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羅夫看了看四周,營地內唯一的製高點就是自己這處哨塔。可自己手裡除了一把手槍什麼也沒有。看著底下倉促間反擊不斷被屠戮的同胞,他痛苦的閉上雙眼,深吸口氣,大聲喊出了一串俄語,不僅如此後續還補上一串蒙語。這聲音很大,但在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下被遮掩的微乎其微。但好在也被雙方一些人馬聽到,緊接著,趙銘這邊開始用簡單的蒙語大喊投降不殺。那邊則是不斷用俄語複述安德羅夫長官的話。很快兩邊的槍聲逐漸停歇,一聲聲武器丟棄在地的聲音響起。看著眼前這一幕趙銘有些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按照他原定計劃,這邊是和寶山那邊同時進行。但這邊不會直接進行總攻的,第一波充其量就是佯攻。隻是這佯攻打著打著,就發現不對勁,這防備力量乍一看挺唬人的。但實際衝殺下去,卻愕然發現對方的警戒力量可謂脆弱不堪。除了外圍的一支騎兵連,幾乎就沒有像樣的戒備。如果不是裡麵一聲刺耳的警報姍姍來遲的響起,隻怕碉堡裡的機槍手還不會開火。並且在衝鋒時,趙銘嚴重懷疑這些機槍手怕不是嗑藥了,一個個子彈飄得不行。也就是靠著機槍掃射的特性,射倒了不少弟兄,不然這波損失還要降低。趁著弟兄們開始打掃戰場,控製各個要點,趙銘也是趁機彎腰抹了幾句屍體,儘快掌握了俄語。沒一會,幾名軍官模樣的白人中年人被押了過來。“你們到底是誰?對我放尊重點!我是一名少校軍官,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亞曆山大不斷地掙紮怒吼咆哮著。臉上紅彤彤,眼神都有些渙散,很顯然在安德羅夫離開後,他又小酌了幾杯,結果現在有些喝高了。“你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你叫什麼名字?”趙銘一隻手摁住對方的下巴,把對方亂晃的腦袋擺正沉聲詢問道。“你....你會說我們的話?你們到底是誰?”“現在你是俘虜,我問你答懂不懂?”趙銘皺眉,這臭酒鬼。如果不是礙於對方身份,他說不得一槍就斃了對方。“還是我來說吧,亞曆山大長官喝多了,這時候他根本無法回答你們的問題。”就在這時,一道十分平靜的聲音響起。趙銘不由看向一旁被押著的另一個白人中年人,對方有著一頭十分純正的金發和淡金色泛白的絡腮胡。“你的名字,職務,還有你們長官的名字職務。”“我叫安德羅夫,職務是副官,我們長官名叫亞曆山大。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但請彆傷害我們。按照國際慣例,我們是主動投降的,希望你們講規矩,否則我不保證後續會發生什麼。”安德羅夫十分平靜的筆直站定,哪怕被兩人羈押著依舊是梗著脖子,好似驕傲的天鵝。“馬的,這個洋鬼子到底說了啥?不過趙爺我感覺這貨好欠揍啊,要不我揍他一頓?”一旁的猴子皺著眉,雖然聽不懂,但就是感覺眼前的白人特欠揍。懶得搭理猴子,趙銘繼續用俄語詢問,“你們的彈藥庫,還有軍械庫在哪裡?還有我需要知道你們剛剛有沒有向附近的駐地......”趙銘本來還想問,你們有沒有給附近駐地發送電報。但想想,這問題似乎有些多餘,肯定是發了的。然而對方像是猜到了趙銘的意思,點點頭。“你們隻要守規矩我也會守規矩,這種事我不會瞞著你們,電報我們已經發了出去。你們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撤離這裡,不然後果我不敢保證。另外你們也可以嘗試綁架我們,以我們作為人質威脅他們。但我勸你們不要做這種行為,因為這會害死你們,同樣也會害死我們!至於軍械庫和彈藥庫,就在我們營地後方,鑰匙在我手裡,我可以給你們。”安德羅夫表現出十分的配合,壓根就不打算和趙銘玩小心思。一旁的張鍇感覺這洋鬼子似乎說了很重要的事情,側頭看向趙銘,“這洋鬼子到底說了什麼?”“他說他已經將電報發出去了,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不撤離就會有危險。當然我們也可以綁架他們,但這會很危險,到時候他會死,我們同樣會死。”趙銘言簡意賅道。“啊?為什麼綁架他們,他們會死我們也會死?”猴子納悶道。聞言趙銘隻是古怪的看了眼猴子。有些事他不想多解釋,要挾毛子,這不是找死嗎?“還愣著做什麼?都給我去收羅軍火!時間有限,這裡的好東西有多少咱們都給他娘的給搜刮走!”將從安德羅夫手裡要來的鑰匙丟給猴子,趙銘連聲催促著。雖然從入侵再到徹底拿下這裡,僅僅用時不超過一刻鐘。但這裡軍火可不少,想要搬走,一個小時還不一定夠。關鍵他們還不能一直在這兒忙活,還得解救那些因為反獨立而下礦的勞工。又是一番詢問,趙銘得知,那邊僅有兩個連隊在負責監督。滿打滿算頂多三百人,但火力可不少。其中有幾個機槍排,強行那些可是要付出不少代價。好在安德羅夫是個識大體的,知道趙銘的目的後,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同意勸降工作。似乎在這位安德羅夫副官的腦子裡,他們的士兵性命是寶貴的。為了這些反獨立叛軍不值得。當然或許也是因為他有自信,等援軍一到,眼前這支叛軍很快會被再度鎮壓。這似乎是不容置疑的,起碼在他心裡就是這麼覺得的。趙銘可不會和對方爭辯這麼多,吩咐王二還有張鶴帶領三百名弟兄匆匆帶上幾挺機槍,和搜刮而來的榴彈炮隨同安德羅夫去勸降。一旦對方負隅頑抗,那就強行鎮壓。時間一點點流逝,這邊甚至都沒時間去清點戰利品,隻能讓所有戰俘全都集中在營地中間,由二十多名持槍弟兄,加上幾挺機槍看守。餘下的弟兄全都開始忙碌的搬貨工作。一箱接著一箱裝載著炮彈,彈藥的箱子被搬了出來,還有一架架機槍還有大炮。大夥忙得渾身大汗淋漓,手臂都有些抽搐,但卻是滿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