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胖橘都競爭不過,那咱們豈不是更沒戲了?”
說到底,這些人擔心的,始終都是自己,先前擔心的是,和蛇獸人成為結侶兄弟,回頭被一口咬死,如今則擔心的是,雲錫分走了大部分恩寵,留給他們的就不多了。
隻是,先前還能借著胖橘的身份作掩護,可此刻卻隻顯得如此露骨。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些人不願放棄。
“咱們部落的雌性本來就少,每一個都是金疙瘩,咱們自己人都不夠分呢,哪裡還能分給外人?”
這是將西溪視作他們部落的私有物了,且不說西溪並非土生土長的猞猁部落族人,就是按照獸世大陸的通用法規,除公共雌洞裡的雌性外,所有雌性均可不分種族挑選獸夫,任何部落群體皆無權過問。
猞猁酋長簡直沒眼看,就連胡子都給氣得一翹一翹的,不再管這群被荷爾蒙迷了心智的雄性,轉而朝著雲夢躬身一禮:
“嗬嗬,都是誤會,誤會!我給您賠不是了,西溪這孩子納雲錫,我舉雙手雙腳讚成!”
雲夢點了點頭,也沒為難對方,隻道:“酋長客氣,雲錫這孩子少年老成,處事穩妥,這“雲”字號遲早是要交給他的,而交給他,就等同於交給了西溪!”
“另外,西溪在你們這暫住,一應花銷回頭還請給個數,咱們‘雲’字號都認!我雲夢彆的本事沒有,但養自家閨女的錢,還是有的!”
“啊!”猞猁酋長驚呆了,這是要西溪跟他們猞猁部落劃清界限啊!
“不行不行不行!”他連說三個不行,一雙手更是搖成了風車,“西溪是您的女兒,但也是我的兒媳啊,我兒子胖橘,已經是西溪的獸夫了,兩個月,不,三個月了!西溪這孕期、哺乳期,可都是我兒子照顧的!”
此刻,他無比後悔讓兒子帶隊剿滅獸潮,獸潮什麼人都能剿,可媳婦沒了就真沒了啊!
不僅媳婦沒了,可能兒子也得沒啊!
這可是要命的大事,不能含糊的!
“胖橘?有點印象,戰力尚可,可性子過於單純,這樣的人若隻是普通人還行,可若想競選部落酋長之位,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雲夢似乎意有所指,但卻恰到好處地點到為止,並沒有多說。
猞猁酋長原本還想反駁,可在張嘴的一刹那,忽然想到了什麼,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而後又恢複如常,陪著笑臉道:“雲東……不是,雲親家,走走走,去我屋裡喝杯熱茶吧,咱們哥倆有日子沒嘮了,可彆被這群啥也不是的小子,給影響了心情!”
說著這話,直接朝剛剛鬨得最凶的幾人,一人一拐杖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看著這些人倒在地上哀嚎,他連個眼神也沒給,隻道:“連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畜生,不配做我猞猁部落的族人,即日起逐出部落!”
說完,他繼續賠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迎著雲夢朝自家走去。
有關係親近的,見此情景,也不好多說,待走得遠了,這才貼上來低聲詢問,“怎的今日發這麼大的火?”
“我還是小瞧了紡老,竟然敢算計我兒子!”
“表麵上看,是不允許西溪納蛇獸人,可實際上,不論西溪想納誰,他們都會跳出來阻止!因為他們的根本目的,就是想讓西溪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被他們活活逼死,妻主死,我兒自無法獨活,他便能夠上位!”
聽得猞猁酋長這番分析,左右連聲應和,嘴裡同樣咒罵起紡老此計歹毒,幸虧他們酋長英明神武,這才戳穿了他們的陰謀!
“剛剛當著族人的麵,酋長不好將事情做絕,這才留了那幾人的性命!可既是紡老的人,若不趕儘殺絕,他們定會回到紡老身邊,亦是禍患!”
“還不如趕緊殺了乾淨,到時候就做成流浪獸人互毆所致!”
幾人當著雲夢的麵,直接定下了那幾人的死刑,一番分析更是出乎雲夢所料。
終於,雲夢忍不住了,好心提醒起來,“西溪這邊有我和雲錫看顧,出不了岔子,倒是你兒子那邊,可得留心啊!”
“沒事,我兒八級戰士,這一趟儘數精銳,僅僅對付獸潮的先頭部隊,怎麼可能出……等等!”他話說一半,猛地頓住,眉頭緊鎖看向對方,“此處並無外人,雲東家不妨直言,可是查到了什麼蹤跡?”
雲夢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了出來,“日前,我臨近貴部落,本想采些香料贈予西溪,卻發現周圍其他香料皆有,唯獨少了一種!”
“哪一種?”猞猁酋長連忙問道。
“羅蘭香!這東西於你們貓獸人而言,可能味道極淡或者根本沒有,可對於一部分猛獸來講,卻有著狂暴催化之效!我們行走四方,這種香料是絕對禁止攜帶的,否則也不會臨近貴部落,方才采摘!”
“這東西,在南大陸這邊生長旺盛,即便有心清除,卻也很難清除得如此徹底,更何況,看痕跡,這可不像是清除,倒像是割了一茬花!”
說到這,他竟早有準備地從懷裡摸出一根草,遞了過來,“酋長請看,這羅蘭香切麵平整得很,最主要的是,除了已經盛開的被割掉,剩下的這還留了四五個花骨朵呢,看痕跡,應該剛割不久,頂多不超過三天!”
“敢問貴部落,獸潮將臨,何故要囤積大量的羅蘭香呢?留著這些花骨朵,可是要再割第二茬?”
這話,說是疑問,卻暗含嘲諷,若真是猞猁部落故意囤積的,那麼此舉無異於自殺!
還是拖家帶口,帶著整個部落雌雄老少一起死!
魔獸原本還找不準方向呢,這裡這麼濃鬱的羅蘭香,直接將魔獸給吸引了過來,部分凶獸還會因此狂化,除非是舍己為人,何至於此?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直到此刻,猞猁酋長方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快,快給我兒傳令,全軍速速下河洗澡!一切用具,必須全部下河清洗!”這一聲,猞猁酋長險些破音,就連拐杖都給扔到了一邊,恨不得親自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