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副官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張礪。
的確,早在一年前,趙銘采購糧食的運糧隊就源源不斷的從南邊而來。
此前趙銘治下的糧食缺口大多都是靠著任旅長那邊供應。
雖說也足夠營地內的開銷了,但趙銘一向是比較居安思危的。
幾乎是不計糧價漲幅的采購,一年下來采購糧食就沒停過,一波接著一波。
如今察北的儲備糧,不說供應察北那四十萬人吃喝,就算是再來六十萬人也足夠吃上一年了。
而這還不是結束,傑瑞那邊,趙銘讓其幫忙運作聯係農場主的消息也已經妥當。
現在已經有海量的糧食正通過船隻跨洋朝著這邊而來。
估計再過兩月,整個察北的儲備糧將足夠數百萬人吃上好幾年的。
不過此時張礪當真是心動了。
“我記得在咱們倉庫內還有一批從南邊過來的糧食吧這也是他趙銘的吧”
“對!長官咱也是防範於未然,早早的就扣下了。不過畢竟隻是一批,數目不多也就夠萬人吃喝一周的數目。
想來趙銘那邊還有很多糧食,不然長官您想想,這一年下來多少人湧去察北
單憑吃牛羊這哪裡頂得住
畢竟外蒙人這才光顧過一次,就算沒有這一茬,往年察北那群牧民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現在呢,不僅人多了,他們還有近十萬人忙活那礦場之事,想來這糧食肯定是不愁吃的。”
任副官笑眯眯說著,先前是顧忌趙銘狗急跳牆。
剛剛聽到自家長官都說無妨,那他還怕什麼
老實人就該被欺負到死!
“嗯!能者多勞嘛,相信趙銘也不會怪我的,讓稅務官過去傳話吧。
我也不要多了,大帥給我派了五十萬石的任務,我隻要他趙銘給我三十萬石糧食即可。
也在咱們察哈爾賺了這麼多錢了,是時候為察哈爾百姓分憂了。”
“長官一心為民,卑職敬佩!卑職為本地百姓向長官道謝!”
任副官有模有樣的朝著張礪行了個軍禮。
“嗬嗬!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做什麼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各地匪禍四起,繼續收糧估計也收不上什麼。
隻希望他趙銘能識時務為好啊。”
張礪笑著呷了口茶。
兩人一時間心情大好,原本還有些壓抑的氛圍也是蕩然無存。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隱約從都統府外傳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腳步聲。
沒一會就見一名警衛連忙追趕一名傳訊兵朝著府內而來。
這是來緊急軍情了!
見此兩人都是心中一緊,難不成奉係那邊真鬨幺蛾子了
怎麼敢的
現在晉軍主力雖說在南邊,但一字長蛇陣擺出,也有防備奉係的意圖。
一字長蛇陣的末端可是延伸至京津冀等地,一旦這邊出事,至少兩個師能在短短三日便能火速趕至!
“長....長官!不好了....緊急軍情,於今日清晨,沽源縣遭遇猛烈炮襲!”
啪!
此話一出,張礪手中茶盞瞬間掉落,瓷器碎落一地,滾燙的茶水還咕咕冒著熱氣。
“還真來了啊!”
張礪麵色陰鬱,氣氛一下子凝滯到了極點,任副官也是大氣不敢喘。
“人數多少是奉係哪個師怎麼此前一點消息也沒有都到沽源了,怎麼途經多倫等地,怎麼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都死了”
張礪語氣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這已經不是下邊人失誤了,這已經可以拖出去槍斃了。
要知道奉係距離察哈爾最近的師級旅級單位,那也是在承德一帶。
距離這邊不說十萬八千裡吧,那也有三百多公裡,就算是騎兵不眠不休的徹夜奔襲,那也要六七天才能過來。
這麼遠的距離,如此大量動員,沿途怎麼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
都抵達沽源,勢必也攻下了豐寧,偏偏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而都到了沽源了,距離張家口也就一百五十公裡路程,可謂是近在咫尺。
是不是再過不久,他張礪就得聽到奉係的隆隆炮聲了
“長....長官....”
傳訊兵還有些氣喘籲籲,一路策馬狂奔,差點沒把他肺給跑炸。
“卑職感覺不像是奉係....”
“嗯”
一時間院內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就像是氣氛炒熱到頂點,突然告訴你,哦,搞錯了。
“不是奉係難道是一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土匪攻城了”
張礪反問,這個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年頭土匪不可謂不猖獗,就如關中的拐子土匪,人家雄踞鳳翔數年,又讓四萬正規軍打了半年才將其拿下。
“如若是土匪那倒是好辦,來人!”
張礪擺擺手就準備召集如今城內在職的幾位軍官商議對策,儘快平息這一土匪。
隻是那傳訊兵喘了幾口氣再度道,“長官,也不是土匪。”
“那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張礪怒了。
雖說傳訊兵也是被逼無奈,但聽著著實惱火。
“長官,卑職看著那群人的確不像是土匪,他們穿的都是統一的軍裝,而且裝備十分精良。
並且多以騎兵為主,騎兵起碼不下萬人,另有一支炮兵營。他們的火炮很多,而且火力十分凶猛。
聽炮聲,隻怕不下.....百門火炮!”
“統一軍服.....百門火炮....騎兵.....”
張礪細細咀嚼著傳訊兵所說的話,可越是咀嚼越是犯迷糊。
“你莫不是在誆騙我這周遭除了奉係誰還能拿的出百門火炮”
“長官,千真萬確!卑職雖沒有親眼所見,但確實聽到十分密集的炮聲,其炮火數量絕不下七八十之多。
而且他們的軍服製式與奉係完全不同,甚至卑職還看到一些戴著那種鋼帽子的。裝備肯定十分精良。
重火力數量也是極多,壓得沽源那邊的弟兄根本抬不起頭。
卑職也是為了傳訊,火速脫離了戰場,否則一旦大軍合圍,卑職絕無可能站在這兒和您說話。”
說著傳訊員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心有餘悸之態。
那鋪天蓋地的火炮,甚至都沒看清火炮的來源。密集的轟炸幾乎快把地都給翻過來。
城牆更是在那種猛烈炮擊下變得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能倒塌。
更彆提,那密集的火網覆蓋,將沽源那邊的守軍壓得根本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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