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卑職知道了!”戴先生點點頭,便要躬身退下。“且慢!”忽的校長幽幽開口,讓戴先生起身的動作又重新坐了回去。“我記得你的情報上有個人很有意思?”“是的校長,那人名叫趙銘,是察哈爾牧場的場長。”“把這人的詳細情況說一說。”“這.....”戴先生有些遲蹉,稍作猶豫還是趕忙道,“校長,這位趙銘,此前是馮大帥麾下效命。但奇怪的是,此人有據可查的參戰行伍經曆不足半年,而僅僅半年時日,他先後參加了鳳翔之戰,剿匪,以及草原。從關中橫跨數百公裡抵達察哈爾,這屬實有些離奇!根據我們的人調查得知,此人與他在陝省的主官宋哲交際並不多,但這次卻被宋哲委任送往草原....我猜此人興許不像表麵這般簡單,多半與宋哲此人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校長細細聽著,不時微微頷首,頷頃,這才笑著點點頭。“不錯!你猜測的很對,這個趙銘多半就是宋哲的人。但關係嘛,說不好!這樣吧,致電山西,察哈爾,趙銘守土有功,委任趙銘暫時兼任察哈爾察北地帶左翼副都統,轄製外蒙。軍銜暫時提升至中校軍銜,戰後如若另有戰功,此軍銜另有擢升!”此話一出,戴先生心裡悚然一驚,不由愕然看了眼校長。“校長,這事怕是不好辦啊!”雖說就在半個多月前校長已經重歸權力中樞,位列南京當局一把手,更是兼任第一集團軍總司令,下轄數省之地。名義上閻老西等一眾軍閥都宣布歸順南京,可是這也就是明麵上的。事實上這些軍閥各自內部都相當於一個小朝廷,南京這邊的委任不是沒用,而是得看人家認不認。“不好辦那也得辦!我管他們的意思?”校長輕哼一聲,“而且這是一招妙棋不是?趙銘這人我看著在其中的關係很是曖昧。我們隨便許諾一個職務又何妨呢?”這話讓戴先生頗有些撥雲見日之感,忙是笑著點點頭,“校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一招妙啊!如若操作得當,雖說不一定有大用,卻實屬惡心到二人。”他很清楚,校長與馮大帥閻大帥二人必有一戰,能間接影響這二人的關係,怎麼說都是好的。“既然知道,那就去辦吧,還是和你們聊天舒心,許多事無需多說一遍。”校長滿意點頭,這些搞情報的腦子就是活泛。乍一看他這隻是對有功之臣的封賞,但趙銘這人的情況特殊,起到的效果就不同。這就像是古代三國時期的情況有些類似。曹操一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手段對外圍的將領諸侯進行封賞,有時候靠著這一手就能輕易起到挑撥離間的效果。現如今的南京就差不多,已經算是名義上的國都。具體有沒有效果,還不清楚,也無妨,索性就是隨手而為的小布置罷了。不過這次他倒是記住了這個名叫趙銘的小夥子了。很年輕,而且在軍事上貌似很有本事,除此之外.......沒了!這也正常,對於這種大人物而言,真正值得他們重點關心的沒幾件事,起碼趙銘現如今這種營級團級的官員壓根就上不得台麵。——另一邊,王二與老孫頭以及隨同而來的一眾弟兄們正被關押在一處房舍之中。說是關押也不準確,更像是監視,限製人身自由。“老孫,您老經驗多,您說說咱們不會有事吧?”王二在屋內來回踱步,他這會心裡很是沒底。隨著進入城內,身上軍械被繳了個乾淨,說明情況後反而被直接關押到這兒,這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王兄弟,這我也沒這方麵經驗啊!”老孫頭也是一臉的鬱悶,心裡其實不比王二好多少,忐忑的不行。但此時的都統府則又是另一幅光景。“任副官你來說說,現在該怎麼處置他們?上峰讓我們自行處理,可現在怎麼能隨意處置?”張礪難得的十分糾結。同樣一旁的任副官也是眉頭擰成一團,這件事的難度也超乎他想象。很巧!趙銘剛好派人過來,而南京那邊竟然也傳來了新的指示,可致電閻大帥後,閻大帥給出的答複是他們自行決定。說是這麼說,但哪能輕易下決定啊!閻大帥那邊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晉綏軍莫名其妙的在草原慘敗,偏偏消息還被南京那邊提前知道,作為大帥的閻老西,直至被南京那邊提醒才知道。偏偏預料中的訓斥並未出現,反倒是丟出一句,你們自行決定這等模糊的行動規劃。可以想象,如若處理不當,張礪這個察哈爾一把手的位置肯定是沒了。新官上任還沒三把火呢,人就得下台,這往後張礪的仕途必定有一個大大的汙點。作為副官,任副官自然是不想見到這一幕的,張礪混的慘,他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一省之地的一把手主官,放在古代那也是封疆大吏了,這種職務可不能輕易放棄。故而他現在比張礪更急。他腦子在飛速運轉,還彆說,絞儘腦汁之下還真讓他想出個對策。“長官,我覺得此事不僅是壞事,反而是好事啊!”“好事?哪門子的好事?”聞言張礪頓時就有些不悅。“難不成你還看不出來?這就是南京那邊的奸計,這是對我們閻大帥一方的嘲諷!嚴重的更是會影響我們與馮大帥那邊的關係,閻大帥與馮大帥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似關係頗好,實則到了現在大多都是表麵關係。現在南京來了委任,這豈不是說明我們在虧待有功之臣?而這個有功之臣還是馮大帥麾下的一員!這是殺人誅心啊!”任副官眼珠子一轉,旋即笑嗬嗬道,“可長官,咱們為何不順勢而為呢?”“順勢而為?”張礪狐疑。任副官點點頭,“自然!既然南京要委任,咱們為何不先一步委任?”“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