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張大了嘴,有人在張合著嘴,可卻沒有一丁點聲音發出來。目光再看向自家趙爺,發現對方正大口大口喘息,胸腔劇烈起伏著。很顯然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不存在多次換氣的可能,這就是一次負荷極大的力量訓練。在極致的力量爆發之下,必須一氣嗬成,否則氣一旦泄了,這一套動作根本無法完成。隻是.....咕咚!有人咽唾沫,也有人在揉眼睛。一些反應快的已經翻身上馬,快步朝那頭牛飛奔而去。再一看,這不是趙爺嗎?見此眾人也是趕忙上馬紛紛緊隨其後。來到牛屍旁,就發現這頭近千公斤的大家夥,整個腦袋都被貫穿,完全是一擊斃命,期間沒有任何掙紮跡象。看到這裡,咽唾沫的聲音更加頻繁了,這種重量的成年牛。彆說一箭殺死,正常的屠宰,想要一口氣給對方製伏完成宰割也是一件十分困難之事。之前也不是沒見過箭矢射牛群的,大多都是,隻要不射中牛的四肢,牛根本不可能一箭射死。往往很多時候都是射中之後,牛被刺激的開始胡亂奔跑,要麼這一箭射中要害,然後牛在快速奔跑之中失血過多而死。但這種一箭斃命的事,出現在人身上不罕見,在牛身上就很少了。更何況這一箭還是射在牛首,骨骼異常堅硬所在,就這麼一箭給穿過去了。“趙....趙爺.....您確定您不是射雕手?”寶山看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箭術也是一絕,但他有自知之明,比之射雕手遠遠不如,隻能算箭術好手。一百磅的弓隨便玩,一百三十磅的也可以試試,但準度肯定要下降。正因為如此,他很清楚趙銘這一箭的含金量。光是能拉滿這種強弓就是極其了不起的事,這樣一對比。此前茂明安部箭術超絕,號稱射雕手的王北北,現在看來,怕是連給趙爺提鞋都不配。記得沒錯的話,王北北極限也就能拉180磅的強弓,如若還想保持準度,估計得到150磅才行。不僅僅是寶山震驚,老孫頭,張鶴這些草原通,也是震驚的人都快傻了。他們知道這世界上有一些能人,但還沒見什麼都這麼行的。趙爺貌似也就才二十剛剛出頭吧?不僅槍法好,箭術好,一手刀術和馬術更是沒的說,腦子也不錯。許是有先前海東青打底的緣故,這會冷靜下來後,大家發現自己的接受能力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沒有理會眾人的驚駭,趙銘此刻心裡也是震驚莫名。“沒記錯的話,我之前苦練了半月,也就能達到180磅的水準,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沒怎麼練過箭術,怎麼會這樣呢?這不對勁!”趙銘摩挲著下巴,滿臉的百思不得其解。但落在旁人看來,趙爺好像太謙虛了,似乎還不太滿意的樣子?“難道是上次夜襲之後.....”猛地,趙銘想起了上次夜襲。上次夜襲過後,在其他人打掃戰場的同時,他也是一刻未曾停歇摸屍的過程。陸陸續續摸過的屍體不下數百近千具,但因為這些都是職業化外蒙軍人的緣故,他們許多技藝相同。比如射箭,比如馬術,比如刀術,槍法等等這些。“所以說這是量變引起的質變?如果是這樣,那我最初對金手指能力的推測就有失偏頗。不是對身體完全沒有增益,而是需要在某一個技藝上,達到出神入化之後繼續堆砌無果,才會被迫推動身體完成蛻變!”想到這一可能,雖說現在例子不多,還無法得到證實,但趙銘隱約感覺這個猜測是正確的。畢竟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合理了。一般來說,一個人身體天賦再如何優秀,肌肉的生長速度,氣力的增長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不可能出現半月時間不到,就出現實質性的變化。不然後世就不會有健身五六年才會出現較大變化的情況了。習武也是,很多都是從小練起,想要功夫好,都是以年來計算的。想到這裡,趙銘深深呼吸了幾口氣,他現在想起來,貌似自己的肺活量似乎也在變化。記得沒錯的話,在關中混日子的時候,肺活量,跑步的耐力勉強比一般人好點。當然那指的是一些營養不良的普通人,實際上還遠不如一些營養充分的成年人。這也正常,當時受到饑荒影響,身體素質嚴重下滑。而現在,在草原這兩三月下來,趙銘發現自己的肺活量急劇提升。許是因為是緩步提升,先前趙銘都沒仔細去想,現在有了臂力突然暴漲的先例。趙銘這才發現,自己的耐力似乎已經遠超尋常人了。騎馬也是很需要肺活量的,尤其是內蒙這種地方。雖然內蒙比藏區那種極致高原地帶不同,海拔平均僅有一千五百米左右。但實際許多地方僅有900-1000米左右,這對於初來乍到的中原以及南方人而言,正常情況下不會有高反。但如果是騎馬,還是那種長途奔襲,會出現輕微高反,並且隨著時間流逝缺氧會越來越嚴重。畢竟騎馬對肺活量也有一定影響,體力差的,有氧水平差的,第一次騎馬,稍微快一些,時間長一些就會上氣不接下氣。更何況還是在高原,並且內蒙這兒平均海拔是一千五百米不假,但偶爾也會有十分高的海拔。比如察北這一帶,海拔最低在一千米,最高在1900米。到了1200米左右,南方人已經會出現高反了。趙銘初來乍到時,騎馬途經一些地方時,也感覺喘不過氣來。當時還以為是自己身體素質比較弱,又因為饑荒沒補充過來。現在想來應當是高反無疑,不過後續陸續摸屍之後,那種高反急劇消失,後麵的幾場大戰過後。不僅完全沒有那種高反,騎馬長途奔襲之下,哪怕牧民們也是渾身出了一層汗,自個卻是隻是呼吸稍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