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呼嘯,宛如連成一排的城牆推了過來,在火力壓製下讓敵人造成了短暫的騷亂更是拖延了他們反應的時間。
僅僅一個刹那,騎兵再度拉近了距離,原本一百多米的距離眨瞬被拉近至百米。
百米的距離第一輪齊射如約而至。
“射!”
口哨伴隨著王二的低喝,所有騎兵紛紛變動陣型,原本整齊有序的隊形出現層次交疊,騎兵之間每一排的隊列不變,但前後兩排的出現交疊,這樣能最大化利用窗口進行射擊。
第一輪齊射結束,原本敵軍前排已經準備進行有效反擊,甚至不少地方已經噴吐出火舌。
有一杆機槍本身就比較輕便,很容易就完成架設開始射擊。
然而麵對噴吐火舌的機槍,前排的騎兵絲毫不懼,眼裡隻有麻木的跟隨大部隊做著既定成熟的動作。
一板一眼的抬槍,射擊。
高速射擊的機槍子彈十分輕鬆就貫穿了前排騎兵身上表麵的軍服,更是穿透了裡麵的棉甲。
好在更多地子彈經過棉甲卸力在命中要害處均是有驚無險被裡麵一層的厚實板甲給擋住了。
這年頭沒有聚合物作為防彈衣,但防彈衣原理是一樣的。
比如曾經就有人用書本和瓷磚組成了一套簡易防彈衣。
防禦效果還是十分驚人的,擋住一些小口徑的手槍還是不成問題的,但麵對大口徑手槍,幾乎是形同虛設。
而如今騎兵穿戴的這一身,其防護效果絲毫不比這種簡易防彈衣差,甚至因為裡麵還加裝防護鐵板的緣故防護力還要更強一些。
這些都是重新找老郭定製的那一批,並非早期的薄鐵板,其厚度已經來到了一小截手指厚度,足足有厘米厚。
並且趙銘為了能儘可能減少後續震蕩創傷,還讓人設計棉甲的時候往鐵板鑲嵌口後麵再弄了一片鑲嵌口。
主要是用於鑲嵌廢舊書本和鬆軟棉墊減少機槍子彈造成的震蕩傷勢。
這樣極大的增加了棉甲的重量,雖說後續的棉甲經過改良,已經隻有十八斤,單純的隻是做了一套棉甲背心,主要加強胸腹的防護。
可加上厚實的書本以及加強了裡麵的鐵絲網卸力後,重量還是來到了二十一斤。
但這對於如今體能十分恐怖的騎兵而言,算是毫無負擔了。
噠噠噠噠!
密集的彈幕掃過,有七八名騎兵還是應聲倒地,這是子彈避開了胸腔附近的鐵板,直接鑿穿了腹部,在腹部留下多處傷口。
哪怕多次卸力腹部缺乏鋼板還是無法擋住機槍子彈,如若是這年頭的長槍,加強過的棉甲還能擋住。
有些弟兄強忍著腹部疼痛還是抗下來了,但有些則是直接被子彈給攪碎了腹部重要位置,在馬背上顛簸了幾下,加速了血液流逝,僅僅幾下就沒能抗住一頭跌落馬下。
王二首當其衝,也接連受到子彈命中。
第一槍是長槍,打在了他左手手臂上,因為毫無防禦的情況下,這一槍打了個結結實實。
好歹沒有打實,但回去估計有一段時間都得少動左手了。
而第二槍是機槍掃射,運氣也屬實不錯,打中了胸口被板甲給擋住了。
但這一下饒是王二如今體能強大,也是一陣血氣翻湧,好像是被趙爺一肘子頂住,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
那是一股鑽心的疼痛,疼的王二牙齒直咧,好歹是騎兵們都有一手拽緊馬繩的習慣,不然僅僅一槍,人就向後仰躺跌了下去。
“射!”
第二輪齊射再度開始,這次王二的聲音小了不少,屬實是疼,但口哨還是精準無誤的吹響。
經過各級傳訊兵在騎兵陣型中迅速傳遞,誤差不過一兩秒,所有人便紛紛再度端槍。
砰砰砰!
密集的槍響連成一片,濃鬱的硝煙在戰馬飛速疾馳下迅速被掠過。
連續兩撥齊射,其實晉軍這邊早就已經方寸大亂。
相較於趙銘對底下弟兄們的珍惜,張礪對底下士兵可沒有什麼特事特辦,大家更沒有說穿戴甲胄的習慣。
應該說這年頭國內就沒有給士兵戴防彈衣的,全世界也差不多。
這年頭的防彈衣還是一股腦的堆鐵料,重的一批,根本沒考慮過卸力等因素,一味的追求裝甲厚度,就如這年頭的坦克一樣。
自然而然,大家就感覺這玩意太重,除了鋼盔幾乎也就沒了其他護具。
陸陸續續已經有晉軍士兵開始恐懼了。
“射!”
王二神色不變,直接吹響第三重哨聲,第三輪齊射如約而至。
砰砰砰!
第三輪更近,這一輪齊射直接殺傷一大片,超過幾百人直接被槍斃,數百人受創。
“射!”
然而不等晉軍陣型恢複鎮定,第四輪齊射再度來襲。
砰砰砰!
密集的彈雨更近,宛如排隊槍斃,大隊晉軍剛剛端著槍,就一頭栽倒。
更有許多士兵被遠處的火力連打的趴在地上壓根就抬不起頭來。
可此時騎兵已經距離不足四十米,幾乎是近在咫尺,如若再不站起來,這群趴著的晉軍士兵無需處理就會被馬蹄踩成肉泥。
一共五輪齊射,正如那名回去的士兵告訴張礪的,還沒打局勢就已經定了。
見眼前的騎兵秩序井然,進攻十分迅猛,一些晉軍軍官也是豁出去了,一邊勒令督戰隊製止大軍潰敗。
另一方麵的騎兵營則是快速放棄輜重,開始整裝列陣朝著王二所部同樣發起了衝鋒。
他們的訓練沒有察北聯合騎兵這般高效和整齊,索性放棄了齊射,紛紛拔出佩刀準備與之進行白刃戰角逐。
相信憑借己方步兵團的人數優勢,雖說騎兵數量不占優,但敵人在傷亡過大的情況下也會潰敗。
所以晉軍騎兵也算是豁出去上下一心,嗷嗷叫的發起了衝鋒。
隨著最後一輪齊射結束,此時察北聯合騎兵已經完成了第六輪齊射,幾乎達到了這支騎兵槍械發揮的最高水準。
“斬!”
伴隨著口哨聲響起,所有察北聯合騎兵紛紛將手中長槍丟入馬腹旁的皮囊子裡,旋即如絲順滑的拔出軍刀,雙腿猛地一夾馬腹身形驟然拔高。
腰杆宛如反曲弓一般在馬背上瞬間拉成一張弓,手中軍刀就如同挑起捕獵猛獸手中的利爪。
下一瞬,在所有晉軍騎兵詫異的目光中,對方與之明明相隔數米距離,結果隨著對方軍刀落下的瞬間,劇烈的疼痛便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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