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而另一邊,隨著炮火聲轟隆作響,整個外蒙大營已經是一片大亂。
從這兒遠遠地就能看到遠處一波接著一波不斷升騰的火花,好像隔著數裡地都能感受到那股炙熱而恐怖的破壞力。
“好在大人您明智,弟兄們已經整裝待發,隨時都能北撤!”
此時乞顏部主營帳內,副官正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旗主大人。
乞顏旗主此時儘可能維持著平淡的神情,但眼神中的恐懼和驚駭卻深藏其中。
他也沒想到,事態的發展竟然會是這樣。
倒是想過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不正常,可完全沒想到這群南人一聲不吭的憋出來這麼個大招。
難道是察哈爾當局已經偷偷調來了一個師的兵力駐紮在霍中屯一側,隻等著現在發難?
乞顏旗主還是無法想象這隻是單方麵的敵襲。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必須撤退。
“你辦的不錯,傳令下去,直接撤退!”
“可是大人,那些戰利品.....”副官有些猶豫。
這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帶點東西回去,血虧啊!
“都什麼時候了!什麼都不帶,直接火速撤退,這些戰利品誰要就給誰去!”
乞顏旗主哪管這麼多,活了大半輩子他很清楚,什麼也比不過活著更重要。
見此副官也隻好點點頭,快速張羅著人開始收拾一些必要的東西,比如旗主大人常用的痰盂和酒杯之類的物件。
而就在他們匆匆打包好準備出門之際,忽的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且伴隨著一陣爭論聲。
“阿克欽大人還請留步!”
“阿克欽大人,您不要讓我們為難!”
“滾開!”
砰砰!~
接連兩聲槍響,營帳內的兩人頓時麵色大變。
當簾子掀開,露出阿克欽一張沾滿血液且扭曲猙獰的麵容。
“乞顏旗主,你這是要去哪?”
乞顏旗主先是看了看阿克欽,又看了看隨同對方一道進來的十幾名持槍士兵,他麵色變幻片刻這才笑嗬嗬道,
“不去哪,隻是現在局勢不妙啊!我這也就是做一些基本的準備。”
“準備?我看你是準備逃吧?”阿克欽冷笑。
“不逃乾什麼?阿克欽你沒看到剛剛的炮火嗎?要不您也跟著我們逃吧!這群南人瘋了,他們肯定早有預謀!”
不等乞顏旗主開口,旁邊的副官就勸說道。
“瘋了?嗬嗬,要瘋也是我先瘋!逃!今天誰也彆想逃!”阿克欽冷笑。
聽著這些,乞顏旗主身邊的副官愣住了,他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阿克欽竟然還不想走?
“唉!”
站在後麵的乞顏旗主長歎了口氣,無奈道,
“阿克欽,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我們被咱們的老對手給耍了,說不定我們現在麵對的是南人一整個師。
我們已經毫無勝算,趁早走吧,現在回去,我們還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回去?嗬嗬...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被對方的話觸動了某個點,阿克欽突然開始仰頭大笑,但笑聲逐漸變得淒涼。
“回去!我回不去了!
我諾顏部數千嫡係兄弟,全都沒了!
剛剛的炮火一響我就知道我完了!
東山再起?
隻要我回去,族人們不會放過我,賽音諾顏部大旗主不會放過我!我死定了!我死定了你們知道嗎?!!”
阿克欽麵色一下子變得扭曲無比,惡狠狠盯著乞顏老旗主。
旋即又一點點展露笑顏,讓人感覺他此時的精神狀態格外不正常。
\"不過現在我還有機會,我說我還能翻盤你信不信?\"
“翻盤?”
乞顏旗主蒼老的眉頭緊皺著,滿臉的皺紋讓他一張臉蒼老的宛如一塊樹皮。
“對!不過我需要乞顏旗主您的幫忙!”
聞言,乞顏旗主麵色驟變,再看阿克欽時,對方的臉上滿是冷笑。
“現在隻有你們乞顏部還有大量精銳。
沒記錯的話,從始至終你們乞顏部幾乎就沒有多少損失。
似乎還有七千多人吧?加上大本營這兒的脅從軍,我們還有至少萬人的兵力,我們還能打!還能贏!”
阿克欽臉上滿是瘋狂,他已經輸紅眼了。
現在無論是誰勸他,也勸不動了,這種人就像是徹底入套的賭徒,藥石無醫。
“你....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乞顏旗主氣得手指著對方顫抖不已。
如果人多管用的話,那上半年他們外蒙的叛亂就不會被洋人僅僅數千人就輕易給鎮壓了。
雖然由於年紀緣故,乞顏旗主沒能去俄國留學深造,但他也明白,現在時代變了。
“這就不需要您老操心了,給我下令!快!”
冰冷的槍管抵在乞顏旗主的額頭,旁邊的副官剛想有所動作,很快就被密集的槍管齊刷刷瞄準。
——
“咦!還有這種好事?這外蒙人.....還....還挺頑強的....”
距離外蒙大本營兩三裡外的另一片高地上,手持望遠鏡觀看的馬二炮嘴裡不禁發出一聲很是納悶的驚呼。
“炮爺,這些人還真是精銳啊,這都還有戰意,以前咱們遇到的對手要是有他們這樣的戰鬥意誌,我們隻怕早沒了。”
一旁的副官忍不住咋舌。
他和馬二炮之前都在劉大帥麾下效命。
還彆說他這話倒也沒錯,以中原戰場上敵人的精明程度,再加上這些人的戰鬥意誌,那將十分可怕。
但馬二炮不禁翻了個白眼,空有戰鬥意誌,一點戰鬥素養沒有那有個卵子用。
光有一腔熱血,不會打仗,那也是白搭。
“管他呢,讓弟兄們把炮架好,二爺那邊攻勢有些快啊,咱們不快點,他們就得等咱們了。
丟臉的事,咱們可不能乾!”
馬二炮拍了拍手催促著。
他雖然之前隻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但隨著坐上這營長之位,就想著時刻把每一件事做好,儘可能不給彆人添麻煩。
這也不算是討好型人格,更像是剛進入職場的大學生,一切顯得那麼儘職儘責小心翼翼。
而另一邊,戰場後方,攻陷沒多久的外蒙第一道防線處。
當然現在已經變成了趙銘的臨時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