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菊一雙狗眼瞬間瞪如銅鈴,他跟隨花娘一起接管了公共雌洞,見過多少雌性,但這麼蹬鼻子上臉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他是何等身份,在他們鬣狗部落,他是二當家,在這,他是花娘的第一獸夫,可在這新來的小雌性眼裡,他就成了一廚子?
正欲反駁,卻見他家妻主竟然笑眯眯地應了:“咱們姐妹,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那不是見外了嗎!也不是多大點事,掏菊啊,這往後西溪妹妹的吃食,就交給你了哦!”
“西溪妹妹想吃什麼,你就給做什麼,一定要把西溪妹妹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瞧見掏菊半響沒應,花娘手上微微用力,還輕輕地掐了一把。
掏菊委屈得不行,卻又不得不應,而西溪則滿心不解。
她發現,自打花娘說她是超上等精神力之後,這人的形象、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甚至在她幾次三番有心試探下,對方也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就比如讓掏菊管她夥食這事,要知道在獸世大陸的傳統裡,獸夫是妻主的私有物。
而為雌性準備食物這件事,在獸人看來是極親密的行為,作為已婚雄性,是不可以為其他雌性準備食物的,否則,視為對妻主的背叛!
而花娘,竟然大方地允許了,還是在掏菊拒絕的情況下,硬逼著對方答應的!
為什麼?
西溪腦子裡滿是問號,她覺得一定有什麼是她不知道,但卻足夠威脅到花娘,甚至讓她生不出反抗的東西!
是什麼?是她的精神力嗎?
她甚至不知道精神力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很想問,但她也清楚地知道,這詢問的對象,一定不能是花娘!
倘若讓她知道自己不知道,恐怕她就不會再忌憚自己了!
說起來很拗口,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她可不相信一個剛見麵的,人人口中惡霸般的人物,還真能與她一見如故!
兩人又說了會閒話,花娘真的很能聊,一張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將這些年公共雌洞的大事小事趣事囧事說了個遍。
又講到南大陸小型獸戰盟,也就是他們口中常說的那個戰盟,他們背後的金主老大,把各家各戶陳穀子爛芝麻的一些破事,全都給抖摟出來。
什麼兄弟十一個,共侍同一妻主,嚇得其他雄性都不敢來!
什麼兩姐妹為搶奪某優秀雄性,結果演變成幾十個獸人的群戰,最後原本一個擁有八個獸夫,一個擁有七個獸夫的,結果來了個團滅!而那名優秀的雄性,瞧見就剩兩孤零零的雌性和一大群幼崽,轉頭就跟著其他雌性跑了!
“哈哈哈……”兩人從夜裡聊到天亮,花娘顯然還沒說夠。
突然,西溪閒聊般,問道:“雖說送來雌洞的,都是生育力不高的雌性,可這裡來來往往這麼多雄性,說不準就有懷孕的呢?不知在咱們公共雌洞,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
“你竟不知?你來之前,你們碩鼠部落的巫首沒有告訴你嗎?”花娘詫異地反問著。
西溪一噎,合著她不光被兩二五仔給偷送了出來,還錯過了許多本該知道的關鍵信息?
“咳……說……說了,但當時太難過,沒注意聽!”她不確定花娘對此的態度,便想著先搪塞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花娘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認真介紹起來,“通常來講,能被送到這的雌性,都是很難懷孕的,所以即便每日接觸雄性,他們懷孕的概率也幾乎為零。”
“更何況,在這種高頻運動下,即便有了種子也很難留住,還沒等查出來就已經掉了……”說到這,花娘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們巫首送你們來,一定告訴過你們,若能懷孕就能獲得豁免,也就是不再接客,待在這裡產下活胎,便能被家人接回去!”她看著西溪認真地說:
“這是獸神大人定下的規矩,當年我被送來時,也曾對此深信不疑!”說著,她自嘲一笑,“可自打我來這,多少年了,卻也不曾見到一例!”
“倒是有不少雌性,以假孕騙取豁免,年輕那陣,我還很單純,信了,也賞了她們豁免!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再後來,我就下了令,除非真的懷孕,否則誰也彆想在我這討得一天假!”
西溪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認真聆聽著每一句話,實在是這段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花娘自爆了她的來曆,她並非哪哪委派過來的,而是跟這裡的雌性一樣,都是因為生育力低下,而被迫送來的!
這是不是說明了,若是她在這乾得好,也能跟花娘一樣,脫離低級生產車間,混到管理層?
其次,也表明了獸神大人定下的規矩,一旦懷孕就能獲得豁免,這跟在部落裡其實差不多!這世界果真極其重視子嗣!
最後,因為被多次假孕騙休,花娘對此深惡痛絕,甚至下達了禁止休假的命令。
彆看她這會跟花娘相談甚歡,可在這種還查不出來的時候,一旦她自曝懷孕的消息,在花娘眼中,那就是妥妥的假孕騙休,恐怕她好不容易積攢的信任,一瞬間就煙消雲散。
甚至,還有可能賞自己兩**鬥,畢竟她瞧著掏菊老早就想動手了!
於是,當花娘疑惑問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她一臉平靜地道:“你也知道,這次咱們碩鼠部落一共敬獻了十名雌性,其中不乏中下等生育力的,這要是擱往日,多納些獸夫,努努力,三五年也是能懷上的,如今來了這,我這不是替她們可惜嘛!”
花娘沉默半響,不知在想些什麼,就在西溪以為她差不多該起身離開時,她突然又開口了,“這決定不是我下的。”
她似乎在解釋,又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西溪挑眉看向對方,有些不解。
“我說,讓你們碩鼠部落敬獻十名雌性的命令,不是我下達的,我也沒這權力。”她抿了抿唇,歎了口氣,複又開口繼續道:“在這種事情上,咱們雌性從來都沒什麼話語權,即便作為公共雌洞的經營者,卻也隻是經營者罷了!”