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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此時也是早早起床,此時卻在來回踱著步。
聽從秦參謀的決議,的確是他深思熟慮的。
但事情真發生了,他卻有些顧慮重重。
沒辦法,這些雜牌軍,很多都是常年沒怎麼拉出來溜溜的。
這群人真的能頂用?
不會打著打著就潰敗了吧?
督戰隊雖說能處決膽敢後退的逃兵,但真要是不頂用,那就是去吸引火力的犧牲品,消耗太大上麵也不好解釋。
“從交戰到現在過去多久了?”宋哲淡淡詢問道。
“長官,才才十分鐘。”
一名副官無奈回應,長官這都問了第三遍了。
聞言宋哲點點頭,但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
“外頭什麼情況?”
“我去看看!”
副官快速出門,隻是剛剛揭開簾子,外頭就有一名軍官在護衛的阻攔下大喊道,“長官!我要見長官!不能再頂上去了,我的人都快打光了!”
“長官是劉旅長,他”
“不用說!我剛剛都聽到了!”
宋哲臉已經黑如鍋炭,這才打十分鐘,這就開始嚎喪!
“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說什麼!”
隨著宋哲一聲令下,很快一個渾身臟兮兮,臉上還有血汙的中年男子就衝了進來。
二話不說就噗通一聲跪在宋哲麵前。
“將軍!求求您了讓我那些弟兄們撤下來吧!”
中年軍官涕淚橫流,臉上哀痛欲絕。足有一米八的漢子,此刻哭的就像個淚人。
宋哲隻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這漢子,轉而看向副官,“前線損失如何?”
副官剛剛一直在用望遠鏡觀測戰場情況,此時被問詢有些猶豫。
“說!”
“損失損失挺大的,起碼損失了五成!”
說完副官退到一邊低垂下頭,不敢看宋哲的表情。
五成!
宋哲深吸口氣,他很清楚五成是什麼概念,就算是他的那些嫡係,損失達到這個數,多半也要軍心不穩了。
而這些雜牌軍,估計很多已經想要逃了,之所以不逃是沒法逃。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沉聲道,“繼續!我不管你劉武用什麼法子,都給我撐住第一輪!
還剩下二十分鐘,這期間如果你自己的人死亡之前,對方槍炮停了,軍法處置!”
“長官!長官!真的撐不住了,再打下去,弟兄們那就是白白上去送死啊!”
聞言劉旅長如遭雷擊,更是要一把去抱住宋哲的大腿,但被對方一腳給踹開。
“把他給我拖下去,就算是死,也得讓他死在戰場!”
兩名警衛聞言二話不說,衝進來一左一右架著劉旅長就如拖死狗一樣的往外拖。
看著被拖走的劉旅長,指揮室內的幾名參謀都是暗自搖頭,心裡雖有些不忍,但軍令一旦執行,軍令如山誰也無法違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麵的炮火依舊。
前線指揮室距離前線也就五百米左右,故而炮火一響,這頭頂便是撲簌簌的有灰塵粉末掉落而下,導致大家在製定計劃時,不得不時不時撥開上邊的灰塵。
“嗯?外頭炮聲怎麼小了這麼多?”
就在這時,交戰已經來到十八分鐘的樣子,宋哲不由狐疑的起身。
很詭異,對方的炮火明顯比先前要弱上幾成。
心裡有些焦急,莫不是老劉所部已經快全軍覆沒了吧?
想到這裡他連忙來到窗口。
“前麵怎麼了?”
“額長官這情況”
“我自己來看!”
宋哲一把奪過副官手中的望遠鏡細細向遠處觀望起來。
隻是這一眼,他就忍不住心頭狂跳,所見之處屍橫遍野,戰場又被炮火犁了一遍,整個土都是好似更加濕潤了不少。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有人斷了雙腿,哭嚎著想要爬去同伴附近,可下一刻一顆子彈掃射而過,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不過當望遠鏡視野不斷挪動,宋哲就愣住了。
他默默地放下望遠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拿起望遠鏡往那處方向看了看。
這次他終於可以確信了,放下望遠鏡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那是誰的人?”
這句好似沒頭沒尾的人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副官剛剛看得真切,想了想連忙道,“長官,應當是劉旅長下邊的323營額長官我先前就想和您說來著,這個323營很驍勇,從一開始就衝在最前。
而且很奇怪,他們的傷亡率還不高。
其他各個部隊戰損率幾乎都在六成以上,而他們戰損率約莫也就四成。”
聽著這些,宋哲眼睛一點點明亮起來,忍不住直拍大腿。
“哈哈!好!好!好啊!沒想到他老劉以前被老子打,現在跟著老子混,我還以為他還是跟以前那樣一直窩囊下去。
沒想到手底下還有這樣一支精兵!”
宋哲忍不住連連叫好,原定計劃是等後續主力部隊去拿下這三座炮樓,沒曾想,直接被這些雜牌軍給拿下了。
此時幾位參謀也是被這聲音驚動,不約而同將目光看了過來。
“拔掉了?”
“好像就拔掉一座!”
“那一座也行啊,這能給主力部隊減少多大壓力!”
幾名參謀臉上都是露出喜色,出現這種戰果是他們沒想到的。
今天這雜牌軍都能端掉一個炮樓,那待會主力部隊壓上來,豈不是後續兩座炮樓能一口氣直接給拔了?
隨著時間流逝,第一波進攻很快結束,在第一波進攻勢頭回撤的同時,密集的炮火掩蓋就開始了。
巨大的轟鳴聲震得趙銘等人耳朵嗡嗡作響。
好在後續第二輪輪換的兄弟部隊也頂了上來,不過撤回來時,還是有幾名弟兄丟了小命。
回到前沿陣地,眾人開始大口喘息著,有些人剛剛沒哭,這會已經是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不少人更是或多或少褲襠濕漉漉的。
“嗬嗬,兄弟們,哭什麼哭?咱們應該慶幸,咱們活著回來了不是嗎?”
趙銘卻是笑了起來,而這一笑,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猴子率先乾笑了幾聲,很快又多了幾名弟兄笑,很快他們這一百多號人就傳來哈哈大笑聲。
隻是笑著笑著淚水都是不可抑製的流淌出來。
趙銘笑了會,聽著弟兄們還在笑,隻是獨自取出一根香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抽了起來。
這一波衝鋒,有他的經驗照拂著,弟兄們死傷不是很多。
但這一口氣也是足足損失了八十多名弟兄。
很多人連一槍都沒開就沒了,還有幾個是害怕的走不動,趴在那兒,結果被後續子彈打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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