不等他發火,郭富就輕拍了拍他的臉頰笑眯眯道,
“相比於這些,李長官你應該擔心擔心自己,根據前線傳回來的戰報,東洋人已經陸續占領了你多個陣地,最近一兩天內,敵軍更是對長山陣地發起了多次猛攻。
而你!我得李長官,你卻在嘖嘖嘖!”
郭富說著搖搖頭,臉上的笑意更盛。
“李長官,你應該很清楚你現在可能會麵臨的情況,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再和我說話。
另外我家趙長官就在長山陣地,就是他老人家讓我來的。”
隨著郭富這一句句一段段說完,李長官身上愈發冰寒,一時間就連最後一絲絲酒意也全都清醒了過來。
他瞪大了眼睛,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當然清楚這其中的後果,隻是當初沒人管他,且這邊他就是最高級彆長官,有著絕對話語權。
加上下級軍官幾乎不可能越級上報,對此他也就沒怎麼在意。
哪怕是得知東洋人已經發起進攻,他內心也不是很慌。
根據情報顯示,此番進攻的東洋人數量不是很多,加上這處要塞固若金湯。
他就算辦完典禮,事後再去慢慢處理那也是來得及。
畢竟他這裡可是盤踞著上萬人的隊伍,絕對能萬無一失。
但眼下情況就不同了,趙銘此人他有所耳聞。
自從淞滬一戰,趙銘可算是天下聞名了,誰不知道有這樣一頭虎將,打仗極其凶悍,最擅長正麵和東洋人打硬仗了。
而且戰績也是十分嚇人。
李長官在上頭那兒也是有點關係,知道的內情更多。
就他所知道的,上級似乎對這位趙銘趙長官關係並不算多好。
人家在許多時候壓根就不會怎麼搭理上級,就像是割據一方的勢力,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如若自己落入這位趙長官手中,光是想想,李長官就有些不寒而栗。
死在人家手上,國府估計也就口頭訓斥幾句。起碼以眼下大戰將至的情況下,國府也不可能動真格的。
且不說這個,就說他搞出來的這檔子事被對方捅到高層那裡去了,他的情況也不會有多好。
作為高級軍官,他很清楚國府是怎麼對付這些延誤戰機,以及逃兵犯了軍事錯誤的軍官和士兵。
根據國府的統計資料顯示,光是對逃兵的處置刑罰就多達一百多種,其中槍斃首當其衝,其次刀殺,火烤,開膛,破肚,扒皮抽筋等等,就連活埋也在其列。
可以說但凡是逃兵,遭遇到的情況和國府軍事情報處對付東洋敵特的待遇也沒什麼兩樣。
隻是沒有那麼多折磨。
其中後世資料顯示,四六年,也就是抗戰後期,國府六十軍,暫編的二十一師,直屬隊當眾宣布了三名逃兵的罪狀。
然後當著全體官兵的麵,進行槍殺。
這算是最文明的處理方式了。
此外四五年八月,該師三團,同樣殺了三名逃兵,一個是被斧頭砍了腦袋,一個是被刺刀戳穿了胸膛,還有一個被活活嚇死。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比如四四年冬天,就處置了兩名逃兵。
當時是將兩名逃兵臨時關押,隨後把他們吊了起來,然後搞來了八塊磚。
這磚頭可不是給他們墊腳用的,而是用麻繩將這些捆成兩塊。
隨後分彆吊在了兩名逃兵的腳拇指上,然後開始用棍棒進行毆打,直至大小便失禁。
這還不算完,在他們活著的時候直接開始活埋。
而最殘忍的當屬淩遲了,同樣是抗戰後期,還是暫編的二十一師。
當時就對這名逃兵分彆用匕首削肉,一點點的,還讓這名逃兵親眼看到自己的肉被一點點削下來。
可謂是十分殘忍血腥,不僅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就連腸子都掉了出來。
就算這樣對方還沒斷氣,眼珠子還在轉動,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圍觀之人,都感覺兩腿顫顫。
雖說眼下這年月行事手段還沒有這般血腥暴力,並且以李長官的級彆,大概率就是槍斃。
可李長官還是害怕,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他都還沒怎麼開始享受呢。
怎麼又舍得現在就去死?
“李長官,這個您有辦法嗎?”
就在這時一名顫顫巍巍爬到李長官身邊的士紳,小心翼翼詢問著。
這名士紳知道眼下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這位李長官了。
而且無論如何這位李長官的軍事級彆都要比這位團長要高得多。
沒理由被這麼對待啊!
可是聽到這話,李長官眼睛一瞪,就差沒破口大罵了。
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給他找事。
而他們這一動靜也是吸引了郭富,他咧了咧嘴笑道,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你們這一幫子人呢!”
說著就見他神色淡漠的從腰間拔出手槍,然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隨著硝煙味在屋內彌漫,剛剛和李長官搭話的士紳腦門出現一個血淋淋的血洞。
旋即他張大了嘴,身形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啊啊!~~”
看到這一幕,那些個陪酒的女士一個個再也忍不住發出克製不住的尖叫聲。
“砰砰砰!”
而在尖叫聲剛響起,郭富就不耐煩的朝著天花板連開數槍。
“都特娘的給我老實點,再敢亂喊亂叫,老子全把你們給槍斃了!”
這話還真有效果,不少女子哪怕再如何驚恐,也連忙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發出的任何一點聲音,乃至任何一點呼吸都會遭到殺身之禍。
見狀,郭富頗有些感覺乏味的擺擺手,“都給我抓起來,膽敢反抗的,就地槍決!”
“是!”
很快身後湧現的士兵們,完全就是一點不打折扣的執行命令,火速上前。
而這些士紳乃至參加此次宴會的一些軍官全都不敢反抗,一個個乖得不像話。
至於那些女子就更不可能反抗了。
“這位郭團長,那個能否通融通融?那個我想見見你家趙長官!”
李長官忽的想到了什麼,趕忙道。
隻是麵對他的暗示,郭富隻是笑了笑,然後一揮手,
“好,既然如此,那把你也一並帶走吧!通通給我拿下!”
很快一屋子人沒有一個漏網之魚的全部被拿下。
就連外麵負責警戒護衛的軍士們也全都被繳了槍械,一個個乖乖的抱頭蹲下。
至此,整個城內的守軍和要地眨瞬間就更換主人。
而沒過多久這件事也很快傳到了趙銘耳中。
隨同的還有被五花大綁綁來的李長官。
“趙長官!趙長官!我實在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啊,那個我能想法子贖罪!對我能有法子贖罪,還望趙長官給我一個機會!”
對方剛一看到趙銘,就雙腿膝蓋靈活的不像話,蹭蹭蹭的就朝著趙銘靠了過來。
旋即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到了多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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