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磁珠還不到一歲,而大姨名下也僅有四位獸夫,除了那隻黃鼠狼,其他三位與大姨的關係並不算親密,反倒是因曾追求過母親的緣故,經常順手幫母親這邊乾點活。
這樣的勢力分布,大姨是如何對母親下手的?
再說了,逃過了孕期和生產兩道鬼門關,又怎麼會在生產一個月後突然暴斃?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一開始她偽裝成剛從公共雌洞逃出來的模樣,除了讓磁珠母女放鬆警惕並握住她的把柄,也存有趁她們得意忘形之際主動透露當年之事的想法。
隻是中間出了些岔子,讓她殺心暴起。
不過,如今既然危險解除,她完全可以繼續她的計劃,而且更加地輕鬆愉快!
畢竟,有高戰雄性作靠山,彆說對付磁珠母女,就是將南大陸戰盟給掀了,也就揮揮手的事!
隻是,這計劃,還得這位高戰雄性配合!
“那個……”她緊張地搓了搓手,“可否麻煩你一件事。”
生怕會被拒絕般,西溪語速極快地道:“就是,咱們現在回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那個大家不是傳你是磁珠的獸夫嗎,你也彆否認,就先讓大夥誤會著。”
司空鴻宇一臉愕然,所以他這是拿不出手嗎?將獸印踩在腳下不說,連公開承認他的身份都不肯?
還傳作磁珠的獸夫,碩鼠部落何曾傳過這話,隻有她,隻有他的妻主,剛一見麵就如此作踐他,如今都知道彼此身份了,為何還如此說?
“晚了!”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不滿,“你大姨已經知道我是您的獸夫了!”
“啊?”這就不好弄了,大姨可是關鍵人物!
西溪沒有察覺某雄的情緒,專注於自己的複仇大業中,“你給我仔細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情形!”
“就是我當著她的麵,直接喚你妻主了!”司空鴻宇怒哼哼地說著。
“還有呢?”這不怕,就說認錯了嘛,反正兩人第一次見,她不也沒認出來,還給人家懟了兩次口令!
說起來,當時實在太亂了,她剛穿越過來,腦子就跟爆炸了似的,接受大量信息之後,還得為生命奮鬥,她隻匆匆撇了兩眼,根本沒有細看,或者說,即便看了也沒有入腦入心,完事後就直接將人給埋了。
“還有?”你還想有什麼?司空鴻宇簡直要氣死,但又傲嬌地不想讓對方知道他在生氣,悶聲道:“還有就是……我喚你大姨為‘大姨’,而你大姨喚我為“甥兒”。”
“嘖……真親切啊!”西溪情不自禁地感慨著,這時她餘光向上,看到對方發黑的臉,連忙改口,“我說的是她!”
沉默,長久的沉默。
司空鴻宇沒有給出任何回應,仿若沒聽到這話似的,就這麼靜靜地站著。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終於,西溪忍不住了,“那個,我覺得,即便是這樣,也沒什麼關係的,你大可以說,認錯了。”
司空鴻宇震驚地看著她,扯開衣領,指著上麵的獸印道:“她看到了!”
“呃……你就說是娟娟的,苗苗的,或者冉冉的……隨便誰的,她們都是這一批被送往公共雌洞的雌性,你隨便攀扯,不會露餡的!”不同於其他四大部落,這段時間碩鼠部落仿若斷網了似的,自家消息一概傳不出去,外頭的消息也一概不曾接受。
就好比,她都從公共雌洞到了猞猁部落,又從猞猁部落到了這,逛好大一圈了,期間發生的事還不少,這邊竟然毫無所覺!
司空鴻宇死死咬著牙,強忍著內心的憤懣,最終隻憋出一句,“獸印不同!”
“也是……”西溪皺了皺眉,這次被送過去的,就她一個是倉鼠氏族的,的確獸印不同。
“對了,磁珠與我乃是姨老表,她的獸印跟我的很像,你就說是她的唄!”西溪頗為大方地表示,雖然這樣做會助長她們的囂張氣焰,可越是囂張,越不可能對她設防,也越發容易說出事情的真相!
如今,在她眼中,磁珠母女已經是必死之人,她們僅剩的價值,便是告訴她,當年的真相,然後她再順藤摸瓜,一網打儘!
可這話,落在司空鴻宇的耳朵裡,無異於天雷滾滾。
以至於,他倒退了一步,險些摔倒。
所以,一開始將他認作磁珠的獸夫,就是故意的?
所以,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在她心裡停留半刻?
可是,他是她的獸夫啊!
貨真價實!
獸印是有感覺的,他能感覺得到,他不可能認錯!
可是,他的妻主非但不要他,還將他推向彆的雌性,這比直接拋棄他更讓他無法接受!
有那麼一瞬,他想到了同歸於儘。
的確,獸夫無法違逆妻主,但若是被逼急了,也可以選擇同歸於儘!
隻需要動動手指,隨便發出一記風刃,就能劃破她脆弱的喉嚨,至於他,無需等上半年,作為殺害妻主的雄性,他不配苟活,他會操縱萬刃穿心而死。
沉浸在即將解密之中的西溪,還不知道此時此刻,才是真正的瀕臨死亡。
想著自己求人幫忙,也得給出誠意,加上思念西大,於是,“等此方事了,我們再生個孩子吧!”生個跟西大一樣的鳥崽崽。
“什……什麼?”司空鴻宇猛地收手,剛發出的風刃,突然失去控製,朝著斜上方飛去。
西溪隻覺得耳邊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貼著臉頰飛過,緊接著右後方劈裡啪啦作響。
西溪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隻見一整排的大樹,齊刷刷攔腰折斷,斷麵平整光滑。
“咕嚕……”她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沫,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殺雞儆猴?
可是,為什麼啊?
她就想跟自家獸夫生個孩子,就算不樂意,也不至於要殺她啊!
再說了,雄性們不都想要屬於自己的後代嗎?這不也是雄性們配妻主的原始目的嗎?
驚嚇過度,以至於眼淚奪眶而出,她倒退著連連擺手,“不……不生了……我錯了,不生了還不行嗎?我……我就是跟你商量……你要是不願意,我絕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