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而言,倉鼠獸形小,目標自然也更小,她再頭頂雜草,藏於森林之中,對方肯定找不到她!
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的是,她這才剛跑起來,還沒跑上一裡地呢,就被從天而降的一隻大鳥給叼在了嘴裡!
嘴裡啊!沒錯,就是嘴裡啊!
就這麼叼著!
西溪一臉絕望,什麼情況啊,獸世大陸上,鳥獸人抓人都不用他鋒利的爪子,改用喙了?
隻是,這鳥的喙並不鋒利,咬合得也不算用力,就這麼將她輕輕地叼著,一路飛越森林。
彆說,從高空俯瞰大地的感覺,真的很震撼,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高低得放聲高歌一曲。
就在西溪欣賞美景之際,叼著她的那隻大鳥突然一個俯衝向下,待得近了,西溪這才看清,竟又是一隻山雞。
跟剛才那隻不一樣的是,這隻山雞通體雪白,尾巴較短,很顯然是隻雌性。
怎麼著,大能雄性這是跟這對山雞夫妻杠上了?
殺都殺一對?要不,你再把旁邊的兩枚雞蛋也帶上?
許是她的心聲震耳欲聾,在她如此吐槽之後,這人還真把兩個雞蛋給打包帶走,這下子一家人還真的整整齊齊。
回去的路上,西溪就沒了欣賞風景的興致,撇著對方腳下抓著的山雞,頗有種同命相連的悲催感。
果然,被放下後,西溪就看著對方,再一次熟練地放血拔剖腹除內臟。
做完這些之後,卻見對方竟再一次將帶血的雞送到自己麵前,“吃!”
相同的步驟,相同的話語,同樣帶血的生雞,有那麼一瞬間,西溪覺得自己卡bug了,可縈繞在鼻尖的腥味,令她快速回神,將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丟棄。
可對於生肉本能的厭惡,還是令她微微側過頭去,而且不出意外地再次乾嘔起來。
隻是,因為胃裡空空,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了。
一次是偶然,兩次呢?縱使司空鴻宇在這方麵比較遲鈍,但還是發現了西溪的異樣。
他斟酌著語句,試探性地問:“涼了?”
雖然是現殺的,但縱使他速度再快,秋風一吹,也容易涼。
見西溪沒有應聲,他料想應是如此,遂放在火架上烤了起來。
西溪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莫非這雞真是給她吃,而不是故意殺給她看的?
見西溪看來,他以為對方嫌他速度太慢,想著妻主胃裡空空,應該很餓了才對。
於是,他隻略微過了遍火,便將這帶著血絲的雞重新遞到了西溪麵前,“吃!”
那股腥味揮之不去,西溪屏住呼吸方才能抑製嘔吐的本能,默默往後挪了挪,避開了。
她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拘束她的打算,不論她怎麼晃動,隻要不離開他的視線,似乎都不會有什麼反應,所以剛剛綁著她,該不會真的隻是為了保暖?
而且,她還發現,在她避開之後,對方眼裡閃過一抹失落,仿佛一個眼巴巴的孩子,滿心期望落了空。
她學著對方說話的方式,回了一個字,“腥!”
以作解釋。
令西溪驚奇的是,她隻是說了一個字,而且還是挑剔的話,對方憂鬱的眼眸竟瞬間亮了起來,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笑得仿若地主家的傻兒子!
而後,在她驚奇的目光中,大能雄性竟然尋了根木棍,將雞串在了木棍上,放在火架上仔細烘烤起來。
他似乎是第一次做這事,動作僵硬而有些慌亂,往往一個火苗竄起,就嚇得他趕緊將雞肉拿起。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有帶鹽,就這麼乾巴巴地烤著。
好在,他的悟性極佳,在最初的手忙腳亂之後,他竟然開始以風來控製火勢,就這樣這隻雞竟然被烤得完完整整,一絲表皮都沒有破!
過了好一會,漸漸能聞到肉香了,西溪空空如也的胃,不自覺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大能雄性詫異地看過來,而後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卻見他徑直將自己的手探入火種,放在雞肉上。
西溪清晰地看到,因為他危險的舉動,他白淨且骨節分明的手,頓時被烤得紅腫起來,可他仿若不知道痛似的,根本沒有收回的打算。
過了片刻,他一臉認真地看著西溪,“熟了!”
西溪驚愕之下,又見對方竟然於火中徒手取下雞肉,遞到自己麵前,“吃!”
一時間,西溪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一雙眼睛也不知該看他紅腫的手,還是看向麵前的雞肉。
“其實,分辨生熟不用將手放在火裡的。”忍了又忍,西溪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她接過雞肉,將雞胸部分掰開,“你看,這裡的肉呈白色,說明這雞熟了,若是呈紅色,就沒熟。”
若人人都伸手入火坑判斷生熟,怕是前世就沒人敢做飯了,天天這麼烤,這手遲早烤焦!
司空鴻宇眼眸一亮,大家妻主懂得好多!
他是按照給獸人探脈的法子探的,而他們探脈必須用手接觸,在他看來,哪怕被火灼傷,能夠為妻主做出她喜歡的食物,也是值得的!
若是妻主不說,下一次,下下次,隻要妻主想吃,他都會心甘情願地將手放入火中,哪怕因此自斷一掌,也在所不惜,大不了就將另一隻手也放入火中,能服侍妻主,償還弄丟她的罪過,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而他的妻主竟會心疼他,告訴他不需要將手放入火中,還告訴他辨彆生熟的辦法,他的妻主簡直就是神女!
在他看來,妻主正是基於心疼他,才會主動告訴他法子,否則大可以看著他自斷雙掌,屆時再殘忍地將他拋棄。
畢竟,在中大陸,絕大多數雌性都是如此待獸夫的,捉弄、虐待、拋棄……都可,作為獸夫隻能默默承受,甚至在承受之時,還得竭儘所能地服侍好妻主。
畢竟,中大陸種族更強,雄性戰力更強,而雌性卻更少!
若非戰力增強後,雄性的壽命也跟著延長,否則怕是絕大多數種族已經滅絕了!
所謂聖雌海選,於四大陸是機會,於他們中大陸更是機會!
為了爭搶一個配額,他們各部落間甚至能打起來!
一時間,司空鴻宇想了很多,想說的話也很多,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怎麼說,最終隻悶悶地說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