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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呈一個錐子型,開始急速絞殺著前方一切阻礙,為後續隊伍撕碎對方陣型創造機會。
饒是張鶴的長槍,猴子的雙刀揮舞的密不透風,還是有人殺了進來。
是一根箭矢筆直的從對方陣營後方射向趙銘。
砰!
一聲悶響,趙銘身形微微晃了晃,但手上動作一刻不停,繼續揮砍。
箭矢沒入胸膛,最後被裡麵的板甲擋了個嚴嚴實實。
倒也有人從側翼射箭而來,箭頭沒入右臂,可趙銘僅僅身形微微晃動手上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
既然是一波以少打多的襲擊,又怎麼可能不做足準備。
也是因為提前知道滿洲弓的威力,故而每個弟兄不僅胸前有板甲,手臂外圍裡層還裹上了幾層乾牛皮。
牛皮不夠就將一塊風乾的牛肉綁在裡麵,這玩意不比牛皮弱,乾燥下的牛肉跟個磚塊似的。
鏘!
一人想要格擋,但趙銘這當頭一刀哪裡是這麼好擋的,刀頭砸下對方刀刃中間的薄弱位置承受不了這種撞擊直接斷裂,刀刃義無反顧的撕開他的血肉。
哀嚎一聲,趙銘飛速過掉此人,繼續往前突進,麵罩下的眼睛死死盯著正前方人群之後的那名疑似領頭的外滿長官。
砰!砰!
幾聲火槍冒著煙霧噴射出彈丸,兩顆彈丸直接射在趙銘胸前腹部。
可滿洲弓這種銳器都沒法破開防禦,子彈甚至隻能陷在棉甲內層。
“外麵是什麼情況?”
後方巴阿鄰旗主此時皺眉從圍攻的營帳中挪開目光看向遠處。
“回旗主大人!好像是有另一股草原牧民朝我們發起攻擊,不過現在有佐領正在率勇士進行反擊,估計很快就能平息。”一名下屬趕忙回應道。
“嗯!應該是剛剛逃掉的那夥人。”巴阿鄰旗主巴阿鄰格爾點點頭。
“告訴弟兄們加快動作,後方很多旗主正在看著,可彆讓旁人看了笑話。”
“是!”
吩咐完下屬,旗主巴阿鄰格爾目光轉而繼續看向負隅頑抗的王北北一行人。
這兩部還是有點難啃,不過茂明安部好說,至於達爾罕部那邊就更難辦了,那個達爾罕似乎血性很足。
眼下隻能儘快清掃完茂明安部再好好炮製達爾罕部了。
“莊主!牧長!弟兄們快頂不住了,現在逃也逃不掉,人!到處都是人,弟兄們隻要衝出去立馬就會被射成篩子。完了!我們完了!”
一名茂明安部的勇士哭嚎著,他的聲音透著絕望般的淒厲。
聽著對方的哭嚎,這擱平時,王北北肯定一腳踹過去,但現在他已經沒這個氣力了。
部落裡好幾名箭術好的都已經被對方狙擊的差不多了,緊靠著他一人提防敵人一步步靠近,雙手頻繁的拉動弓弦好似快廢了,每一塊肌肉都在抽搐。
他目光有些呆滯的轉頭看向老爺子,腦袋耷拉著很是垂頭喪氣。
第一次他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感覺到了愧疚。
老爺子不是沒說過外蒙人也是一群狼,他們這同樣是與虎謀皮。
本來如果之前按照老爺子的做法,那可能都不會遇到這種事。
“唉,王北北,你現在知道了吧?可惜晚了。”
似乎是看出了王北北此時的想法,老莊主北山長長歎了口氣。
目光看向王北北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之前的失望,有的隻是平淡和坦然。
“這人活在世界上,總歸要有低頭的時候,不低頭在這個世界上活不下去的。
隻是這次的代價有點大,我們整個部落都得跟著買單了。”
北山有些可惜的看向遠處,透過火光和混亂攢動的人影,他看到部落青壯在慘嚎聲中倒地。
看到婦女被一個個猙獰狂笑的外蒙人掠上馬背,還用那蒲扇大的手掌如同拍打貨物一般拍打屁股。
部落裡的老人想要反抗,迎來的是毫不留情的刀刃揮砍。
血水濺射,慘嚎聲不斷。
或許從此刻開始存在數百年的茂明安部便要不複存在了吧。
北山心中暗暗思忖著,眼中已經逐漸絕望。
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的渾身一顫,耳朵動了動,不由側頭左右看了看。
“王北北,你看看外頭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北山皺眉吩咐道,他隱約感覺周遭聲音有些混亂,遠處似乎傳來彆的驚呼和嘈雜聲。
遠一點的地方那都是外蒙人,外蒙人出什麼事了?
聞言王北北點點頭,眼下他們隻能龜縮在幾個營帳和貨物堆附近,視野受限。
尋常弟兄探頭張望很可能被對方一箭射死,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側翼,先是拿出一根箭矢抬高伸了出去。
旋即快速伏低身子猛地探出身形向外看去。
隻是一眼,他就愣住了,足足過了一兩秒這才在北山的猛拽下縮回頭。
“你瘋了!”北山怒斥,這混小子之前還挺機靈的,不知道附近圍著多少射手嗎?
“老老爺子好像好像”
王北北逐漸從愣神中回過味來,這才有些磕磕絆絆道,“好像圍著咱們的外蒙人散了很多。”
“散了?”
北山狐疑,想了想和王北北互換了個位置,小心翼翼的快速探了出去。
本想快速縮回來,但看了一眼同樣也怔住了。
因為外圍的外蒙騎兵的確少了很多,僅剩下七八個徘徊著,並且這些外蒙人目光都有些驚疑不定,齊刷刷看向南邊的方向。
要知道之前可是有至少四五百外蒙人圍著他們這一塊,眼下怎麼就散了?
"老爺子,您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北北有些不解,“要不我帶人殺出去?”
聞言,北山卻沒第一時間回複,而是皺眉仔細沉吟起來。
“南邊!他們看南邊南邊有什麼?”
北山嘴裡念叨著,手不停地攆須,胡須都快被他扯斷了好幾根。
“你再往右邊看看,看仔細點,不行就爬上去看看,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北山吩咐道。
——
與此同時,另一邊,平前屯部駐地內,一個篝火已經路邊支了起來,好在這屋子裡尋到了一些僅剩的乾柴和牛糞。
隻是此時這篝火旁僅有數十人烘烤暖著身子,剩下的人則齊刷刷重新騎上馬駐足在平前屯外向著北邊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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