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才默默點了點頭,來到這裡,他感覺的確不一樣了。這裡的人興許對他們這些外人還比較排斥,也不能說排斥,而是不太適應。但卻能發自內心的感受大家的熱情。“對了,我還聽說他們這兒糧食可能不太夠了,哦不,是本來就不太夠。現在又多了咱們這麼多人,估計這糧食也撐不住多久了。這還是我路過幾人從他們口中聽說的,有些人多少是對咱們有些埋怨的,最近沒事咱們最好還是不要獨自外出。”老趙好心的提醒著,對此周有才隻是默默點頭,但臉上卻多出了一抹笑容。之前聽到的,總給他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現在反而是真實起來了,不是做夢了。“嗯,我相信那位長官肯定有辦法解決的,咱們也彆操心這麼多。”周有才笑嗬嗬說著,旋即又指了指遠處一大片堆積的煤礦堆。“對了,我看見他們這兒也有人在挖礦,要不咱們待會也幫幫忙?這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啥事不做,我感覺不得勁。”“你說那呀,那都是外蒙俘虜他們做的,咱們不用做的。”老趙撇撇嘴道。他從昨天開始就在四處轉悠,早就把這一片情況打聽的清清楚楚。“外蒙俘虜?這麼多全都是?”聞言周有才錯愕的看著遠處忙碌的人群。這可不是幾十數百人,密密麻麻的放眼看去少說有數千人之多!“對!全都是,聽說好像有五六千人吧,都是外蒙俘虜。”說著老趙旋即稍稍壓低聲道,“對了,我還跟你說啊,咱們這位長官可不得了。聽說他們這兒一個多月前,外蒙人南下入侵了,好家夥數萬大軍啊!結果你猜怎麼著?”“怎麼?”“咱們這長官,一開始就幾百人,但你瞧瞧現在。和外蒙人接連打了好幾場仗,現在反倒是人越打越多了。”說到這裡老趙顯然已經是談興正濃。“嘖嘖,也是,要是沒點本事,又怎麼有這魄力帶著僅僅一千人就直接從這兒,橫跨數百公裡殺到洋鬼子的地盤上去?反正要論打仗,我估計這位和那位徐先生也差不多了。當年徐先生有八千號人,裝備那也是很好。如果這位趙長官也有那麼多人,那麼多好東西,我估計再收複一次外蒙也不是不可能。”說著老趙就忍不住搖頭,歎息道,“可惜啊,我感覺這位長官似乎是擅自行動,沒有得到上級命令。”一直靜靜聆聽的周有才已經是聽得心潮澎湃,聽到最後不由很是詫異。“為什麼這麼說?”“這還不簡單,如果得到上級授意,又怎麼可能糧食不足呢?可惜啊!隨便派個千人隊就打出這種效果,如果上級要是重視,派他個萬把人過來,還不得重新把外蒙收入囊中?也不知道上頭那群酒囊飯袋是乾什麼吃的?”說到後麵老趙已經開始罵罵咧咧,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感覺。隻是周有才卻感覺不是那麼回事,興許不是隨便一支千人隊都能有這種實力,這僅限於這支隊伍。對於回歸同胞的安置趙銘是比較看重的,隻可惜,現在條件有限,趙銘也隻能提供溫飽食宿的情況下,再為這些人調理一下身子。從阿福傳回來的消息得知,這群同胞,大多身上都有傷痕,有些甚至已經瘦骨嶙峋身上有許許多多被折磨,亦或者勞累過度的痕跡。倒不是那群洋人做的,因為據描述,洋人壓根就不負責監工,他們隻是負責維持當地秩序以及鎮壓不法分子。監工反倒是外蒙本地人,那些人對付起自己人來比洋人主子還要不擇手段。有時候洋人看幾個小夥子可憐想給對方一口伏特加緩解一下疼痛,但轉頭監工就對那幾個小夥子更加肆無忌憚的大打出手。“好,我知道了,先這麼安排吧,最近就不要安排他們出工了。如果他們想自己乾活的就讓他們乾,不過不要強求。食物上先給他們多以米麵為主,我們的米麵儲備還夠嗎?”趙銘說著看向阿福。“這個....可能不是太夠,加上這幾千號人吃喝,米麵可能五日後就得吃個精光。而且姑爺.....”阿福臉上有些凝重,左右看了眼,這才低聲道,“現在咱們的糧食儲備已經嚴重不足。多了這麼多張嘴,照這個吃法....咱們的糧食能堅持到這月底就算不錯了。”“嗯!行我知道了,這事不要告訴彆人。”趙銘擺擺手,直至阿福退下,這才渾不在意的繼續書寫一份手稿書信。這是他準備寫給老張的,當然此老張非彼老張。既然沒糧了,自然是要糧了。俗話說會哭的娃娃有奶吃,這時候不哭窮啥時候哭窮。稍稍組織了一些措詞,又潤色一遍,這才將書信謄抄在另一份嶄新信封上。擁有金手指能力的趙銘,這手字體絕對是堪稱絕美!不管是什麼樣的筆力他都能模仿一二。之前在關中摸屍時,讀書人的屍體他也不是沒摸過,這些小技能他有一大堆。什麼燒火做菜,什麼庖丁解牛,什麼爬樹掏鳥,偷看寡......嗯?放下手中的嶄新鋼筆,趙銘這才吹了吹上麵的墨跡。鋼筆和紙張這些都是老常從馮家莊帶來的,全都是馮芸芸親自給他準備的。要不怎麼說還是女人做事細心,許多小物件都給他安排齊全,甚至還讓人從西安府黑市上花高價采購了一柄勃朗寧手槍以及一副二手的軍用望遠鏡。隻能說真的有心了。手槍不用說,望遠鏡如果沒有此次外蒙之行,是真的急需。但現在從洋人軍火庫裡一口氣繳獲足足五十副,妥妥的夠用了。將書信放入信封,趙銘將一名親衛叫了進來,囑咐對方將這封書信交給老孫頭,讓對方清點百來號弟兄,快馬加鞭將書信送去都統府。這次就不讓王二去了,對於他,趙銘另有重用。做完這些,趙銘繼續埋頭伏案書寫,這次他則是要寫一寫關於麾下部署的任命和擴軍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