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補充道:“而且,適才來時,我已經遣了一位獸夫,去找他們。”
“哦?你找他們的理由是?”西溪有些驚訝,沒想到來之前,她們還有這麼多的小動作。
“我沒多說,就說是她讓請的!”她指了指大姨。
這可怪不得她,當時她安排時,壓根也沒想過,來了會是這情景,她也是一片好心,想著都要走了,總得跟自家孩子打聲招呼。
可這話聽在大姨耳朵裡,頓時令她如墜深淵。
她顧不得胯間劇痛,就朝著念念撲了過去,“賤人,你竟敢害我!當時你一位獸夫離開,我還問過你,可記得你說了什麼?你說,臨走了,有些私事要處理,我想著既是你的私事,便沒有多問,合著竟是這事!你為何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說!”
大姨不傻,她知道當著司空鴻宇的麵,打西溪她撈不到便宜,甚至可能跟她女兒一樣,被無處不在的風刃切成片!
於是,她借著毆打念念,發泄著對西溪的怨恨,下手那是相當的重。
一開始,念念自覺理虧,加上西溪這個殺神就站在一旁,她不敢動。
可奈何總這麼被摁頭打,她也受不了,大家都落西溪手裡,而且你一個死刑犯,憑什麼阻止我立功?
說不定,我能戴罪立功,而無罪釋放呢?
於是,在被打了一會之後,念念也反抗起來,一邊打一邊罵道:“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就算是下去了也好做伴,我這是為你好,我又有什麼錯?”
“再說了,你當初害人家母親,害人家兄弟時,怎麼就沒想過如今的下場呢?這就叫做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撕扯中,她還不忘拍西溪的馬屁,“要我說,人家西溪做得對,為家人報仇,為自己報仇,天經地義,若是不報,那才叫不孝,虧你還好意思腆著個大臉說扯什麼長輩,扯什麼對人家多有照拂,殺你全家的照拂,你要不要啊!我母親和我妹妹,真是瞎了狗眼才跟著你們混,結果如今落得什麼下場?都死了!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這番話說的,讓西溪都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原來,道理你們都知道啊,合著她還以為獸世就是這般蠻橫呢!
同時,心裡也在默默量刑,原先判的是十年有期徒刑,關押地點為公共雌洞,監獄長還是跟她有過節的花娘,去了鐵定沒好果子吃!
搞不好,還得把命給丟在那!
唔……論起來,她頂多算為虎作倀,倒是沒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加上如今認罪態度良好,減刑也不是不可以。
罷了,羈押改流放好了,也不限定範圍,除了碩鼠部落,哪都行!
當西溪宣讀審判結論後,念念愣了好半晌,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又是作揖又是磕頭地,西溪還以為她在感謝她呢,不用謝的話都到嘴邊了。
卻聽她哭的卻是,“求求你,我不要離開部落,我一個雌性,離開部落會死的!”
“你放心,你的獸夫會跟著你一起!”有最親密的獸夫作伴,安全係數有保障!
更何況,又沒說流放多久,你離開碩鼠部落之後,旁邊不遠就是猛兔部落,要想發展得更好,也能走遠點去猞猁部落。
以那邊雌性稀缺程度,日子過得肯定比碩鼠部落好!
她記得,她之前還拜托大姨幫她多納幾個獸夫來著,如今大姨肯定是幫不上了,但她何嘗不是在幫她?
可惜,念念卻瘋狂搖頭,眼睛滿滿的恐懼,更是放出話來,“若非要離開碩鼠部落,我寧願選擇公共雌洞!”
西溪:“???”竟然還有人上趕著去那魔窟?
她都好心給減刑了,這人竟然拒絕了!
拉扯中,突然門外傳來動靜,可很快腳步聲又消失了,沒過一會,兩側院牆上鑽出幾個腦袋。
西溪就這麼看著,這十幾個腦袋華麗麗地冒出來,不免有些無語。
這偷窺潛伏的技術,是不是太差了點?
動靜這麼大,也沒有任何偽裝,連獸形也不曾變化,甚至連臉都沒遮……
多少有些不太專業啊!
特彆是,這些人裡,不少都是熟麵孔!
除了三位表兄弟外,碩鼠酋長之子、護衛隊隊長、碩鼠部落第一戰士——戰魯,赫然在列!
而他,在看到西溪的第一時間,及時且準確地喚出西溪的名字,同時臉上洋溢著興奮與喜悅。
隻是,喜悅隻有一瞬,很快他嘴角下拉,滿臉苦澀,他哽咽道:“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西溪:“……”要敘舊,你能不能先從牆上下來?
然而,他的話卻沒說完,緊接著他又道:“我已經配了雌性,再也沒資格喜歡你了!”
西溪:“……”我記得某人當初立誓,終身不配雌性來著!
果然,放棄她一次,就會放棄她第二次。
不過,這也沒什麼,人之常情,總會有選擇有取舍。
隻是,你扯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做給誰看啊?
你這樣,對得起你的妻主嗎?
對於戰魯,西溪與他隻認識了一天,真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雖感動於他第一次相護,但同樣失望於他最終選擇背棄她。
所以,關於他,談不上愛,也談不上恨,頂多算是一個認得的熟人罷了。
以至於看到他這樣,不免有些惡心反胃,更替他那位配了的雌性,感到不值!
畢竟異位而論,若她的獸夫心裡成天惦記著彆人,她也會挺惡心的。
但這些話,她覺得沒必要說出來,目光略過三位表兄,笑眯眯地道:“三位不進來坐坐嗎?你們的母親和妹妹可都在呢!”
聽到西溪招呼,大姨不知從哪迸發了一股勁,扯著嗓門大吼,“快跑,她是個惡魔,她來索命來了,她要殺了你們!”
西溪依舊笑得人畜無害,仿佛大姨口中的惡魔並不是指她,甚至還輕輕地把玩著手裡的皮鞭,趁著大姨扯著嗓子吼的功夫,朝著她後背狠狠地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