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碩鼠將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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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小弟的話,已經喘不上氣的戰魯,突然又活過來似的,狠狠地瞪著這些人,瞪著這些前一秒還是他的小弟,說著各種恭維之詞,這才多大一會功夫,竟然就胳膊肘往外拐,合著外人欺負他,甚至還想把他弄殘!

而西溪也下意識地看了那說話之人一眼,她記得剛剛也是他,一個勁地鼓動著戰魯不要去找酋長,留下來捉拿她來著。

她記得,成人禮之前,戰魯執行護衛任務之時,身邊跟隨的都是些穩重少語之人,可如今他身邊跟隨的竟都是這種牆頭草,還是這種會挑事會吹風的牆頭草!

成婚之後,他逐步接手酋長權力,可這識人辨人的能力,卻大不如前了呢!

西溪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你走吧,帶著你這群小弟一塊走吧!”

而隨著她話音落下,戰魯隻覺得周身一輕,那種蝕骨的劇痛竟然突然消失,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輕鬆,隻覺得天空都晴朗起來。

但他沒有忘掉,就在剛剛,他落難之際,這群小弟的惡毒嘴臉!

他從地上爬起來的第一時間,就狠狠一拳揍在了適才說要廢掉他的小弟臉上,直接將人打得倒飛出去,口鼻流血。

其他小弟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下一個被打的會是自己。

就在他要揍第二拳時,西溪不耐開口:“要打滾遠點打,彆耽擱我的時間!”

聽到西溪的聲音,戰魯下意識就是一抖,尤其是雙肩更是狠狠一顫,仿若來自身體本能的反應。

可當他轉過身來,看向西溪的眼神裡,卻又滿是委屈與不可置信。

即便受了這般大罪,可他仍然不肯相信,西溪竟然會對他下手,竟然會不顧他們之間的情誼,甚至……竟然會對他的愛意視若無睹。

可這些話,他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隻帶著一絲不甘地問:“你當真願意放我走?”

“嗯,走吧!”西溪沒有阻攔,雲錫更是讓出通道,擺明了態度。

她今日來此,究其根本,是為母報仇,為原主一家報仇。

戰魯不曾認識原主,亦不曾傷害原主,這便是事實。

但因為他屢次出言不遜,讓她煩不勝煩,她便給予了懲罰,但他罪不至死,懲罰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往後,她不會再回碩鼠部落,與他也再無交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可西溪如此想,戰魯卻墨跡起來,走了兩步,卻又退了回來,“你……你確定嗎?你發誓不會趁著我轉身之際殺了我?”

西溪:“……”我要殺你,需要趁著你轉身之際?

好煩!這人怎麼一開口,就讓人很煩!

也不知有沒有什麼讓人變啞的口令,直接將這人的嘴給封上吧!

真的是,好容易壓下去的殺心,又升起來了!

見西溪不做聲,他頗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可剛走了兩步,卻再次回頭,“那個,你真的不怕……我是說……唔……萬一我控製不住自己,將這裡的一切說出去呢?比如,告訴我爸,部落酋長?”

“想說就說!”西溪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說了又能如何?

她為母為全家報仇,天經地義,捅破天去,她也有道理!

再說了,她又沒有傷及無辜,就連很多有負於他們家的,隻要不是關鍵人物,她也並未牽連,將這些舊怨一筆勾銷,還不夠大度?

更何況,就算是這些人憤慨,想要為巫首為大姨聲張所謂的正義,他們打得過他們嗎?她第一獸夫可是精品戰士,就跟他自個說的一樣,揮揮手就能滅整個碩鼠部落的!

敢找上門,嫌自己活太長嗎?

她與碩鼠酋長打過一次交道,能看得出對方是個明白人,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掘墳墓的事。

不僅自己不會做,更會約束族中眾人,隻怕是連流言都不會傳出來,就算日後見麵瞧見,說不準都能裝作無事發生!

而巫首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催促戰魯離開,將這裡的事儘快告訴酋長。

並非讓酋長率眾抵抗,而是帶領族中精銳,緊急避險!

而如今,自己放戰魯離開,酋長得知後,自然也能知曉她的意思。

所以,她放戰魯離開,就僅僅隻是放他一條生路,除此以外不會有任何麻煩,自然也無需囑咐什麼。

可戰魯卻覺得渾身不舒服,見西溪仍然無所謂,眉頭一皺,猛地立誓,“獸神大人在上,我戰魯在此立誓,絕不會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吐露出去,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聽得這話,西溪嘴角不自覺地抽搐,卻仍然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倒是被綁著的巫首,突然長籲一聲,“碩鼠將亡!”

聽得這話,戰魯皺著眉頭看向巫首,“巫首大人,雖然你被綁起來了,但你殘害西溪的母親,那是罪有應得,活該付出代價,我是不會救你的,我爸也不可能會救你!”

“但你詛咒碩鼠將亡,這我可得跟你說道說道了,雖然你要死了,你兒子菟絲子要死了,你孫女娜娜八成也是活不成了,但你還有其他的孫女,我們自會選擇優秀之人繼任巫首,這就不勞你這將死之人操心了!”

“更何況,我作為全部落戰力最高的戰士,定能帶領族人走向美好的未來,開創屬於我戰魯的時代!”

“巫首大人,九泉之下,看到我們碩鼠部落光明美好,也一定會安息的吧!”

西溪:“……”我突然發現,留著戰魯這張嘴,其實也有些用處。

就比如現在,原本平靜無波的巫首,生生被戰魯這番話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就連被五花大綁的菟絲子,也奮力地掙紮起來,甚至還將一根木材崩斷,惹得雲錫重新又給他加固了兩根。

好在,說完這番話之後,戰魯終於不再停留,轉身大踏步朝著遠方離開。

徒留巫首反綁著雙手,在這長籲短歎。

所歎之事,唯有碩鼠將亡。

若說第一次是歎息,這後麵接連幾句話,倒真有些詛咒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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