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對!就是喀爾喀部,如果不是他們的情報我們巴阿鄰部根本不可能這麼慘!”
不等李賀說完,格爾旗主一反常態,竟然一口就篤定,比之李賀還言之鑿鑿。
這讓李賀有些愕然,有些沒理解自家旗主如此大的反差。
“如果不是他們從茂明安部探聽到錯誤情報,如果我們早點知道這裡有這樣一支精銳,根本就不會讓我們巴阿鄰部充當先鋒!更是導致乞顏旗主的決策錯誤!”
越說這格爾旗主思路越是清晰,李賀也是恍然,貌似自家旗主接受能力很快啊!
心裡不由暗啐了一口,您老不是自譽為草原雄鷹?
“對了,你剛剛說這是一支什麼部隊?”格爾想了想詢問道。
“是是如王將軍率領的那般精銳。”李賀僵硬的點點頭。
“不對不對!上一句!”
格爾旗主直接搖頭否決。
這讓李賀有些轉不過彎,剛剛說的話太多,他一時間沒想起來是哪一句。
想了半天,他這才道,“哦,是徐”
“對!這是一支偉大的部隊!他們的強大就如十幾年前那位一日滅國的徐將軍!這不是我們的錯!”
說著格爾旗主低頭俯視著李賀佐領,冷冷道,“李賀佐領,你覺得我說的對吧?”
“對對對!這是一支強大的部隊,如果不是旗主大人您指揮得當,我們隻怕折損更大!”
李賀點頭如搗蒜,這會兒他哪裡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乾巴巴說弱,那肯定要被罵死,甚至他和旗主大人都要被乞顏總旗主拿去喂鷹。
但現在就沒事了,敵人這麼強大,這根本不是我們的錯。
“待會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當然旗主大人!”
言儘於此,兩人對視一眼均是露出會心一笑。
——
“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嗎?”
見王北北回來,北山趕忙詢問道。
“這”
回來的王北北臉上有些高興,但又有些不可置信。
想了想還是回複道,“老爺子,好像是外蒙人和彆人打起來了。”
聞言北山露出了然之色,旋即連忙催促道,“那還愣著作甚?殺出去幫忙啊!”
王北北神情古怪的搖搖頭。
“已經不用了,已經打完了,外蒙人開始退了。”
“退了?”
北山愣住,本來浮上心頭的猜測一下子又不確定起來。
“你確定退了?那援軍是從哪個方向來的?能確定是誰嗎?”
“不知道,外麵太混亂了。”
王北北搖搖頭,他剛剛也隻是看了個大概,人頭攢動的哪能看的真切。
“對了,老爺子您說會不會是商都部的人?剛剛提醒咱們的不就是商都部的嗎?”
聞言,這是北山想了想還是沒表達看法。
獨眼那人他很清楚,有點大局觀,但卻唯利是圖。
如果之前商都部能和外蒙人殺的有來有回而不是直接潰敗,他能相信是商都部。
但剛剛商都部的人可是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管這些,既然已經退了,出去看看再說!”
——
與此同時,平前屯,已經嚴陣以待的商都部已經有些傻眼了。
“牧牧長這外蒙人退了咱們還還過去嗎?”
牧副說著,嘴張了張,但牧長的眼神已經嚇人的可怕了。
看著這一幕,獨眼也是鬱悶,想雪中送炭怎麼就這麼難?
你們外蒙人能不能堅持一下原則?
“走!”
“那個”
“走!沒聽到?”
獨眼惡狠狠瞪了眼這不懂事的牧副。
現在還去個屁!
之前還能說是雪中送炭,現在過去就是送人頭!
“告訴弟兄們撤吧!離遠點,就算再累爬也得給我爬遠點!”
獨眼無奈歎了口氣擺擺手。
他們哪裡還是狼,就是一群喪家之犬。
——
看著外麵外蒙人果然已經走遠,北山這才鬆了口氣。
但一路走過來,看到沿途不斷被點燃焚燒的營帳,還有一個個抱著屍體嚎啕痛哭的同族牧民,一張老臉已經皺成苦瓜臉。
臉上的老肉也是耷拉著顯得很是落寞。
總計五千人左右的茂明安部,今夜過後可能半數都不足了。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陣整齊的馬蹄聲走了過來,聽到動靜北山連忙抬頭看去。
隻見一支隊列整齊有序,身穿灰綠色厚實襖子的騎兵隊伍朝著這邊而來,為首是一位同樣包裹的嚴嚴實實男子。
麵上還罩著一副冰冷的麵甲,為了防止過於寒冷麵部與金屬麵甲粘黏裡麵還蒙了一塊布。
這到底是誰的部眾?
難道是南邊上邊派來的?
北山不敢怠慢,這群人一個個渾身浴血殺氣騰騰,身上或多或少都插著不下四五根箭羽,不少還能看到一些槍眼。
閱曆不淺的他很清楚,這群人這身衣服不簡單,多半裡麵還加了料。
他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就跪倒在道路中間。
“茂明安部莊主北山,多謝上官增援!我北山代表整個茂明安部,代表整個察哈爾以北感謝上官救命之恩!守土之恩!”
說著北山重重朝地上連連磕頭。
隻是連磕了好幾個頭,北山心裡也不禁泛著嘀咕。
這長官怎麼有點不懂規矩?怎麼還不開口叫停?
對方不叫停,北山隻能繼續磕著,足足磕了一炷香。
最後北山實在是受不了了,再磕下去,他這把老骨頭怕不是要廢了。
“長”
北山抬頭,正準備諂笑著說些什麼。
卻見這位長官緩緩摘下麵罩,拉下麵巾,露出一張熟悉而又陌生年輕的不像話的臉。
“呃”
北山張大了嘴,喉管裡不斷發出呼呼風聲,卻不見一句話出口。
半晌他才忍不住脫口而出,“趙趙長官?!!”
他不是沒想過會是趙銘,但聽到兩三千號人的外蒙騎兵被擊潰,他就沒這個想法了。
他不否認這位趙長官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
但外蒙人的強大,他可是深有體會。
如此人數不對等的情況,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是趙銘!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