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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同於王北北的個人勇武,寶山還喜歡動腦子。
看到麵前這股敵人的昏招,寶山快速打出一個手勢。
很快後方之人迅速會意。
他們不懂趙長官那支部隊的專屬手勢,但本身部族也有獨屬於自己的簡單手勢。
隨著距離來到八十米,就見達爾罕部原本較為緊密的隊伍一下子散開。
原本是簇擁成一團,這一下變成了一個鍋蓋,隨著隊伍分散,寶山的第二個手勢也緊接著發了出來。
刷刷刷所有牧民開始搭槍,下一瞬密集的槍聲便是砰砰砰的朝著外蒙騎兵陣型中射了出去。
他們不懂牆式衝鋒牆式射擊,但寶山清楚,現在對方立足未穩,最好的辦法就來一波飽和式射擊。
本就驚慌失措的人就如同驚弓之鳥,如若繼續受驚,立刻就會作鳥獸散。
人比鳥好一點,但也強不到哪裡去。
伴隨著這一輪齊射,效果明顯不如牆式射擊,但依舊給喀赫所部外圍一群人擊斃了數十人之多。
隨著距離來到五十米,第二輪射擊繼續來襲。
而他們剛剛完成轉向,這時喀赫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是驚慌過頭,做出了極其愚蠢的決定。
伴隨著這一輪齊射又是數十人落馬,隨後就見眼前這群敵人開始彙聚,並且馬速正在急速提升。
喀赫心中大為後悔。
眼前這支騎兵,其戰鬥素養明明遠不如先前那支敵軍。
剛剛那樣散開的打法,如果自己這邊準備充分,完全可以加速往前衝,率先殺入對方陣型。
以對方散開的陣型,這一戳就破。
可惜沒有如果,如果他準備充分,寶山也不可能用這麼大膽的打法。
“不要怕!不要怕!頂住!頂住他們!”
伴隨著兩邊距離不足二十米,喀赫開始焦急大吼。
可是他的大吼改變不了任何事,伴隨著一聲聲砍殺聲,兩邊陣型開始絞殺成一團。
同樣的一幕在右翼進行,不過右翼的汪古錫表現明顯不如寶山。
茂明安部更是因為王北北的暴斃士氣本就不如達爾罕部。
這一衝殺,對方雖然倉促,但領頭的表現明顯強於喀赫這個二世祖。
沒有急於交鋒,而是開始繼續埋頭往前,開始繞大圈溜著汪古錫所率領的茂明安部。
汪古錫有些鬱悶,但依舊是埋頭追擊,甚至他都沒看到鎮嵩軍之中打出的旗語。
旗語的意思很簡單,進攻!
這個進攻指的可不是追擊,而是放棄那支逃脫的右翼敵騎,轉而重點猛攻中路敵騎。
看到茂明安部竟然無視這邊旗語,趙銘眉頭緊皺,隱約有些不妙。
但還是著手專注對付麵前的敵人。
廝殺還在繼續,而隨著趙銘剛剛率領一眾弟兄鑿穿整個陣型,映入眼前的一幕讓他心中勃然大怒。
卻見那茂明安部一夥人被溜了一大圈不說,最後還被繞行一個大圈的敵人殺了個回馬槍。
在不斷繞圈的同時就是遊射的過程。
追擊這群外蒙人就是作死,在不斷遛彎的同時,外蒙人的騎射也在進行,每分每秒都有人落馬。
當對方調頭時,汪古錫的部眾已經出現不少損傷,關鍵還是士氣不穩,隊伍明顯慌亂無措。
隨著兩邊人馬撞在一起,茂明安部整個便開始潰敗。
宛如決堤的大壩整個潰散開來,大量哭喊聲響徹,更是能看到已經膽怯到逃命的牧民。
看著這一幕,趙銘眼神冷冽,但也顧不得其他,快速調轉馬頭,也不管這群人,繼續給麾下鎮嵩軍發號施令。
隊伍繞行一圈,繼續朝著先前的外蒙中軍殺了過去。
茂明安部已經完了,既然如此趙銘也懶得管了,隻要拖住這群人就行。
有第一波衝鋒打底,第二波反衝鋒幾乎沒遇到多少阻礙,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外蒙中軍本就軍心潰散,第二輪衝鋒過後更是被殺的七零八落。
這一刻潰逃總算是出現了,起初隻有零星幾人,漸漸的越來越多。
鎮嵩軍應敵的節奏太快,一波接著一波,雖然作戰方式像是套上了一個固定模板,但這個模板執行效率極高,並且切實可行。
時間一點點過去,達爾罕部族人表現還算突兀,但也是隨著人群撞入和敵人殺的不分敵我。
唯獨趙銘鎮嵩軍這一夥依舊是涇渭分明的一塊。
第二輪衝鋒結束,趙銘目光也是不斷掃視著戰場。
從一開始他就在觀察敵方陣型,判斷可能存在的高級指揮官。
隻是剛剛的中軍他並未發現敵人的第一指揮官,射死了幾個疑似頭目之人,結果抵抗依舊存在。
目光不由看向左翼一群人,但很快又收回目光看向右翼外蒙騎兵。
左翼那邊他倒是看到一個疑似外蒙頭目之人,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剛剛他也是看得真切,那人出了個昏招,導致左翼外蒙騎兵局勢瞬間糜爛。
現在被寶山一夥人揍得有些抬不起頭,不過白刃戰寶山一夥人還是差了點,現在也已經陷入焦灼。
不得不說,喀秋這位少旗主的騷操作反而是救了他,不然他已經中箭落馬了。
嗖嗖!
接連兩箭射出,就見右翼外蒙騎兵便有兩人應聲落地,趙銘快速放下弓端起火槍打出一個手勢。
很快鎮嵩軍就如一條長龍轉而直直殺向右翼外蒙騎兵。
中軍已經徹底潰敗不足為懼。右翼那邊局勢已經糜爛不堪,雖然很不想搭理茂明安部,但該救還是得救。
此時山坡上一直遠處觀看戰局的喀爾喀旗旗主喀秋不禁捂住胸口,麵上一陣猙獰扭曲。
“旗旗主大人敗了,要不我們撤吧?”
“撤?我兒子還在那裡!!!”
聞言喀秋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破口大罵。
“傳令下去,都跟我上!我要救我兒!”
“可是旗主”
副手很想說您老還是看清楚局勢,然而此時喀秋旗主已經是火氣上腦。
這麼多部族勇士陷進去他已經不在乎了,但兒子陷進去這是他所無法忍受的。
“你給我再說一句?”
喀秋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名下屬。
最終副手垂下頭躬身行了一禮便開始整備僅剩的這七八百號人,大軍猶如滾滾而下的黑色雪崩朝著前方糜爛的戰團衝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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