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彆的情報了更有價值的沒打聽出來”
周裕德環視幾人逼問道。
幾名心腹一時間麵麵相覷,就在幾人都說出一個所以然之際。
角落裡一個看起來有點矮小的漢子卻是伸出了手。
“哦,小曹你這是又發現,說!”
見此周裕德眼睛一亮笑著伸手示意。
但對方卻有些猶豫不決,上前幾步,這才低聲道,“長官,我探聽到的情報涉及甚大,您看....”
說著這小曹眼睛左右瞥了眼,周裕德會意,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眾人雖有些好奇,也知道接下來的事不是他們該聽的,紛紛識趣的退了出去。
待屋內僅剩下兩人之際,周裕德這才淡淡道,“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是什麼事”
心裡也不由生出一抹期待,迫切希望這是一件足夠勁爆的消息。
“長官,您不是之前讓我偷偷和這裡的人打成一片嗎?”
“對!”
“是這樣的,來這兒的第二天,我就悄悄混到了戰俘營去了。
這地方您也知道,地方小人多,有時候多一人少一人他們也不知道。”
這點其實周裕德也懷疑過。
比如會不會是這個趙銘故意的,完全不對他們設防
但實際上又並非如此,這裡亂歸亂,但出入口就南邊的河道分界線,隻要那兒哨塔時刻警戒,無論是出去還是進來都得報備。
至於地方的地形十分險峻,根本不存在有外人混入的嫌疑,既然能杜絕外來者,那自然內部可以鬆弛一些。
當然這兒也不是完全鬆弛,軍營軍火庫糧倉這些地方守備極為嚴格。
這點周裕德也動用手下人仔細探查過軍火庫,奈何好幾次派人都沒法摸進去。
不過好在還是趁著黑夜,派了個身手機靈的地方過去瞧瞧,結果大失所望。
庫房裡有一些重火力,但根本不多,機槍就那麼幾挺,火炮多一些十幾門,但要說拿這些能一次次對付外蒙人,也說不過去。
“你發現了什麼”周裕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從那些戰俘口中得到了一些不同的情報。”
那名叫小曹的心腹先是神秘兮兮的一笑這才繼續道,
“他們說,他們根本就不是戰俘!”
“什麼!!”
聞言周裕德麵色大變,難不成他趙銘還敢殺良冒功!!
“你說清楚,他們不是俘虜又是什麼”
“長官您彆急,他們的確不是戰俘,但也不是咱們察北本地人。
您知道的,卑職之前擔任過一段時間稅務官,進草原和牧民打過交道,學過一些蒙語。
這些人說的都是蒙語,他們說他們是外蒙人,這點不會假。”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了”
周裕德一頭霧水,這情報怎麼七拐八繞的。
如若趙銘在這裡,肯定會滿意點頭,把你繞暈那就對了。
“其實也好理解,長官您知道外蒙今年上半年的亂象吧”
“嗯!你是說外蒙反獨立那件事這和那事能扯上什麼關係”周裕德點點頭,臉上的困惑愈發明顯。
“但他們說,就在近乎一個月前,外蒙再度鬨出一次動蕩。
據說位於大庫倫附近的礦場遭遇外蒙叛軍襲擊,導致十萬礦工逃逸。
而他們就是這些礦工中的一員!”
“你怎麼能確定這就是那邊的礦工你怎麼能確定外蒙最近再度發生叛亂”周裕德狐疑。
“長官這很好確定,卑職也是耍了個小聰明,我分彆問了這些人關於那邊的具體情況。
涉及到附近的情況,人或者物,這些事其實很好調查。
咱們隻要兩相對照,確定對方所說的人或物能對照上,那就沒問題。
至於叛亂這更好確認,咱們是沒辦法,但上頭有辦法啊!而且這種大事想來確定起來也會很快。
而且卑職感覺,這趙長官,似乎是和外蒙乞顏部有一些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交易。
您說咱們都統送過來的數萬大洋真的最後進了他趙長官的口袋裡了嗎
不會是進了外蒙人口袋吧”
聽著這些,周裕德腦子裡許多零散的線索宛如被貫穿成了一條線,全都連起來了。
至於這個情報的真實性,那倒不用懷疑。
外蒙內部的情況,趙銘應該是沒法提前知道布局的。
乞顏部又不是傻子,數萬大軍屯集於此,而且外蒙境內還有洋人駐軍,趙銘除非瘋了才敢派人深入外蒙。
所以隻要確認外蒙的近況,那這消息的真實性將會直線提升。
不過還有一點沒搞明白。
那就是一開始的戰報又怎麼說
外蒙人可不是傻子,沒見到實實在在好處之前,可不會平白搞這些內幕交易。
“對了,長官,卑職還聽到一則小道消息。”
“哦”
“聽說前段時間,這趙長官的家人派人過來了。好像還帶來了很多東西,就是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看起來,這位趙長官家底不菲啊!”
隨著這句話出口,在周裕德腦海中最後一塊拚圖也逐漸成型。
他沒記錯的話,這趙銘的家底的確豐厚,雖然隻是關中一帶的土財主,但這種土財主如果咬牙掏錢,掏出個十幾二十萬大洋還是不成問題。
而且出發前,他也通過都統府的關係,打聽到趙銘老家,馮家莊的近期情況。
貌似還做了紡織廠生意,生意規模做的可不小啊!
並且馮家莊前一任家主已經去世了,家中男丁又不爭氣,目前馮家莊掌權的就是趙銘現任妻子,馮芸芸。
自己夫婿北上去察哈爾這種貧瘠之地任職,正常來說,怎麼著都得為其準備一筆豐厚的錢財用於鋪路。
“原來如此,難怪這個趙銘當初拜訪都統府怎麼出手這麼寒酸,感情他竟然是這種人!
對自己人這麼摳摳搜搜,對外蒙人倒是舍得花錢呐!好一個趙銘!!!好好好!”
周裕德心中幾乎快氣笑了。
他沒記錯的話,當初趙銘拜會過張主官的,奈何此人實在是寒酸,出手上百塊大洋就想謀求一些便利。以至於張主官甚至都懶得見他,匆匆就將他打發去了察哈爾。
“不僅是個吃裡扒外的家夥,還是個視財如命,唯利是圖之人!”
這一刻,周裕德對趙銘的感觀徹底發生了一百八十度扭轉,且逐漸開始定型。
“不行!此事我必須要儘快彙報給長官,走!必須要連夜回去!”
心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隨著逐漸冷靜下來,他反而覺得這是好事。
你趙銘越是私底下肮臟無比,我手裡得到的情報越有價值。
“我去和趙銘打聲招呼,你們儘快收拾細軟,我們連夜趕路回都統府!”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周裕德也是雷厲風行之輩,囑咐一句就急匆匆朝趙銘居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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