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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壕無人性的屠殺,他們瘋了都瘋了!”
漢奸說著也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好在他想到自己的處境。
就見他身穿長衫的袖口手掌狠狠對著自己的大腿一陣猛掐這才遏製住。
但眼眶的泛紅卻有些瞞不住。
聽到這人的話,又看了看這漢子,薑海皺了皺眉。
“具體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投靠東洋人了?既然投靠對方,又怎麼和我說這麼多?”
聽到薑海這位軍爺這麼問,漢子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
“前些天,城裡的軍隊和一些民眾就開始陸續撤離。
不過這裡依舊駐守著不少軍警和民眾,數日前這裡就被東洋人徹底占領了。
留在這裡的軍民,很多都抱著僥幸,因為東洋人之前的行事作風,還沒這麼瘋狂。
隻要閉門不出,大不了就繼續在這裡苟活。
可後麵的發展有些失控,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要留活口。
死了!死了太多人了!”
說到這裡,這漢子情緒又有些失控,薑海又看到對方死死掐住大腿。
“兩日前,三千多名放下武器的城中軍警,被集體押解到漢中門外,然後這群畜生用機槍密集掃射。
他們在殺戮俘虜,而且那些負傷還活著的活口,最後也被他們連同屍體一起給焚燒。
那天的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滿城都是屍油焚燒炙烤的惡臭,畜生!畜生啊!
我我”
這已經是薑海不知道第幾次看到這漢子在死死掐住大腿,許是為了怕哭喊出聲導致情緒失控。
這漢子還換了地方掐,生怕疼痛不強,導致情緒徹底失控。
同時薑海也能看到對方的腮幫子咬的在不斷蠕動。可見牙關也是處於時刻緊咬的狀態。
“昨日,這群畜生又是聚集了華僑招待所以及安全區內避難的五千多名男女,集體押解到中山碼頭。
就這麼雙手反綁著,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這群畜生一個個排成隊進行掃射。
畜生,他們怎麼下得去手的!他們難道就不是爹娘生出來的嘛?
他們難道就沒有心嘛?
對!他們就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說他們是豬狗,那都是對豬狗的侮辱!
最後屍體被他們全都丟棄在長江,用於毀屍滅跡。
隨後他們就在城內多處巷子裡屠戮,又是屠戮不下五百多號人。
今天,就在發現你們之前,又有三千多名平民被發現,然後集體押解到煤炭港下遊邊集體掃射。
他們為了省事專門挑的地方,屍體倒下等晚上浪花大一點就能把屍體衝走。
隨後又去了附近的寺廟,和慈幼院把那裡避難的難民集體射殺。
四百多人啊!
可放在這麼多人數麵前好像在他們眼裡這已經是小打小鬨了。
這群畜生為了有趣,還在玩殺戮比賽,畜生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
薑海默默聽著這些,他本以為剛剛廣場上的隻是個例,沒想到這已經是常態。
而且看東洋人眼下這架勢,這分明就是要把全城百姓全部屠殺乾淨!
一時間他感覺通體冰涼,一股涼意從腳底亦如蔓延至頭頂。
隨後又是從腦門一下子浮現出一股無名怒火,這股怒火簡直快把他渾身燒了個遍。
雙腿雙手都在微微戰栗著,這不是害怕,這是在憤怒。
憤怒的他在戰栗。
“那,你為什麼要投靠這群畜生?!而且我聽你的言談,你不像是尋常人吧?”
薑海咬牙切齒的盯著眼前的漢子。
聞言漢子隻是苦笑一聲,也不多說什麼,攤開了一隻手。
就隻是看了眼這人手掌的痕跡,薑海腦子瞬間醒悟。
“你是國府的人?情報部門的?”
薑海狐疑道,因為對方的手上有著一些老繭。
但這些老繭又十分特殊,不像是長期用長槍訓練的人。
更像是隻針對性訓練手槍居多之人,而且對方的行走之間也沒有那種行伍間的精氣神。
那種常年在軍營中待過的,大多走路都是十分標致且格外精神的。
但眼前這人不同,如若沒看過對方的手掌,他都以為對方就是個市井的平民。
“是,這事按規矩我不能和你說的。
但眼下的情況已經徹底變了。
上級交給我的原定計劃是在這邊進行敵後潛伏工作。
可是就在這幾天,我們這個情報組,已經陸續犧牲了不少。
他們全都不是隱藏失敗,而是這群東洋人完全沒有留活口的打算。
他們都是封鎖一條街,然後就是把這條街的所有人全部押解出來,然後集中屠殺。
現在我已經沒有潛伏的必要了。”
“那你這是”
薑海有些發愣,沒想到這竟然還真是情報部門的弟兄。
“嗬,待會你們看我行事吧,我會製造一點騷亂,你們看情況,能跑就跑。
跑不了就搶他們的強,和他們拚了。
能殺一個這些禽獸,那就多殺一個,以免他們再害人!”
說著這漢子隻是目光瞥了眼那位東洋人軍官。
聞言,薑海仿佛知道了什麼,原本看向這人還有些鄙夷,但此刻已經沒了。
對方比他還能忍。
對方這是在對方身邊看了足足數天的屠殺同胞,而他還隻是看到了遍地的屍體,還沒真正看到那種屠殺的場麵,就有些控製不住怒火想要和這群人拚了。
對方比他更能忍。
“好!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薑海沉聲道。
“名字嗎?伍德,這名字是不是聽著就像是無德?哈哈,我有時候確實德行不咋樣。
我以前做事可臟了,為了功績,還搞過把小事按成大事,最後把一位軍官活活給整死了。
然後我升遷了。”
伍德一臉的自嘲。
聞言薑海隻是笑了笑,“嗬嗬,能夠對東洋人出手,你能夠看到這些場麵而沒有真的當條狗,就這我就敬你一條漢子。
至於你之前做的事,你死後自然會有人懲戒你!”
“哈哈,也是,那行,待會我就先走一步,兄弟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說著伍德就不再多言,而是默默跟著隊伍前行。
薑海也沒再言語,而是一邊走一邊默默觀察著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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